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是修煉的一道門檻,如果沒有築基,就是一介凡人,如果功築基,就是真正的修士。
修士,就是修煉之士。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被稱為修士,只有那些功築基的人,才是真正的修士,因為他們生出法力,能夠衍生出種種匪夷所思的神通,例如隔空取、淩空虛渡、騰雲駕霧、地寸、移形換影,逆天改命,更有甚者還能顛倒,移山倒海,甚至是白日飛升,這一切統統都是凡人所不能及。
周方功築基,就意味著他不再是一介凡人,而是法力的修士,只要再假以時日,定然也可以擁有以上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就在功築基的剎那間,他也察覺出自己的壽元出現了極大變化。
一般說來,凡人最多只有一百年的壽元,築基修士則多出了一倍,至有兩百年的壽元,但是周方築基之後,卻得到了足足六百年的壽元,是普通築基修士的三倍。
真正的逆天改命!
“趙牧啊趙牧,就算你阻止我參加道大會,我也憑借自己的力量功築基!哼!一言不合就對在下痛下辣手,想要置我於死地!這個仇我周方一定要報!”
許久之後,周方才從功築基的狂喜中回過神來,只見他冷哼一聲,臉微沉,抬手向遠的壁上輕輕一拍,頓時憑空浮現出一只磨盤大的手掌,狠狠印在堅如鐵的石壁上。
轟隆!
在這只手掌面前,花崗巖的石壁竟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只聽得一聲巨響,石壁就被打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口,整座山也跟著震起來,四周的碎石末更是如同雨點一般地簌簌落下。
與此同時,趙牧和巨闕真人正在那個不知名的白空間,靜靜等待著昊天祖師施法。
“疾!”
只聽得一聲低吼,兩人的前陡然出現一塊青蒙蒙的八卦鏡,上面寫著“甲乙丙丁”等二十二個纂字,滴溜溜地不住轉,正是天幹地支。
“還不速速手?”
看到這一幕,趙牧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就在這時,白虛無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吼聲,聽到這句吩咐,巨闕真人立刻抬手一揮,一件燈狀模樣的品立刻激而出,沒到八卦鏡之中。
“這是聶師弟的元魂燈?”
趙牧看得真切,這個燈狀模樣的品酷似元魂燈,他不由失聲喊了出來。
“住!切莫打攪祖師施法,否則休想查出聶長空的死因!”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巨闕真人就狠狠地瞪了趙牧一言,聲俱厲地警告道。
趙牧從未見到巨闕真人如此神態嚴肅,不由心中一沉,立刻老老實實地閉上,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顛倒,扭轉乾坤,溯洄,自現真相!”
就在元魂燈剛剛沒八卦鏡之中,一道冗長煩瑣的咒語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後,又傳來一道洪亮的暴喝之聲,如同晴空霹靂一般陡然炸響,驚得趙牧和巨闕真人均是打了一個哆嗦。
轟!
話音剛落,懸浮在半空中的八卦鏡就出現了變化,只見上面的二十二個字不住遊走,竟是排出了聶長空的生辰八字,隨後一道道青蒙蒙的從中出,落在趙牧和巨闕真人的前,組了一幅活靈活現的生畫面。
“這是聶師弟?”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趙牧大震驚,只見他目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畫面,足足過了半晌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畫面中在繈褓之中的嬰兒正是聶長空。
不過他始終牢記巨闕真人的話,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畫面,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在趙牧邊的巨闕真人,臉上倒是沒有出現多驚訝的神,很顯然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時溯洄的手段。
畫面如同走馬觀花一般,變幻的速度極快,只是眨眼的功夫,聶長空就長大人,拜到太清宗門下,了一名門弟子,後來又在道大會上穎而出,再被一名長老看中,加到長機院之中。
“注意,就要出現聶長空的死因!”
就在趙牧的心神沉浸在畫面之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喝令聲,他的心神不由為之一震,立刻從這些畫面中回過神來,全神貫注地注視前方。
砰!
天空突然燃起一道求救的焰火,聶長空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蹙了起來,沉了片刻之後,這才一催法力飛向焰火燃燒的地方。
“果然是在蠻荒之地!”
看到這幅畫面,趙牧不由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哢哢哢!
聶長空只是飛行了片刻功夫,就來到求救焰火燃放的地方,就在畫面上剛一閃過數道影之際,八卦盤中突然傳來道道的碎裂聲,只見這些畫面就好像鏡子一樣,憑空浮現出數道清晰可見的裂紋,頓時將幾道影盡數淹沒在其中,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真實面目。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幾個人裡就有殺害聶師弟的兇手?”
看到最關鍵時候,卻偏偏發現了這麼一出,趙牧不沉不住氣了,只見他猛然站起來,瞪圓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裂紋中的形。
自然,他本看不清裂紋中有什麼,只是依稀看見幾個穿道袍的門弟子,至於他們的面目卻是一無所知。
更讓趙牧吃驚的是,畫面中的裂紋並沒有消失,而是像麻麻的蛛網一樣越長越多,幾個呼吸之後,竟然連聶長空的面目也都被遮住了。
砰!
不等趙牧和巨闕真人有任何反應,八卦鏡投出的畫面就好像銅鏡破碎一般,在發出一道清脆的裂聲後,就支離破碎千萬個碎片,四下消散在周圍的空氣之中。
“這……敢問祖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到了要關頭,卻查不出兇手的模樣?”
功虧一簣,巨闕真人的臉有些黯淡,只見他沉默了良久,這才歎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溯洄之之所以被打,只有幾種可能,第一就是查探之人修為暴漲,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所以舊日因果不加於,第二就是有高人出手,將此的全部攪,所以查探不出仔細,還有一種就是因果之人命運非凡,溯洄之本查探不出對方因果。”
片刻之後,白霧之中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詳細地解釋了一遍溯洄之失敗的緣由,不過聽他的語氣,似乎也對這個結果到意外。
“是!一定是!花舞勺在那個時候出現在蠻荒之地,又在那段時間正好晉升到元嬰期,所以舊日因果不加於!”
聽到這三種解釋,趙牧細細分析了一番,就神激地說道。
“至於到底是何種原因,還得你們自己分析,本座既然已經出手,就還了你巨闕這個人。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白霧中人卻是對趙牧的話毫無興趣,只見他冷冷地說了兩句,就毫不留地下了逐客令。
話音剛落,一團白就將巨闕真人和趙牧包裹在其中,頃刻間就將兩人傳送了出去,頓時他們原來站立的地方就變得空空,再無一。
“這裡是巨闕宮?”
趙牧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四周重新平靜下來之後,再睜眼一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巨闕真人已經回到了巨闕宮中,看到悉的場景,他不由吃了一驚。
“祖師的神通,不是你能想象的!牧,你真有把握這件事是花舞勺所為?”
巨闕真人卻是沒有毫的驚訝,只見他在大殿中來回踱了兩步,就面沉地向趙牧問道。
“真人,你也聽到祖師的話了,修為暴漲,舊日因果不加於,這說的不正是花舞勺嗎?除了之外,牧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了!”
趙牧卻是一拱手,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好!不過現在我們手中沒有任何證據,想要扳倒一個太上弟子絕非易事,所以聶長空的死就此作罷,不過花舞勺這個人卻是絕不能放過!聽說在海外得到一個高手飛升後留下的府,裡面有數之不盡的奇珍異寶,靈丹妙藥,更為重要的是,還有那個高手留下的修煉心得!就算是為了這些東西,我們也要好好地謀劃謀劃!”
巨闕真人擺了擺手,制止趙牧繼續說下去,只見他又來回走了兩步,這才腳步一停,暗暗下定了決心。
“是!真人,牧在長生院裡,一定替你好好看著那個花舞勺!”
趙牧聞言,不由大喜過,當即雙手一抱拳,低垂下腦袋,鄭重其事地向巨闕真人保證道。
聽到這一番話,巨闕真人不由點了點頭,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就在趙牧低下頭顱的那一刻,一道寒從他的雙眸中飛快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