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薄荷葉涼茶

“...聖人醒轉過來了，對於我當場斬殺老三一事，我瞧著聖人是有些許不忍和悵然的。”徐慨聆聽聖旨，洗漱完畢，換下發臭的服，換上一舒舒服服的便服，神沉，“這幾日我會差李三日日前去太醫院明正大地打聽聖人的病，但會辭去吏部的職，以你有子為由賦閑府中。”

含釧給徐慨遞上一盞清熱的涼茶。

這冷麪閻王許是上了火，雙眼赤紅，背上發了紅疹。

幸好沒發在臉上。

這時候請假賦閑，是為急流勇退。

就算有聖人的口諭，“老三一旦反水，可即可誅殺之”，可到底徐慨了手，殺了自己親哥哥，若聖人心裡過不去，也屬正常——這時候還是別在聖人跟前晃了，在家休息兩日倒也好的。

含釧頷首表示理解。

徐慨喝了口涼茶，他現在滿的瘡，又痛又燙，放了薄荷葉的涼茶口，隻覺熨帖涼快，輕嘆了一聲，搖搖頭，扯開角笑了笑，“世事無常，聖人算到了西陲軍將暗自潛北京，算到了老三會翻天宮，甚至算到了王氏這一胎坐不穩...但就是沒算到王氏會拿自己的命去賭他的命。”

含釧愣了愣。

徐慨沉聲道，“王氏在茶湯裡下了藥，為了打消聖人的疑慮，自己先喝了一盞茶。”

含釧若有所思地抬起頭。

所以這是夢中聖人暴斃的原因嗎？

王氏如飛蛾撲火，**的勇氣，讓聖人死在了他意料之外的地方。

且，夢中，徐慨未曾出頭，三皇子與曲家謀逆之心並不是非常迫切，就算曲家知到聖人在一步一步削弱他們，在沒有競爭者的前提下，曲家和老三盡可以慢條斯理、麵麵俱到地安頓妥當...

今生，老三太慌了。

慌得離了曲家的管控和曲賦的指導，憑著一腔子自以為是的籌謀，讓曲家數十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饒是如此，聖人也險些栽了。

栽在了他一向不曾在意的後宮上。

嗯...

還有些許因果回的道理。

含釧輕聲問道，“聖人可還好？隻說醒了，卻也沒說神頭好不好？恢復徹底了沒有？昨兒個我們家老太太來府裡了，隻說旁人送禮都送到曹家去了！哥哥嫂嫂一點兒不敢往外走，就怕走著走著被人擄回去請客套近乎去！我卻一點兒也不敢放鬆——嫂嫂說，曲賦許是有猜測，另兩支攻北京城的西陲軍是他麾下左參將帶的隊，曲賦如今已經不見了影子了！”

徐慨臉有些疲憊，聽含釧這樣說，冷笑一聲，先說臣賊子的勾當，“曲賦多的人！在被老三貿貿然拖下水時，恐怕早就心裡有了後路！如今怕是一早逃竄北疆去了！”

至於含釧前頭的話，徐慨臉一凜，“聖人傷了元氣，醒是醒過來了，還需靜養休養——這時候恭賀笑臉的人，都該被記上一筆！永不得用纔好！”

第四百七十六章 薄荷葉涼茶

“...聖人醒轉過來了，對於我當場斬殺老三一事，我瞧著聖人是有些許不忍和悵然的。”徐慨聆聽聖旨，洗漱完畢，換下發臭的服，換上一舒舒服服的便服，神沉，“這幾日我會差李三日日前去太醫院明正大地打聽聖人的病，但會辭去吏部的職，以你有子為由賦閑府中。”

含釧給徐慨遞上一盞清熱的涼茶。

這冷麪閻王許是上了火，雙眼赤紅，背上發了紅疹。

幸好沒發在臉上。

這時候請假賦閑，是為急流勇退。

就算有聖人的口諭，“老三一旦反水，可即可誅殺之”，可到底徐慨了手，殺了自己親哥哥，若聖人心裡過不去，也屬正常——這時候還是別在聖人跟前晃了，在家休息兩日倒也好的。

含釧頷首表示理解。

徐慨喝了口涼茶，他現在滿的瘡，又痛又燙，放了薄荷葉的涼茶口，隻覺熨帖涼快，輕嘆了一聲，搖搖頭，扯開角笑了笑，“世事無常，聖人算到了西陲軍將暗自潛北京，算到了老三會翻天宮，甚至算到了王氏這一胎坐不穩...但就是沒算到王氏會拿自己的命去賭他的命。”

含釧愣了愣。

徐慨沉聲道，“王氏在茶湯裡下了藥，為了打消聖人的疑慮，自己先喝了一盞茶。”

含釧若有所思地抬起頭。

所以這是夢中聖人暴斃的原因嗎？

王氏如飛蛾撲火，**的勇氣，讓聖人死在了他意料之外的地方。

且，夢中，徐慨未曾出頭，三皇子與曲家謀逆之心並不是非常迫切，就算曲家知到聖人在一步一步削弱他們，在沒有競爭者的前提下，曲家和老三盡可以慢條斯理、麵麵俱到地安頓妥當...

今生，老三太慌了。

慌得離了曲家的管控和曲賦的指導，憑著一腔子自以為是的籌謀，讓曲家數十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饒是如此，聖人也險些栽了。

栽在了他一向不曾在意的後宮上。

嗯...

還有些許因果回的道理。

含釧輕聲問道，“聖人可還好？隻說醒了，卻也沒說神頭好不好？恢復徹底了沒有？昨兒個我們家老太太來府裡了，隻說旁人送禮都送到曹家去了！哥哥嫂嫂一點兒不敢往外走，就怕走著走著被人擄回去請客套近乎去！我卻一點兒也不敢放鬆——嫂嫂說，曲賦許是有猜測，另兩支攻北京城的西陲軍是他麾下左參將帶的隊，曲賦如今已經不見了影子了！”

徐慨臉有些疲憊，聽含釧這樣說，冷笑一聲，先說臣賊子的勾當，“曲賦多的人！在被老三貿貿然拖下水時，恐怕早就心裡有了後路！如今怕是一早逃竄北疆去了！”

至於含釧前頭的話，徐慨臉一凜，“聖人傷了元氣，醒是醒過來了，還需靜養休養——這時候恭賀笑臉的人，都該被記上一筆！永不得用纔好！”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

徐慨是真心擔憂聖人，聖人也是真心掛念徐慨。

但父子之間，一旦隔了一座江山，此間真究竟走向何，這倒是一個未解之謎。

含釧輕輕嘆了一聲，“待聖人好轉，你好好做你的秦王，照舊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別有半分改變...”

有些話，含釧含在裡，不說就沒人說了。

“聖人英明，可人老了、病了之後，是會變的。”

說到這話，含釧陡然想起定遠侯許家，當時許氏嫁給老三，十裡紅妝，郎才貌，門當戶對，是滿北京的盛事。前日，一眾軍青天白日之下就闖定遠侯許家的老宅，將許家上上下下男人兒郎全都帶走了，一眾老弱婦孺被留在了許家，定遠侯府外圍了裡裡外外的軍，這一看就是抄家的架勢。

皆因，現任定遠侯，恪王妃許氏的父親，在四川佈政使司的任上為曲家暗度陳倉大開方便之門。

秋後算賬，總比論功行賞來得快一些。

含釧有些想知道會怎麼理許氏，“...恪王妃呢？會怎麼理恪王妃？”

徐慨頓了頓，“許家的男丁全都如數充軍，流放三千裡，出嫁不波及，其餘眷返送回鄉，革除誥命，且收回許家老宅，意思就是把這一家子打作平民，甚至絕了男人仕為、賈經商、軍掙功的念想。”再停了停，埋頭平和道，“至於恪王妃許氏，或許聖人會賞留一個全吧。”

含釧手一抓，想起前日夜襲的驚恐還未散去，闔府外均腳板心抓在府巡邏執勤，負責巡邏後罩房的杏芳發現了墻下有一個半人高的狗，府這麵墻原本擋狗的水缸被莫名搬開了，偏偏府外狗的位置卻被摞在墻角雜七雜八的竹筐給擋住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府有人特意把遮擋狗的水缸搬開，企圖吸引西陲軍從此攻府。

而府外有人卻在暗中保護著他們。

王府裡的事兒，若想要查，不過一個晌午就能查得個水落石出——住在後罩房的院使噙環，在聽見西陲軍攻府的靜時，就一人跑到墻下將遮擋的水缸挪開，自己藏在了鬱鬱蔥蔥的灌木叢裡，企圖趁爬逃走。

含釧想了半天纔想起來，這個噙環原是薛老夫人心挑選給做通房的人選。

曹生撂起胳膊袖子，拿著燒紅的鐵塊一嚇一舞，這丫頭痛哭流涕著什麼都招了！

甚至還招了自己對含釧的埋怨、怨恨和妒忌。

薛老夫人氣得將的契直接撕了，麻繩一綁送到了八大衚衕去。

府裡的壞人抓到了。

府外的好人，倒是找了好些時日，最後李三福至心靈說了一句，“...那日攻府時，有一架馬車隨其後，一個戴著帷帽的婦人下了車，也是下了馬車沒多久，這群西陲軍放棄了攻府，選擇了向後撤...此人會不會是恪王妃許氏？會不會也是幫忙把不聲地遮好的？”

這個猜測，還蠻大膽的...

隻可惜恪王府被嚴加看管著，含釧就算想問也無問起，隻將這個猜測輕聲告訴了徐慨，“...去查一查吧，若當真是恪王妃做的這個好人，咱們總要把這份恩還一還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薄荷葉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