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的時候心裡會有難過,卻並沒有念念不捨這種愫,他沒有想到在墨家醫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卻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了,也離不開了。
「張大夫你說什麼呢?你可是我們醫館的頭號坐診大夫,這個醫館裡可以沒有我,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你。」顧南喬見張彥端臉上滿是擔憂,微微嘆氣道:「你別多想了,這件事本就不是沖著你來的,他們是沖著我來的,你前妻,不過是被人利用了。」
張彥端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明白顧南喬話語裡的意思,他詫異道:「難道這次的事跟京城裡其他醫館不開關係?」
「應該是這樣。」顧南喬也有點不確定,這些不過是的推測,但是顧南喬卻覺得自己的推斷應該沒有錯,「不管你來不來這裡,不管你在不在這裡,他們都會來找墨家醫館的麻煩。」
對於這件麻煩事,顧南喬一早就想到了,把看診和藥材的費用定的那麼低,從而招攬來了數不清的病人,京城裡人口就這麼多,病人也就這麼多,這是搶了別人的蛋糕,也難怪人家不高興了。
可顧南喬卻並不在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當年會去學醫,可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救死扶傷,哪怕時空已經轉變,但是的初心不變。
不管是醫治哪個朝代的人,隻要能為大家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那麼就不算白學了。
張彥端得到了這個訊息以後,也慢慢淡定了下來了,如果事真的如同墨大夫所言,那麼就不是他離開就能挽救墨家醫館了。
不管誰敢墨家醫館,他都會在這裡,與墨家醫館共存亡。
顧南喬看了張彥端一眼,見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抿一笑,心中暗道:也不枉費當初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去說服他,現在看來張大夫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以後,已經變得更加穩重了。
遇到事也沒有再想著逃避,而是勇敢麵對。
就在盛田嚷著的時候,京兆府的衙役們也過來了,為首的衙役看到梁夢茹的時候,對著討好一笑:「梁太太,不知道這次喊小的們過來有何貴幹?」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這個墨家醫館實在是不像話,麵對上門的病人不幫著診治就算了,那位墨大夫居然還把人丟在屋裡,不管不問。」梁夢茹很懂得避重就輕,不說自己來這裡鬧事的事兒,隻是說盛正飛的事:「我呢剛好從這裡路過,見到發生了這樣的事,心裡很是為盛田夫婦抱屈,這不就想著請你們這些老爺來這裡幫著我們這些老百姓討要個公道。」
梁夢茹這張很是會說話,一番話不僅把自己的訴求說出來了,還把這些老爺們都捧得笑瞇瞇。
可以說梁夢茹能夠跟京兆府尹好,確實還是有點手段的。
不過就算如此,顧南喬也依舊是半點慌張也無,淡定聽著梁夢茹的哭訴,還有盛田夫婦的添油加醋,依舊是淡定站在原地,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衙役們被吹捧得都今日不知何夕了,他們聽完了以後,為首的頭兒往前走了一步,指著顧南喬道:「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毫無醫德、見死不救的庸醫?來人啊,你們幾個把給綁了,直接打一頓板子,這樣沒醫德的庸醫,直接打一頓就老實了。」
顧南喬挑了挑眉,沒有想到這幾位衙役是這麼辦事的,聽完了梁夢茹的哭訴直接就要打板子,連問話都省了,難不這就是走後門的好?
顧南喬沒有說話,倒是不遠的百姓紛紛幫著屈:「墨大夫可是再好不過得大夫了,你們這些老爺就算要抓人那也得弄清楚事據不是?」
「就是了,他們隻聽這幾個歹人的話,連事真相究竟是如何,他們都沒有弄清楚,居然就想要打我們墨大夫板子,這還真是沒天理了。」
衙役可不管周圍百姓說什麼呢,直接上前就要扣著顧南喬去打板子,周圍的百姓一看這還得了,這麼好的大夫居然就被歹人給誣陷了,連忙上前幫忙,一時之間衙役們跟百姓們打了一團。
梁夢茹是完全沒有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在看來,有京兆府的人出麵以後,事自然就是板上釘釘了,怎麼這些百姓們不怕得罪府了?居然還一個勁兒的往前沖。
衙役們在厲害,那也是雙手抵不過四拳,推搡之間,百姓們有些傷了,衙役們傷得也不輕,這可把衙役頭兒惹了,他直接拿起了一子橫地一掃,站在他周圍的百姓們一個個躲閃不及,全都摔倒在地。
衙役頭子森森威脅道:「你們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看我不把你們這些刁民全都抓到大牢裡去。」
百姓們有些遲疑了,但此時人群中有一個人高聲喊著:「兄弟姐妹們,吃牢飯就吃牢飯,墨大夫對我們恩重如山,給我們治病不說,遇到了那些家庭困難的患者人家還不收費,你們說說,在整個京城裡還有這麼好心的人嗎?」
「我願意為了墨大夫去坐牢,隻要墨大夫好好的,就能救更多被病痛折磨的兄弟姐妹。」
話落,他就往前衝去,周圍的百姓在聽到這段話以後也紛紛響應,一時之間眾人烏泱泱全都往前衝去。
衙役頭子被這一幕給嚇壞了,不知道如何應對,梁夢茹也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壞了,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這些發瘋的百姓傷及。
顧南喬站在原地,眼眸裡溢滿了晶瑩的淚珠,這一年來,為墨家醫館費勁了心思,也為此填進去了不知道多的銀錢,墨家醫館開設在這裡,本來就不指它賺錢,隻是為了做些好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們的報答。
可沒有想到,這裡的百姓們都記著的好,願意為了跟這些衙役們手,他們何嘗不知道自己出了手肯定是會連累到自己,可他們為了,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
張彥端也很是,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他沒有想到這些平日裡看起來斤斤計較的窮苦百姓,在這一刻,卻能不計較個人得失,僅僅是為了一個大夫,而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墨大夫確實是一個好大夫。
百姓們心疼顧南喬,顧南喬自然也心疼他們。
見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傷流,顧南喬很是心痛,上前一步,對著人群喊道:「多謝各位父老鄉親的出手相助,我很是激,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你們的傾力相助,我也沒有為你們做什麼大事兒,都是一些舉手之勞的小事,鄉親們,多謝你們出手相助,這份誼,我永記於心,隻是你們也得注意保護自己,別為了我了傷,鄉親們你們都住手吧,我相信這個世道還是有公道二字的,他們要打我板子那就打吧,我隻怕他們會打不下。」
「墨大夫,你放心好了,我們是自願為墨大夫出手,跟墨大夫沒有關係,就算是要去吃牢飯那我也認了。」其中一個彪悍大漢大聲道:
「今年五月份的時候,我老孃得了重病,我找遍了城中醫館,想要賒葯給喝,可是卻沒有醫館願意賒賬給我,隻有墨大夫,不僅給了我葯,還幫著我娘重新看了病,開了方子,這份恩,我銘記於心,我家窮,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謝墨大夫,但是我於大寶有的是力氣,揍這幾個走狗還是綽綽有餘。」
說著一拳頭就把一個衙役打倒在地。
周圍的人看到衙役倒在地上,臉快速腫了起來就知道這個人的力氣有多大了。
衙役們見此連忙往後退了一步,生怕也被這人給打了。
這場鬧劇進行了差不多一刻鐘這才停下來,還是在顧南喬極力勸導之下這才停下來。
衙役頭子這次吃了大虧,他了邊的跡,發狠道:「你們一個個刁民,看我不把你們全都關到牢裡去。」
百姓們聽到這話,頓時怒了,剛剛那個一拳頭撂倒了一個衙役的大漢往前走了一步,衙役頭子嚇得後退了兩步。
大家見此,鬨然大笑道:「孬種!」
衙役頭子被這樣說也不敢還,隻是怒視著人群。
顧南喬見好不容易大家都住手了,也不願意把事鬧大,故而看向了衙役頭子,道:「這件事我全權負責,你們別去找他們的麻煩。」
衙役頭子聽了以後,冷笑道:「遲了,本來老子隻是想打你一頓,現在嘛,老子得把你關到牢裡去,讓你嘗嘗得罪我們的代價。」
男子去了牢房那都會被收拾得夠嗆,更別說顧南喬一介流了,要是真的去了牢房,等將來出來了,怕是也會被人用有眼鏡看待。
天牢對朋友不太友好。
衙役頭子以為這樣威脅墨大夫就會害怕,可誰知道墨大夫依舊是無所畏懼,反而還含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直接去京兆府如何?」
衙役頭子愣住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還有人直接要求要去的。
以前到的人,那都是哭著喊著求不去,寧願散盡家財,也不願意去牢房一日遊。
可如此世道怎麼就變了呢?
衙役想不明白,但是他真心實意是想要給墨大夫一個教訓,所以也沒客氣,直接讓人帶墨大夫走。
顧南喬自然是很配合,姚冰見此想要說些什麼,顧南喬給了一個眼神,姚冰懂了,站在原地不,眼睜睜看著顧南喬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倒是一旁的葯很是著急道:「姚冰姐姐,咱們是不是應該出手把姑娘救回來啊?這要是真的讓姑娘去牢房一日遊,裴公子知道以後,肯定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姚冰淡定道:「急什麼?還有一個大人還沒有出場呢!」
葯稍微一思索,這才明白了過來:「你說的大人不會是姑娘爹吧?」
姚冰點了點頭,有王爺出手,到時候別說這些衙役了,怕是京兆府尹那頂帽子都戴不穩了,別的不說,這件事傳出去以後,對自家姑孃的名譽肯定更好。
姚冰喜滋滋在心裡算著這一筆賬。
葯聽了以後也放心了,有瑾王爺出手誰與爭鋒啊!
這些渣渣個個都會被收拾得夠嗆,自家姑娘絕對是吃不了虧。
果然如同姚冰所說,衙役們帶著顧南喬剛剛走了兩條街,還沒有到京兆府,蕭弈良就聞訊趕來了,他騎著馬從另一頭走了過來,衙役們見到以後,紛紛跪下問安:「見過瑾王爺,瑾王爺萬福金安。」
「你們這是去哪裡?」蕭弈良沉聲問道,若是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他話語中的咬牙切齒。
可惜啊,這些衙役們哪裡聽得出來呢?他們平日裡能見到蕭弈良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別說是跟他說話了,現在能夠跟蕭弈良對話,他們個個都激不已。
衙役頭子還以為蕭弈良是關心他們的任務呢,所以連忙添油加醋把事說了一通,蕭弈良聽完以後,笑了,衙役們還以為蕭弈良是滿意他們的舉,心裡正沾沾自喜著,誰知道就在這時,蕭弈良突然問道:「你們可知道這位墨大夫是何人?」
「小的不知道,但是想來應該是江湖騙子之輩,來這裡就是為了騙取那些百姓的信任,挑唆那些百姓,說不定還是別國的細作。」
衙役頭子分析道。
蕭弈良聽完了以後,點頭道:「說的不錯,看來你這腦還真的大,隻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可不是別國的細作,是我的兒,皇上冊封的長寧公主。」
衙役剛剛聽到蕭弈良的誇獎,臉上綻放出了歡喜的笑容,隻是這笑容還沒有盛開,就被蕭弈良下句話給嚇到了。
他剛剛是不是幻聽?瑾王爺說這位是長寧公主?
這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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