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簡王爺這句話就十分突兀了,讓大家不由自主把目放在了簡王爺和蕭明秋上。
顧南喬?
長寧公主?
這件事跟長寧公主有什麼乾係?
大家都用看瘋子似的眼神看著簡王爺和蕭明秋,有些腦子轉得快的人已經在暗自猜想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低聲跟著邊的夫人討論著。
蕭明秋隻顧著流淚,推開了簡王爺之後,急忙忙去撿不遠的裳往上套去,對於周圍異樣的目早就忽視了,現在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一想到自己失去了清白,跟自己的意中人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就痛不生。
對奪走自己清白的簡王爺更是恨到不行。
有些事沒有發生在自己上,是不會同的,當時跟簡王爺謀劃這件事的時候,一心想要毀了顧南喬的清白和名聲,那時候想到這一幕,隻覺得滿心歡喜,算是報了前世今生的仇恨。
完全沒有想到被人看到、厭惡的人會是。
主角換了,蕭明秋這才覺得難堪,沒臉見人。
蕭明秋隻顧著自己穿裳,沒有理會簡王爺,或者說是故意不理會,似乎這樣就能忘記簡王爺的存在,似乎就能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被忘記!
可惜不理會簡王爺,簡王爺卻不放過,見蕭明秋一直都垂著頭整理著裳,簡王爺不耐煩道「蕭明秋,你搞什麼鬼?顧南喬呢?怎麼不在這裡?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你前麵都是忽悠我的?為的就是你自己賴上我?」
簡王爺這段話的資訊量好大,他聲音洪亮,說的這段話都傳到了院子裡,院子裡站著的夫人們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別怪簡王爺會說這段話,他是沒有發現屋外站滿了人,還以為這裡就他跟蕭明秋兩人。
簡王爺不知道,可蕭明秋知道啊,雖然一直都在哭泣,看著弱無依,可心裡卻在快速的想著對策,可是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誣賴人了,你以為你是潘安麼?可以讓姑娘們前仆後繼?充其量你就是個左思。」蕭明秋厭惡的瞥了他一眼「你比左思更讓人覺得噁心,人家好歹還有點才華,你呢?跟人家相比,不值一談。」
左思是歷史上因為醜而被砍頭的人,但是好歹人家肚裡還是有些才華,隻是因為外表醜,所以一直都沒有人賞識,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賞識他的人,卻也因為奪嫡站錯了隊伍,最後失去了命,而他這個與之好的朋友,也了牽連。
最後他被砍頭,連個藉口都沒有,直接就以左思相貌醜陋有辱朝廷的原因把左思給殺了。
左思雖醜,但是人家有才華啊,甚至『紙貴』這個語的來源就是因為他,好歹人家給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簡王爺有什麼?
同樣是醜,人家醜的有才華,而簡王爺隻剩下醜了!
蕭明秋以前就很討厭簡王爺,隻是為了自己的大計,隻能忍著,現在發現自己沒算計到別人,反而是自己被算計了,蕭明秋腦子裡的那弦直接就崩潰了,看著簡王爺,隻覺得噁心無比,恨不能掐死他。
就是這麼一個無能又愚蠢的男人毀了的清白,斷了本可預見的好前程!
簡王爺雖然蠢笨,不讀書,隻喜歡風花雪月和人,但是左思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簡王爺聽到蕭明秋把他比喻為了另外一個左思,甚至連左思都不如,他臉能好看纔怪。
你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你!
簡王爺本來就不喜歡蕭明秋,容貌雖然不錯,但是心腸也太歹毒了。
簡王爺冷哼一聲道「蕭明秋,你以為你就好到了哪裡去?表麵看著人模人樣,私底下還不也是一個狠心腸的人。」厭惡的看著蕭明秋一眼,緩緩坐了起來,隨手撿起了地上的裳,道「這次的事你咎由自取,你要不是為了設計陷害長」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機會說出口,蕭明秋聽到簡王爺說起了他們之間的計劃,差點沒氣瘋,這個傻子,他知不知道外麵還站著一圈人?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了,他們兩個人還怎麼在京城裡混?
所以下意識撲上去,直接捂住了簡王爺的,威脅道「外麵可站了好多人呢,你要是不怕我把你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說出去,你儘管大聲說,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
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現在的就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算不打,等這次賞梅會過後,也淪為了大家口中的笑談,還有以前看不慣不喜歡的那些人,說不定知道了這個事後,都在背地裡嘲笑。
蕭明秋想到未來即將麵對的一切,臉發黑,恨不能立刻昏了過去。
簡王爺這時才反應過來,門外有人?他們的事被人發現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兩個人原先是要算計顧南喬,那傳出去,皇上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特別是現在映月族的長老在京城裡,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兩個輕則被嗬斥一頓,重則怕是會被當眾開刀,他這個親王的位子怕是都坐不穩了。
簡王府沒有實權,簡王爺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賜,他喜歡蘭清莞的事不是,別人不知道,皇上肯定是知道的,他到搜羅長得跟蘭清莞相似的子,皇上自然也清楚。
他可以強取豪奪別的人,但是顧南喬他要是敢、敢算計,皇上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還有就是瑾王爺知道了的話
簡王爺渾抖了一抖,冒出了一的虛汗,從顧南喬回來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來看,他對這個兒那是寵至極,他算計顧南喬的時候瑾王爺要是知道了,他一定會拿著刀上門找他算賬。
冷汗一層又一層的往外冒,簡王爺整個人才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前麵那段時間實在是太糊塗了,在生活和得到自己想要的人之間,他最捨不得的還是富貴雲集的生活。
蕭明秋看著一直都冒著虛汗的簡王爺,勾一笑「想明白了?那就按照我說的做,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在其中扮演的角給捅出去,反正我這輩子都已經毀了,無所謂最後得到什麼下場,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死,你怕不怕呢?」
簡王爺著蕭明秋那鷙的模樣,嚇得連忙點頭,他怎麼不怕?他怕死,怕得要死,當年要不是他沒有雄心壯誌,也不想當皇帝,怕是皇上也容不下他。
這麼多年了,他早就習慣了現在富足的生活,也不了苦了,他自然不想再生事端。
蕭明秋早就清楚了簡王爺的脾,知道這麼一說,簡王爺定然是不會再反駁,蕭明秋得意一笑,低聲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把這盆汙水潑到顧南喬上吧,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辦,到時候這個後果你自己承擔。」
簡王爺嚇得臉發白,手抖,他很想拒絕,可是對上蕭明秋那雙不容置喙的眼神時,他也隻能僵著臉龐,點了點頭。
他能說什麼呢?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
就在兩人商量對策的時候,馬夫人已經安置好了齊國公夫人,匆匆走了過來,就見鍾夫人們已經全都站在了門外,門口站著兩個婆子,馬夫人站在門口,問了婆子幾句話,知道裡麵的人醒來了,深深吸了口氣,抬手敲了敲門框。
沉聲道「簡王爺,怡月縣主你們可收拾妥當了?」
裡麵沒有聲音,馬夫人微微皺眉,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要看看他們穿戴整齊了沒有,誰知道還沒等探頭,蕭明秋就已經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簡王爺,直接往門框上撞去,裡嚷嚷著不活了。
馬夫人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招呼婆子們過去拉住,婆子們作迅速,拉住了的胳膊,可是因為慣的緣故,蕭明秋的額頭還是撞到了門框上,沒有流,隻是額頭通紅一片,看著就很是嚇人。
「嗚嗚,我不活了,不活了。」蕭明秋一心求死的喊著,額頭上傳來的疼意讓再也不敢往門框上撞,隻能一邊哭一邊掙婆子們的束縛。
馬夫人以前就不太喜歡蕭明秋,經歷了這件事之後,馬夫人對蕭明秋的不喜更甚,一個自尊自的子又怎麼會跟簡王爺攪合在一起?
「別嚎了,你們放開,要是真不想活了,那請離開這裡之後再去尋死覓活,別在這裡髒了我家的地。」馬夫人厭惡道,做了當家主母幾十年,見過的事太多了,蕭明秋這一招在馬夫人眼中那就是小兒科。
真要是不想活了,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尋死了,又怎麼會穿好了裳?撞死的時候還嚎嚎大哭著?
那不是告訴大家快來救麼?
太作了。
馬夫人很是不喜。
婆子們依言放開了蕭明秋,蕭明秋跌倒在地,哽咽的哭泣著,可是卻再也不敢尋死覓活了。
馬夫人白了一眼,越看越覺得不喜,隻是他們在這裡發生了事,自然是要詢問清楚,蹙眉道「簡王爺,這裡是子換裳的水閣,您怎麼會來這裡?」
可以兇蕭明秋,但是對簡王爺,卻得尊重一些,畢竟簡王爺是婆婆的堂弟,也是的長輩。
按照規矩,馬夫人要喊簡王爺叔叔,隻是這一次簡王爺和蕭明秋的行為實在是讓馬夫人厭惡、噁心到不行,以前也聽說過簡王爺花心、強搶民的事,但是聽說歸聽說,事沒有發生在自己邊,都不會太有。
可這一次,簡王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放肆了,太不給他們公主府留麵子了。
簡王爺飛快的看了蕭明秋一眼,蕭明秋察覺到簡王爺的眼神,氣得差點就想要抓瞎他的眼,在這種關鍵時刻看那不是找死麼?
果然馬夫人注意到了簡王爺的這個眼神,略微疑道「簡王叔,莫不是你來這裡是因為蕭明秋約你?」
「不不不,是長寧公主約的我。」簡王爺急中生智道「是長寧公主讓邊的婢過來找我,說是有事找我,我想著長寧公主可能是剛剛回來,對這裡不太悉,想要跟我請教一些事,所以便如約來了。」
馬夫人皺眉道「我沒有記錯的話,簡王叔跟長寧公主今天應該是第二次見麵,跟您不,為何一定要約您來水閣?」
簡王爺自認為自己找的藉口不錯,他大大咧咧道「那我怎麼會知道?反正是邊那個婢來給本王傳話的。」
「長寧公主邊的婢?請問是哪個婢?」馬夫人繼續問道。
「那個小丫頭啊,材很是不錯,眼也很是勾人魂魄。」簡王爺一邊說一邊回憶「我約聽到長寧公主喊雪薇。」
馬夫人得到了訊息,立刻就讓人去請顧南喬過來,既然簡王爺都這麼說了,也不能當這件事不存在。
此時的顧南喬正在亭子裡聽那些姑娘們詩作對,顧南喬作畫寫詩是不行,但是並不妨礙欣賞,在場的姑娘們,有些是真的很有才,用出口章來形容那是再切不過了,不過這樣的姑娘不多,大多數都是很普通。
不管是作畫還是寫詩,都給人一種濫竽充數的覺。
白珊珊因為顧南喬說出了的名字,還唸了那麼一句詩詞,便覺得是一個很有才的人,跟在顧南喬邊,時不時跟說幾句話,評論一下在場閨秀們的詩詞,顧南喬話不多,但是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
大家聽著漸漸的,看的眼神也越發不一樣了。
本來閨秀們覺得跟顧南喬玩不到一塊兒,畢竟不是同一個地方長大的人,們不邀請顧南喬一起玩,是怕顧南喬沒有才學,到時候被為難了,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