李側妃想得好,榮王妃卻沒那麼好心去給解決這爛攤子,兩個庶,嫁給誰家榮王妃真的不介意,所以,無論是謝蕓要給四皇子做妾,還是謝煙要嫁給李家毫無建樹的李時衡都不想摻和,尤其是這兩人攪了兒子的接風宴的前提下。
榮王坐在另一桌,這邊的靜雖然聽見了,但他知道這些事榮王妃會理妥當,所以沒留意什麼。而眷這邊,被榮王妃這般清清冷冷的一說,幾人都老實了,不敢再鬧什麼幺蛾子,隻低頭吃飯,反倒是才過門沒多久的李芙有些坐立不安,勉強用了一碗飯,便放下了筷子。
瑞兒滿月時在固北城,滿月酒隻簡單辦了一回,這件事謝風揚兩個沒怎麼放在心上,榮王夫婦卻覺得委屈了長孫,商議著這百日宴怎麼都得好好辦上一辦。謝風揚和林瑾初還沒回來,榮王妃就開始張羅這件事,如今已經樣樣都準備妥當了,林瑾初這個親娘不需要做什麼,隻需到時抱著孩子走上幾圈就夠了。
為著這事,林瑾初一走一年多回京,回孃家也沒有機會多留,便帶著孩子又回來了。盧氏和林遠達倒不曾因此生出不滿,王府重視孩子的百日宴便是重視林瑾初,他們自然是諒著的,隻說著到了日子上門吃酒。
原本林瑾初一家子到達京城離瑞兒的百日也不差幾天了,林瑾初覺得自己還沒歇過來,便到了正日子,榮王府裡外還仔細整理了一番,一派熱熱鬧鬧的模樣。林瑾初得陪榮王妃一道招呼賓客,又不放心將孩子給別人,盧氏一到,林瑾初就把孩子給了,自己裡外忙活。
榮王府的嫡長孫,隻要沒有意外,將來就是王府的主人,哪怕如今瑞兒還是個連爬都爬不利索的娃娃,也毫不影響別人不重樣的誇讚。林瑾初瞧著,心裡有些擔心,若孩子不夠聰明優秀,會不會讓人失的厲害。
榮王妃忙裡閒瞧見林瑾初發愁的模樣,一聽緣由不由笑道「風揚小時也是這麼過來的,哪能總那麼多心呢!要說做爹孃的,自然是盼著孩子聰明有出息的,但不聰明沒出息就不是自己的了?我原也想著風揚得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兒,蘭姐兒得是最出的姑娘,到蘭姐兒沒了,纔想明白,孩子平安長大纔是頂重要的,旁的麼,都是虛的。」
謝風揚那個沒能長大的妹妹,林瑾初隻聽謝風揚提過兩回,王府是誰都不敢多提,沒想到榮王妃會提到這個,林瑾初怕惹了榮王妃傷心,連忙岔開話題。榮王妃哪能不明白林瑾初的心思,笑笑也就用了,隻笑道「你猜,木姨娘那孩子什麼時候能生下來?」
林瑾初聽說,那位木姨娘這些天就該生了,但這幾日過來,也沒聽見靜,林瑾初本來沒多想什麼,但聽榮王妃這麼說,便有些猜測,偏在這時,榮王妃邊的大丫鬟綠巧從外麵走來,沒說什麼,隻朝榮王妃點了點頭。榮王妃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個孩子,是老二的長子,但既不是王府的長孫,也不是老二的嫡子,王側妃倒是火熱得很,可木姨娘腦子比好使多了,便是一舉得男,這孩子在王府也談不上貴重,除非一開始就能讓人重視。」
林瑾初本來就不笨,隻是尋常並不多想,榮王妃說到這裡,林瑾初便明白了。先前王側妃鬧騰著,謝風聞這個次子先於謝風揚娶了妻,想的就是想提前生下長孫,這事兒王側妃連著謝風聞都熱心得很,可榮王妃包括謝風揚夫婦都沒那麼在意。說到底,謝風揚是世子,他們的孩子早生晚生都貴重,與其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上折騰,還不如當爹的些來的靠譜。
這點上王側妃想不,謝風聞滿腦子都是吃喝玩樂不會多想,吳秀蘭腦子針尖大,更沒那心,倒是這木姨娘想得通。的孩子,既不是嫡子,又不是王府長孫,若是無聲無息的生下來,說不定還要被抱到吳秀蘭邊養著,但若是出生時有些靜,便是不能讓人重視,至不會被悄悄地抱到吳秀蘭邊去。木姨娘想得好,雖有些冒險,若是作得當他們母子都有保障,卻沒想過,榮王妃為什麼要讓他們沾這個?
「我不與們計較,但們偏偏算計上了我的瑞兒,今日安安分分生孩子倒也罷了,若不然,一個庶出的孫子,還折不了我什麼福分。」榮王妃臉清冷,一直讓人盯著那邊,沒打算將那母子如何,穩婆大夫都有,隻要不再想弄出什麼事,願意給孫子積福,若還想做什麼,也隻能自食惡果。
這些事榮王妃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掩過去,但在看來,林瑾初是將來王府的主子,這些手段可以不用,卻不能不懂。而林瑾初雖說不是個蠢的,但畢竟自小順遂,年紀又小,經歷的事也,還需要多看、多學。
林瑾初略略一想便明白榮王妃的意思了,點點頭,道「母妃放心,我明白的。」
「行了,今兒這麼大的事,咱們在這裡躲懶也不像話。」林瑾初沒有拎不清向著木姨娘說話,榮王妃是有些滿意的,相比手段和城府來說,作為王府未來的主人,其實頭腦清醒更重要些。
林瑾初回京的時間不長,一回來又忙著瑞兒的百日宴,那位木姨娘至今還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當然,作為小叔子的妾室,林瑾初沒有道理親自跑去見,至於木姨娘,要不要拜見林瑾初也是看自己,隻是木姨娘都快生產的時候了,榮王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索就安心養著,林瑾初隻收到了木姨娘送來的一些東西。
原本從下人們口中,林瑾初對木姨娘就沒有太多的好,如今聽說這件事後,林瑾初更有了避而遠之的想法,畢竟狠起來連自己都下得去手的人,誰知道會做什麼。
這個小曲在林瑾初心裡激起了些許漣漪,但很快忙起來的林瑾初將這茬也忘了,忙裡忙外的招呼賓客,等賓客都散了,林瑾初纔得到訊息,謝風聞的木姨娘千辛萬苦生下個兒,被吳秀蘭狠狠嘲諷了一回,昏過去了。
木姨娘一向是個低調的人,雖然寵,接著又有了孕,但除了張張的養胎,其實也沒在外麵恃寵而驕吳秀蘭的眼。但吳秀蘭素來就心眼小,當初林瑾初也沒招沒惹,也大老遠跑林瑾初的及笄禮上準備瓷,更何況,木姨娘得了謝風聞歡心還懷了孕,早就將木姨娘恨上了,隻是王側妃時時盯著,沒有機會罷了。這回木姨娘生下兒,一心盼著孫子的王側妃失之下不管木姨娘,吳秀蘭哪回錯過這一回,忙不迭就趕過去冷嘲熱諷。
林瑾初搖搖頭,對此沒有做評價,隻吩咐眉兒準備些小孩子用的東西,給木姨娘送去,算作賀禮。
在榮王府嫡長孫的百日宴之後,榮王府添了個孫的訊息就一點都不起眼了。次日時,林瑾初帶了些禮,去到青雲居時,側房裡並沒有多人,兩個小丫鬟在門前嗑瓜子,見林瑾初來了連忙起行禮。
林瑾初一直就沒有與木姨娘相的意思,但剛出生的玲姐兒與木姨娘不同,榮王府還沒分家,玲姐兒就是榮王府的長孫,林瑾初作為伯母不了要走這一趟。
木姨娘一直比王側妃母子要清醒,昨日榮王妃的意思也明白了,不敢再耍什麼小手段,何況生了個兒,木姨娘如今隻越發低調,見林瑾初進來,連忙要起行禮。
林瑾初不會在這個時候擺這種威風,連忙示意旁邊伺候的婆子服侍躺下,道「這個時候子要,我還會挑你這個理不,快躺下。」
木姨娘依言躺下,道「謝世子妃還惦記著金秀,金秀卻不能起行禮,還世子妃恕罪。」
林瑾初隻微笑道「昨兒個瑞哥兒滿百日,倒沒想到玲姐兒也恰好生在昨日,整日忙著,倒是委屈了玲姐兒了。」
木姨娘不管心裡怎麼想,這話是不敢應承下來的,連忙道「世子妃言重了,這事誰能預料,玲姐兒生在昨日說不定還能沾一沾小公子的福氣呢!」
林瑾初看著木姨娘有些惶恐的模樣,看樣子已經領會了榮王妃的意思了,也沒打算多為難,又說了幾句話,便提出看孩子。孃連忙將孩子抱來,雖然木姨娘使了些小手段,但孩子已經足月了,生下來在同齡的嬰孩當中也並不算瘦小。孩子正睡著,林瑾初隻看了一眼,誇讚了一回,並沒有接過來抱的意思,孃便將孩子又抱了回去。
林瑾初沒有多留,看過了孩子,也沒管這邊的丫鬟婆子明顯怠慢木姨孃的模樣,又說了些吉祥話,便起告辭。
瞧著林瑾初離開,木姨娘著林瑾初的背影有些羨慕也有些嫉妒,伺候在木姨娘邊的婆子一臉心疼,道「世子妃瞧著溫又和善,姨娘為何不告訴?」
「告訴什麼?說這邊下人看菜下碟慢待與我?孃,你當世子妃瞧不出來?可憑什麼管我?又有什麼立場管我?我是二爺的妾啊!」木姨娘重重一嘆,抓著被子的手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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