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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香》 第四百二十九章 再次出現的紅柳肉串

第四百二十九章 再次出現的紅柳

含釧這麼說,倒是說到曹醒心坎上了。

曹醒默了默,輕輕嘆了一聲。

這件事,他的錯。

可他卻不能不這樣先斬後奏。

若當真提前告訴老太太,老太太欣然同意的概率有多大?

平心而論,絕非他想法狹隘,恰恰相反,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思考,老太太答應的機會並不大——從大的說,漕幫要黑轉白,如今正在最關鍵的時刻,娶一個上充滿故事的子,絕對不如娶一名真正的名門閨秀來得便利;從小的說,誰家長輩會喜歡一位世坎坷復雜的子?

他家老太太算是極度開朗豁達的。

若換別家的老封君,恐怕要鬧上登聞鼓。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

誰也不清楚,當今聖人對這位名聲赫赫、聲譽極好的縣主,是什麼態度。

當今聖人是很典型的君王,有主意,尊嚴大過天——送固安縣主遠嫁和親,這必然是他帝王生涯中難堪的一筆。

如果聖人企圖抹去這難堪的一筆,從而選擇打疏遠安娘,那的夫君必定將到波及,若聖人覺得安娘聲譽太過,有心平衡,那的夫君仕途上也一定會有影響。

隻不過一個“賭”字。

其間兇險榮譽,他看得很

可他看得更的是,這麼多年,這麼這麼多年,對安孃的與追逐。

那時,他漸漸在漕幫站穩腳跟後,漕運的繁瑣阻擋了他頻繁前往北疆的機會,而安娘也在埋頭苦耕,兩個人漸漸沒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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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不就是這樣嗎?

人與人,皆為過客,共度了一段好難忘的時後,揮揮手作別這一段歲月。

很多時候,就算你不想走。

時間也會推著你走。

在歲月中,曹醒慢慢釋懷,可北疆與安娘卻了他在半夜夢醒時的夢中常客,在北疆吃過的紅柳串、烤饢餅,在草原上疾馳過的覺,甚至那個人名、那張臉都了他的忌。

他以功未、業未盡為由,推了祖母的許多次相親。

好像,這人生,若是沒有安娘在邊,他也能安安穩穩地走下去。

可若是安娘不在邊,他卻無法想象與別的子攜手到老、生兒育的畫麵。

就是這樣矛盾與糾結。

打破這番糾結的是北疆傳來的噩耗——西瓊部落被屠殺殆盡,和親縣主下落不明。

而他作為當朝新貴,在聖人還未開口之前,便出言請戰,遠赴北疆一探究竟。

安娘怎麼會死?!

他們兩個之間,連一個結都還沒挽,連窗戶紙都還沒捅破,安娘怎麼能死?!

當他嘗過或許會永遠失去安孃的滋味後,他陡然發覺自己無法承擔人生中沒有安孃的重量。

在“老太太可能會生氣,但最終會妥協”的先斬後奏和“老太太一定不同意,並且想盡辦法打消他這念頭”的兩個選擇裡,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前者。

至於薛珍珠老太太...

曹醒低頭抿了抿,再嘆了口氣,“慢慢來吧,我先誠心誠意認錯表態,小老太太總會看到我的誠心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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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第二天,含釧就看到了小老太太的態度有所和了。

左家下了帖子,說是左尚書即將致仕,左老夫人與左尚書要回老家休養,左三孃的娘親特意邀了幾家關係親近的世,擺了出堂會算作給老爺子辭行。

左家的際圈和英國公張家、曹家,還有剛剛踏勛貴世家的尚家略有不同。

清流居多,幾乎都是書香門第。

含釧和左三娘坐在一塊兒,含釧搖著團扇看了好幾家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

麵孔都是陌生的,可從神中帶出的倨傲和清高,卻如出一轍。

像一個媽生的似的。

含釧把這一發現通過咬耳朵的形式告訴了左三娘。

左三娘拿團扇捂著悶悶地笑了起來,“...人家世代讀書,祖輩清流,都是一代一代考科舉考上來的。對於你們這些個旁門左道、妖魔鬼怪,人家心裡可是真真兒瞧不上的呢!”

含釧搖搖團扇,扇了幾縷風,心裡沒當回事兒。

嗯...

看不上曹家的人,可真是多了去了。

之後還想隨大流看不上曹家的,嗯,還請去拿個號,排個隊吧。

未出閣的姑娘們這倒還好,隻是有幾家神容清傲的小姑娘從含釧側走時,先目不斜視,剛走過就做作地扭頭來看,跟看隻會說話的猩猩似的...

賀猩猩見怪不怪,倒是沒什麼反應。

聽戲途中,前排夫人們席麵上窸窸窣窣的,像是在說什麼大事兒,其間還聽到了薛珍珠老太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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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三娘含釧的手,兩個小姑娘支棱起了耳朵聽了個大概。

一個穿著月白縂的夫人聲音清清脆脆的,說出的話卻不怎麼客氣,“...這倒是某第一次親見曹家老夫人,百聞不如一見,和聽說的都是不太一樣。”

還沒等薛老夫人答話,便聽這位月白縂的夫人輕笑一聲,跟著再道,“原以為是位瞧上去市井氣特別濃的老太太——否則也不會一邊答應孫嫁皇子,一邊答應孫子娶縣主了?”

這位夫人的聲音稍微大了些,“家裡姑娘和家裡小郎君嫁娶的人都是一個姓氏,這..這什麼來著?”

“換親!”

另一個夫人笑著幫腔搭話,“市井裡貧苦人家這樣的多,咱們讀書人家可得有些講究的,這種事兒可不能做。”

再有一個夫人搭腔,“縣主這剛從北疆回來就說了親,倒是有些倉促的...我聽說前頭那位老首領死了七八年了?嘖嘖嘖,縣主一介流,背井離鄉,在北疆苦苦支撐,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嫁好兒郎,咱們應當為縣主高興纔是...”

這位夫人笑一聲,繼而說道,“什麼換親不換親,再嫁不再嫁的,往後可別說了!”

說說說。

除了你在叨叨叨,誰還在叨叨叨?

這位夫人說話中帶著棒,甜裡藏著毒酒,人心裡一怒火。

左三娘蹙著眉頭,附耳道,“...這是柳閣老的續弦,京中有名的才,素日裡最瞧不上拿祖宗俸祿的勛貴和做生意的商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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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曹家兩樣都占了。

含釧點點頭,又聽左三娘譏笑道,“這位盧夫人最擺出一副萬般皆下賤,惟有讀書高的樣子!”

含釧正開口說話,卻聽上席“砰!”的一聲。

自家薛珍珠老太太把茶盞往四方桌上一砸,眉梢一抬,跟著便準備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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