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說了這樣一段話,滿滿都是嘲諷,把許多開氣得臉都青了,可是他卻不能回,別人不知道站在蕭明華邊的姑娘是誰,他可知道。
長寧公主,瑾王爺的嫡。
京城裡誰不知道瑾王爺對這個剛剛找回來的閨寵上了天,不僅僅是瑾王爺了,聽說楚皇和皇後娘娘對也是極好,宮裡有什麼好東西,別人有沒有不知道,但是肯定會得一份。
顧南喬開腔了,許多開膽子再大,那也不敢吭聲了,擺明瞭,他就是覺得蕭明華名聲不太好,所以他纔敢跑來找。
在許多開看來,蕭明華名聲太差了,棋品也不好,好人家都不願意娶,也隻有他願意了,所以哪怕他是上前來求和,那也頗有點高高在上的意味。
但是顧南喬不同,顧南喬在京城裡風評不錯的,哪怕前些日子傳出了跟柳家爺有牽扯,可是除了那方帕子之外,並沒有別的坐正,而那方帕子顧南喬從未用過。
現在這風波都過去了,有些聰明人也反應了過來,覺得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幕後縱,不然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就傳遍京城?婦孺皆知?
許多開一吭聲了,顧南喬也沒有再繼續問,而是轉過牽著蕭明華的手往外走去,孰是孰非大家心知肚明,許多開自己不要臉跑過來找打,又為什麼要手下留呢?
怒懟他一通,自己也神清氣爽了。
顧南喬是舒坦了,許多開被人這樣數落一通,還讓人把他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了,他臉極其難看,特別是周圍人那若有似無的打量,更是讓許多開在這裡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灰溜溜離開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顧南喬和蕭明華上了朱車之後,蕭明華這才道:「喬妹,剛剛多謝你了。」
事發生了這麼久,除了父母還有幾個親哥哥以外,也就隻有顧南喬站在這一邊,理解,幫助。
蕭明華很是激,別看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姑娘,但是也有細膩的一麵,曾經也嚮往過自己跟許多開親以後會怎麼過日子,但是想得再多也沒有想到跟許多開會以這樣的方式分開。
而心裡不是半點都不難過的,隻是一直都強忍著。
顧南喬笑道:「你是我堂姐,我自然是要幫你的,再說了他就是個欺騙人家小姑娘的渣男,懟他一頓已經是很輕了,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都想打他。」
蕭明華聽著這話,也笑了,白珊珊在一旁也連忙說起了別的趣事兒,一時之間車廂裡暖意融融。
楚國的冬天來得比鄰水縣更早,不過才九月中旬,大家就都穿上了薄薄的襖子了,聽說到了九月底的時候,有些人家就已經得燒炭火取暖了。
顧南喬有力在,倒是不覺得冷,不過最近也沒有閑著,醫館裡有張彥端,也不用天天過去了,隻是有一些疑難雜癥張彥端也確診不了的時候才會來請過去。
閑的無事,顧南喬便又開始琢磨起了生意經,上次裴長涇就已經跟說起過合作的事了,那時候也認真考慮了起來,不過因為剛來京城,事太多,倒是把合作的事暫時放在一邊了。
現在既然沒什麼大事了,不如就把這件事提上日程?
誰也不會嫌錢多,顧南喬更是如此,來這裡以後,覺得錢能給安全。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裴長涇做生意了,在一個午後,顧南喬換了裳,帶著姚冰一同出了門。
顧南喬出了院子,秀香這時才從廚房裡走出來,看了顧南喬的房門幾眼,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眉頭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轉回了廚房。
裴長涇在京城的落腳之地並不固定,以前倒是固定的,他一般都是在茶莊裡,可是自從被蘇玉寧盯上以後,裴長涇就換地兒了,每次見他,顧南喬都得費一番功夫。
這不,這次馬車離開瑾王府以後,沒有去熱鬧雲集的酒樓街市,而是去了京城裡最有名的一條紅樓街。
姚冰小聲解釋道:「裴公子手底下的店鋪數不勝數,他也開了不的花樓,這些地方是傳遞訊息和收集訊息的好地方。」
顧南喬瞭然一笑,點了點頭,在這個朝代,哪怕是花樓之間也是等級分明,像京城裡這條非常有名的花街,專門臨這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老爺公子?
至於外城的那些窯子,那就不一樣了,專門做的就是那些販夫走卒的生意。
姚冰門路到了一家花樓的後門,敲了敲門,很快裡麵就有人來開門了,看到是姚冰時,開門的婆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淺笑:「姚冰你來了。」
「裴公子呢?」姚冰問道。
「在二樓的屋裡呢,正跟丹娘在說事呢。」婆子笑回答道。
姚冰應了一聲,帶著顧南喬直接進去了,婆子倒是沒有跟上來,而是直接把門關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香氣裊裊,裴長涇手中拿著一個明的水晶杯,裡麵裝著的是從西域而來的葡萄酒,他很是的翹著二郎,瞇著眼,聽著對麵的貌子說事。
敲門聲想起,丹娘便住了,站起款款往門口走去,開啟門後看到姚冰和顧南喬時,丹娘眼裡飛快掠過了一抹驚嘆,早就知道長寧公主貌如花,有京城第一人的稱號,可今日一見,丹娘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驚艷到了。
裴長涇睜開了眼,看到顧南喬時,立刻就坐直了,他訕笑道:「顧姑娘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找我?」
「我的時間向來就很多,不過是我魯莽前來,打攪了你們二位的事。」顧南喬笑道:「我倒是沒想到裴公子還有這樣一麵。」
一開始認識裴長涇的時候就知道裴長涇是個神采飛揚的年,也是招子們喜歡,在大齊的時候,多狂蜂浪蝶圍著他打轉啊!
可惜裴長涇對那些人都不假辭,現在卻直接住到花樓裡來了。
真真是看不出來。
裴長涇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個姑娘追著到了花樓裡,而且這個姑娘還是他未來的表嫂。
裴長涇討好道:「這件事能不能不告訴我表哥啊?他對我可嚴格了,要是知道我跑來這裡,你還跟著來了,他非得我一層皮不可。」
「好說,隻是接下來我們的合作,我們七三分如何?」顧南喬一副好說話的應道。
裴長涇一聽到談合作,就知道顧南喬是想要找他做生意了,裴長涇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做生意的奇才,可是在認識了顧南喬以後,他才恍然明白自己跟顧南喬之間還是有點差距的。
顧南喬不做則已,可是要是打定做了,那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
裴長涇早就期待跟之間有再次的合作,所以一聽到顧南喬的來意是談合作,態度頓時就變得殷勤了很多,還讓丹娘把樓裡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招待顧南喬。
這次顧南喬想要做的生意是一些零,這個朝代的零很是有限,也就隻有那麼區區幾樣,花生瓜子核桃等等,餞倒是有不,不過味道大多數都是一般般,顧南喬想要開一個專門賣零的鋪子。
隻不過這些零都需要他們自己找人做,所以要花費很多時間和力,不然顧南喬也不會找上裴長涇。
顧南喬手裡沒什麼可以用的人,但是裴長涇不同,他手裡能人不,自己提供方子給他,裴長涇就能把事辦妥了。
裴長涇聽完了顧南喬的構思,掌笑道:「顧姑娘果然是不同於尋常生意人,好說好說,這些事給我就是了,保管給你辦得妥妥帖帖,不過做這些事要花費很大的力,顧姑娘,咱們能不能六四分呢?畢竟我手底下那些人也得吃飯啊!」
顧南喬本來說七三分就是開玩笑的,現在聽到裴長涇這樣說,立刻答應了下來,還告訴他等過段時間送些好的傷葯給他。
比起這些分,裴長涇最期待的自然是顧南喬給的傷葯的,那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所以他激了,對顧南喬更加殷勤。
談好了這件事,顧南喬也沒有久留,告辭離開了,而裴長涇想著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不僅有厚的銀兩收,還有顧南喬送的傷葯,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
懶洋洋躺在人榻上,愜意的瞇著眼,丹娘則是恭順的走到裴長涇邊,給他按。
裴長涇正著人的服務,誰知道下一刻房間的門就被人給踹開了。
一個婆子跟在蘇玉寧後苦連連:「這位姑娘,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你要找的人,哎呦。」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彈不得。
蘇玉寧雙目冒火,瞪著裴長涇。
裴長涇也沒有想到蘇玉寧會找到這裡,他連忙揮退了丹娘,挑眉看向了蘇玉寧,語氣驚訝:「蘇姑娘,你怎麼會來這裡?」
蘇玉寧看著裴長涇,滿心委屈,看著屋裡的一幕,又看了丹娘一眼,嘲諷道:「原來裴公子好這一口啊,我還以為裴公子是個謙謙君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沒想到終究是我看走了眼。」
蘇玉寧心裡很是委屈,這份委屈是怎麼也製不住,因為裴長涇的一句玩笑話,苦學刺繡,哪怕手上布滿了針眼子,也從來不喊疼不喊苦,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希裴長涇能高看一眼。
還不是希能夠得到裴長涇一句誇獎。
可是太笨了,哪怕學了這麼久,依舊還是半調子水平,哪怕顧南喬給找來了最好的綉娘,讓人家教,也沒進步多,倒是把綉娘給氣得半死。
要不是請綉娘來的人是顧南喬,怕是綉娘早就不幹了。
一個人索了好久,終於綉出來了人生中第一條帕子,誰知道當想要拿著帕子去找裴長涇的時候,卻沒有了他的訊息,似乎一夜之間裴長涇就不見了。
聽茶莊的夥計說,裴長涇是去外地辦點事,過段時間會回來。
等啊等,等得花兒都謝了,葉子也都枯了,裴長涇倒是回來了,但是卻躲著。
蘇玉寧上次在姚冰上聞到了裴長涇的常用的香料氣息,就知道他回來了,但是裴長涇躲著,一直都沒有出現在麵前,蘇玉寧便也隻能躲在一旁,今兒顧南喬和姚冰出門,蘇玉寧不知為何居然跟著來了。
好在跟來了,不然還真的看不到這一幕好戲。
裴長涇詫異蘇玉寧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直都把蘇玉寧當自己的妹妹看待,知道失憶了以後,更是對照顧,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份照顧卻讓蘇玉寧對裴長涇有了別樣的愫。
裴長涇看出了蘇玉寧眼中懵懵懂懂的愫,所以他想要斬斷的愫,故意把說得一無是,可誰知道這個傻姑娘啊,居然真的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開始苦練刺繡,在他聽到姚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裴長涇突然間就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蘇玉寧了。
也就隻能一直躲著。
可誰能想到蘇玉寧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能找到這裡,還把他手底下的人全都給傷了,看著倒了一地的人,裴長涇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蘇姑娘,我裴某也是一個大男人,自然是有些生理需求需要解決,這很正常。」裴長涇在心裡思忖了一下,直接就借著這個誤會斬斷蘇玉寧的愫,他跟蘇玉寧之間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他不喜歡蘇玉寧。
裴長涇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喜歡什麼,蘇玉寧是個很好的姑娘,但是不是他喜歡的型別。
蘇玉寧聽到這句話,眼裡傷的神更重了,倔強的抿著,一言不發,隨後轉過,直接撒了一把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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