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歎周方運氣好的同時,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事實上,就在錢怡拔出長劍的那一刻,一淩厲無匹的冷煞氣立刻憑空浮現,目標直指向錢怡本人,不過這滔天的煞氣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一直按兵不,似乎在等待事態的發展。
罡氣剛一出現,周方就敏銳地覺到了,他的臉當即就是一變,因為這煞氣實在太過龐大,也太過渾厚,就好像是實質一般,周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渾厚的煞氣,這絕對不是煉士能夠散發出的層次,很顯然他的直覺是對的,黑暗中真的藏了一個修為高絕的修士。
所以在錢怡對商惜君悍然出手的剎那間,周方立刻站出來阻止對方,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再任由錢怡繼續胡鬧下去,在場的人恐怕都要死。
果不其然,當錢怡被擊退之後,那煞氣立刻如水般退去,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周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商惜君有這樣一個高手在暗地裡撐腰,不僅沒有遷怒其他人,反而還贈了他一把稀世珍寶。
這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周方心中暗暗想道。
“哼!想不到你們區區幾個螻蟻,居然還能認出靈劍,看來倒是有幾分見識!”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時,黑暗中突然浮現出一道低沉的男聲,只聽得那道聲音冷哼一聲,語氣中似乎有所不滿,隨後毫不留地對眾人揶揄起來。
“有人?”
“是誰,趕快給我滾出來!”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還請現一見!”
聽到這道古怪的聲音,眾人的臉不由一變,紛紛一躍而起,“鏘鏘鏘”地出手中的兵,如臨大敵般向黑暗中看去。
不過,草原上黑漆漆的一片,不要說什麼人影,就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螻蟻?果然是修士!看來他終於按捺不住了,就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會面臨什麼!”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周方臉上沒有毫的驚訝之,只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握了手中的騰龍劍。
“嘿嘿,就憑你們區區幾個螻蟻,也想讓本座滾出來,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本座想要滅你們幾只螻蟻,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不過看在你們沒有冒犯我家小姐的份上,就暫且先饒過你們一條小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就難逃了!”
那道聲音冷笑了兩聲,就淡淡地說道。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由有點面面相覷,因為他們發現,這道聲音縹緲不定,像是從遠方傳來,又像是就在耳邊響起,本分辨不出到底來自何方,也不知道說話的人距離他們有多遠,而且,他們也不清楚這道聲音裡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眾人卻很清楚,他們惹上了麻煩,而且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唰唰唰唰唰!
就在這道神的聲音剛剛說完,地面上就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之中,亮起一對綠的芒,下一刻,綠就好像離弦之箭一般,飛快撲向樊心。
“不好!”
周方眉頭不由一皺,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只見他手中的騰龍劍閃過一道,一道三尺長的劍氣當即噴湧而出,剛好斬在那道綠之上。
噗通!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回過神來,借助火一看,當即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狼首,狼首足足有牛頭大小,堪比盆大口的狼張得大大,鋒利的獠牙閃爍著寒,雙眼中的綠正漸漸地消散下去。
原來那道綠芒的主人,竟然是一頭如同牛犢般大小的巨狼。
看到這一幕,樊心不由嚇得花容失,連忙向篝火旁靠了靠。
“小心,這是鐵背蒼狼,生活在蠻荒之地的一種蠻。鐵背蒼狼型龐大,生兇殘,一出現就是群結隊,絕不可能只會出現一只!”
看到地上的狼,池寒臉不由一沉,高聲提醒眾人道。
眾人聞言,不由眉頭高蹙,突然有人像是想起了什麼,轉撿起一火把,遠遠地投了出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有樣學樣地向遠投出了火把。
四周立刻變得亮了起來,不過眾人的心卻沉了下去,只見他們的視野當中,全部都是型龐大的鐵背蒼狼,足足有上千頭之多,如同水般從四面八方慢慢湧了上來,將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當中,或許有人曾經見過鐵背蒼狼,但是像這種鐵背蒼狼群,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剎那之間所有人都心底生寒,汗倒豎,冷汗從全十萬八千個孔中不住地滲了出來。
“這就是神聲音所說的‘活罪難逃’?”
看到這麼多的鐵背蒼狼,周方心中不由生出一極為荒謬的覺,因為這種“活罪”絕對不會比“死罪”好到哪裡去,更讓人絕的是,就算有人想逃也是翅難飛。
嗖嗖嗖!
就在眾人膽戰心驚之際,又有三頭鐵背蒼狼從地上一躍而起,分別向三人撲了過來。
“各位,現在只能拼死一戰,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記住,鐵背蒼狼全堅如鐵,要害只在它們的脖頸嚨和腹部。”
生死一線之間,只見池寒在地上一滾,手中長劍如同暴風驟雨般地絞出,寒閃閃之間,三頭鐵背蒼狼就被開膛破肚,腸子和鮮灑了一地。
他一邊在鐵背蒼狼群中遊走,一邊大聲地提醒眾人道。
看到一連三頭鐵背蒼狼折在池寒的手上,狼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陣的,低沉的怒吼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隨後,數十頭蒼狼就好像一陣旋風般,前赴後繼地沖向眾人。
在它們的後,還跟隨上百頭同樣虎視眈眈的鐵背蒼狼。
看到這一幕,眾人這才如夢方醒,手中的長劍立刻閃爍起道道寒,剎那之間就組一個不風的大網,將鐵背蒼狼死死抵在劍網之外。
一時間,劍、、怒吼聲、慘聲大作,織了一幅無比腥的慘烈畫面。
噗哧!
和池寒一樣,周方也沖進了狼群之中,只見他手中的騰龍劍一閃,一顆鬥大的狼頭就沖天而起,滿腔腥臭的鮮從它腹腔中噴而出,劈頭蓋臉地淋遍了他的全。
不等周方口氣,又一頭鐵背蒼狼從另一側撲了過來,他本來不及拭跡,手中騰龍劍下意識地再一次揮出,只聽得“唰”的一聲輕響,又倒下一頭鐵背蒼狼。
殺!殺!殺!
眾多的鐵背狼群之中,周方本沒有半點歇息的時間,只見他的形不住遊走,的氣海和海高速運轉,手中的騰龍劍發出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收割走一條又一條鐵背蒼狼的命。
這種戰鬥,和他以前遇到過的戰鬥截然不同。
以前周方遇到過的戰鬥,經常一對一的戰鬥,最多一次也不過是一對三,但是現在他要面對百上千頭的鐵背蒼狼,當它們一擁而上的時候,形勢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在這種時刻絕不能犯任何一點錯誤,也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因為只要出錯,只要懈怠,就只有一個死的下場。
殺!殺!殺!
騰龍劍就好像一條白的蛟龍,在周方的四周不住地遊走,圍攻周方的鐵背蒼狼,但凡沾上一點白,就立刻會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輕則見骨重則喪命,即便在它們最為厚實的背上也不例外。
狼群看似眾多,而且異常兇猛,但是卻對周方構不什麼實質的威脅。
半個時辰後。
“殺!”
周方發出一聲怒吼,手中騰龍劍呼嘯而出,只見一道白閃過,他前的五頭鐵背蒼狼立刻全部梟首。
看到這一幕,狼群的腳步不由一滯,周方見狀不由形一,軀立刻騰空而起,在高高的狼上輕輕一點,就縱躍到篝火旁。
他剛一落地,雙不由有些發,形立刻踉蹌了一下,差一點就栽倒在地上。
半個時辰的時間裡,他足足殺了上百頭的鐵背蒼狼,但是鐵背蒼狼的數量依然不見減,還有增多的跡象,這讓周方的心止不住地向下沉,不過更讓周方到不安的是,盡管他有海和氣海兩個罡氣湖泊,但是戰了半個時辰之後,他的罡氣也消耗得所剩無幾。
與此同時,雖然騰龍劍異常鋒利,鐵背蒼狼沾上它不是死就是傷,但饒是如此,周方上也添了大大小小的數十道傷痕。
周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四下看了一眼,只見其他人早就累得氣籲籲,不得不背靠一個圓圈,相互防自己的前方,再也沒有餘力去照顧別人。
所有人的上,全部都是鮮淋漓,早就染了一片通紅,早已經分不清是他們自己流的鮮,還是蒼狼的鮮染在他們的上。
在篝火的旁邊,正坐著池寒、錢怡、陳中流三人,只見他們心無旁騖地抓一切時間恢複罡氣。
原來,眾人拼命廝殺了片刻之後,就知道這種各自為戰的方式不能持久,所以迅速結一個戰陣,各人各自守住一方,剩下的人打坐休息,等過一段時間後,再換其他人休息。
遊離在戰陣之外的只有周方一人,不過並不是他們故意排周方,而是周方在狼群中殺得興起,本就沒有聽到眾人的呼喊聲。
不過看到周方獨自一人在狼群中足足力廝殺了半個時辰,這些人的心頭均是劇震不已,對他的實力又多了一層清晰的認識。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部都會被活活耗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殺出重圍,各位意下如何?”
周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四下看了看之後,果斷地說道。
自然沒有人反對,在見識了周方強悍的實力後,他們已經在無意間將對方當救命的希。
“等等,你們看……”
就在周方極目遠眺,想要找一個突出重圍的方向時,一個驚訝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邊響起,說話的人正是剛剛還在打坐的池寒。
眾人聞言不由一怔,齊齊向前方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鐵背蒼狼竟然緩緩地向後退去。
什麼?鐵背蒼狼竟然在優勢占盡的時候後退了?這怎麼可能?眾人飛快著雙眼,生怕自己看到的是某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