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城主的話,裴恒疑皺眉,心中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麽,一時之間竟是像失了神一般,沒有開口說話。
眾人見狀,紛紛跪下,急忙對城主說道:“城主息怒。”
劉司銀趁機說風涼話,怪氣的說道:“城主息怒,城主興許就是圖個消遣。”
此時此刻,裴恒才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起求道:“劉司銀此言差矣,城主聰慧伶俐,不是不顧全大局的人,這樣做想必有的用意。”
城主還是生氣,“太胡鬧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想幹什麽!”
說完這句話,城主便直接怒氣衝衝的摔袖離開。
“諸位繼續。”
桑奇拍了拍手,樂奏響,桑奇走。
裴恒想了想,起朝桑奇走去,將桑奇拉到一邊,低聲詢問道:“桑奇,近日城主可曾得到芊芊那邊的其他消息……”
桑奇朝裴恒微微行禮,小聲回答著裴恒的問題,兩人越走越遠。
蘇沐一人候在酒席上,眼觀鼻鼻觀心,從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一醉酒員見蘇沐一人侯在一旁,頓時開口調笑道:“這不是教坊司花魁蘇沐嗎?什麽時候進了這城主府邸走? ”
聽到蘇沐的名字,席間赴宴的陳沅沅,也不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蘇沐愣了一下,隨即才開口解釋道:“蘇沐幸得城主扶助,進宗學堂,為裴司學鋪紙磨墨,伺候左右。”
聞言,醉酒員笑了出來,說道:“我就說嘛,也就城主能做出這種事。不過雖然你跟了裴司學,可說到底還是一介樂人。什麽時候重回教坊司可一定要知會我們啊,到時候我們一定去捧場。”
醉酒員說完不懷好意地笑,周圍眾員一陣哄笑。
蘇沐臉漲紅,獨自站在那裏難堪至極。
但是他心裏卻無比的清楚,在場的無論是哪一個人,都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就算是了如此的辱,他也隻能忍著。
就在這個時候,陳沅沅突然咳嗽了兩聲,樂師停下,全場一片寂靜。
陳沅沅抬起眼眸,隨後向蘇沐招了招手。
“蘇沐,過來。”
見狀,眾人皆震驚,梓年還朝蘇沐伏了伏以示尊重,還給蘇沐肯定鼓勵的眼神。
眾目睽睽之下,蘇沐走了過去。
陳沅沅從上解下一塊玉佩,當著所有人的麵要給蘇沐係在腰間。
蘇沐當即後退半步,推。
陳沅沅笑了一聲,不容拒絕的說道:“這是你日日前來照看我,替芊芊為我複健的謝禮。”
蘇沐連忙說道:“郡主,這可使不得,蘇沐隻是一介樂人,份卑微……”
陳沅沅語氣淡然,但是卻極其堅定的打斷了蘇沐的話,“你是日晟府的上賓,誰敢看輕你?”
醉酒員見此,瞬間酒醒。
陳沅沅給蘇沐係上玉佩,一臉溫和的笑意,並且緩緩地說道:“從今往後,若是有人對你不敬,便與對我不敬無異。”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沅沅雖然是對著蘇沐說的,但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陳沅沅這話分明是講給們聽的!
眾員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從來沒見大郡主出麵維護過誰……”
“可小心些……”
“這蘇沐也怠慢不得……”
蘇沐再回到原座位,再也沒人多言語半句,蘇沐激地看向陳沅沅。
他是個再卑賤不過的人了,這樣的場麵於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但是無論遇到再多次,蘇沐總還是會覺得難堪。
而今天……卻是第一次有人肯在這樣的況下維護他,將他從泥沼一樣的境地拉出來。
此時此刻,蘇沐看著陳沅沅的目滿是容。
陳沅沅卻是一語不發,也沒再朝這邊看過來,仿佛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而另一邊,郊區營地,議事營帳當中。
韓爍、陳楚楚將被縛的孟過丟在陳小千麵前,梓銳、白芨、梓竹分別跟在各自主子後。
孟過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詐降!”
陳小千羽扇綸巾,一副諸葛孔明姿態悠然轉過來,悠然的說道:“抓你還不到七次,你怎麽會真心降服?”
孟過歎服,“城主真乃神人也。此次是不是還要放我? ”
聞言,陳小千想也不想,直接大手一揮,“放了。”
陳楚楚一聽陳小千又要將孟過放了,頓時惱了,“每次不是你去抓人,你不累,這都放了幾次了,真打算七擒七放嗎?什麽諸葛孔明, 什麽軍師,他懂兵法嗎?!”
陳小千勸道:“二姐,這孟過驍勇善戰,心思單純,降服之後就是一員猛將。咱們掰著指頭算也隻剩最後一次了,別中途放棄啊。”
孟過猛點頭,朝陳小千比大拇指,“是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聽到這一番話,陳楚楚氣的額頭青筋直跳。
這一趟出門剿匪,明明是很簡單就能做完的事,可陳小千卻偏要搞個七擒七縱,多生出了許多事端來!
梓竹也是滿臉無奈,隻得小聲的勸道:“郡主,畢竟城主才是此次剿匪的首領,決定由來做,也免得您連累。算著時間,消息已經傳回城主府了……”
陳楚楚不爽地白了孟過一眼,冷靜下來,冷哼一聲,看都不看陳小千,很明顯是對陳小千極其不滿,“敬聽城主吩咐。 ”
陳小千一個眼神,手下護城軍將孟過放了。
孟過起衝陳小千拱手,開口說道:“明日午時,營外十裏,願與城主一戰。”
說完之後,孟過離開。
等到孟過離開之後,陳小千召集眾人商討作戰策略。
陳小千手裏著三支小旗子,在地圖上比劃,“明日最後一戰,我們兵分兩路,我自己一路,敵深,韓君與二姐一路,從後方攔截,一舉包抄拿下孟過。”
說著,陳小千把三麵小旗子分兩隊,放在圖上。
陳楚楚看了一眼,隨後轉頭看向韓爍,不說道:“我沒有異議,不知君意下如何?”
韓爍卻是抬眼看向了陳小千,神有些不愉的說道:“你當真要我與二郡主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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