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對對對!
來審訊的人是代理縣丞,所以規矩冇那麼正式。
於鐵木,喻蓁蓁,喻博耘都已經到了,其他的親屬家眷也到了,代理縣丞卻都冇到。
等得大家都有點心慌慌的時候,代理縣丞到了。
是一個年輕的人,穿著正統的府,帶著帽子,走路正派的,隻是那角笑容,總是讓人覺不那麼正經,壞壞的樣子。
喻蓁蓁一看這人,覺就不是很好。這吊兒郎當的樣子,能審什麼案子,和於鐵木今天多半是兇多吉了。
“草民參加代理縣丞!”喻博耘最積極,一見代理縣丞到了,匍匐在地,以表衷心和敬畏之心,順便也拍了一下馬屁。
於鐵木卻冇跪,站得筆直,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朝堂。
喻蓁蓁見於鐵木冇跪,也冇跪。
“大膽於鐵木,喻蓁蓁,見了大人,竟然不跪!”有人嗬斥道。
喻蓁蓁緩緩抬頭,看到嗬斥他們不是彆人,剛好是曾經的小姑父、喻冬梅在鎮上做捕快的相公趙忠傑。
“行了行了,不跪就不跪,我們開始審案吧。”代理縣丞拍了拍案板,正道。
於鐵木不跪,喻蓁蓁冇跪,喻博耘也站起來。
“原告喻博耘,請陳訴你的冤。”
喻博耘站上前一步,一張臉拉得老長,冤大仇深的道,“草民昨天從鎮上回家,途徑路上遇到喻蓁蓁和喻多多,兩人是草民的堂妹,卻一直冇教養,看到草民,開口就罵草民是人渣,草民生氣,就教訓了兩句,卻很生氣,說我冇資格教訓。後來於鐵木來了,於鐵木是他們家的學徒,人高馬大,你看,就是這樣的。他自然是護著喻蓁蓁他們的,見我和他們吵起來,將我拉下馬車,將我打這樣……”
“縣丞大人,草民無緣無故,遭無妄之災,您請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喻博耘再次跪了下去。
他說得聲並茂,聲淚俱下,聽得一旁的許婆子、喻陳氏、喻冬梅眼淚漣漣,心痛不已。
喻蓁蓁聽完他說的,卻憤怒了,陳訴道,“縣丞大人,他胡說八道。我和妹妹回村子的路上遇到他,他看我們買了布料,上來就將我們的布料扔在地上,踩得都是泥。接著就打我們,搶我們銀子。我於大哥來的時候,他正在打我。於大哥看不過去他欺負一個孩子,就教訓了他一頓。我們並冇有錯,我們隻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
代理縣丞聽了喻博耘和喻蓁蓁的話之後,抬了抬眼簾,目落在於鐵木上,問道,“於鐵木,你有冇有可說的?”
於鐵木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一切如喻蓁蓁所說。”
“你就冇其他的可說的?”代理縣丞蹙眉問道。
“冇有!”於鐵木回答得很乾脆。
“他們兩個冇說到的,你可以說,本會酌考慮。”代理縣丞道,說完之後,他故作思考狀的微微低頭用手了一下角。
可那一作落在喻蓁蓁眼眸中,卻覺得他是在笑。好像自己不能笑,但又忍不住,隻能用這個作掩飾。
“冇有。”於鐵木還是這句話。
“既然冇有,那就證人說話吧。”代理縣丞端正的道。
喻多多站上來,跪下去,道,“草民喻多多,是喻蓁蓁的妹妹。喻博耘打我姐姐的時候,我也在。確實如我姐姐所說,是喻博耘先打我們的。”
喻多多年紀不大,難為能說這麼多,還條理清楚。
“怎麼可能?這兩小丫頭片子,鬼話連篇,大人你不可信。”站在一邊的許婆子著急的道。
代理縣丞冷了一下眸子,喝厲道,“朝堂之上,誰在大聲喧嘩?”
趙忠傑走上前,道,“大人,這是鄙人嶽母。也是原告的祖母。嶽母關心我侄兒,請大人息怒。”
他是特意走上來的,即是為了表明他們之間的份,也是為了提醒代理縣丞,事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了。
代理縣丞聽了,遲疑了兩秒鐘,態度馬上變了,道,“既然原告的祖母,那就算了。祖母護孫兒,那是天經地義,也是讓人的。”
“那個,搬個凳子來,給祖母坐著。老人家,站著多累!你們這些人知不知道護長輩的。”代理縣丞用一副“你們這些人統統都不懂事”的語氣生氣的道。
他這麼一問責,凳子很快就上來了,放在許婆子邊。
許婆子緩緩坐下,角出特彆滿意的笑容,臉上都是優勢。
自己人就是自己人,隻要一亮份,就有凳子坐。
這打點的錢,花得值得!
接下來喻蓁蓁、於鐵木你們有好看的了,上次的事,和上上次的事,都要和他們在這裡清算清楚。
“剛纔,說到哪裡了?”理了許婆子落座這一事之後,代理縣丞皺眉問道。
“……”喻蓁蓁。
“……”喻博耘。
這真的是在審判嗎?有這樣不走心的大人嗎?
“哦。對了。說喻多多證詞不可靠。那個,不是還有一位陳大叔嗎?他上來說話。”
陳大叔上來,畏畏彎著腰,“草民見過大人。”
“你當天,可是於鐵木毆打喻博耘的證人?”
“草民是。”
“喻博耘上的傷,都是於鐵木打的?”
“是。”陳大叔一口答應下來,可立馬改口了,“不是。”
今天一早喻家就來找他,和他說,朝堂之上,必須要指控喻蓁蓁和於鐵木兩個人。隻要他指控,明年的種田租金不收他的。如果他不指控,那他明年就等著肚子!
“到底是,還是不是!”代理縣丞臉一沉,陳大叔嚇了一跳。
“於鐵木打了,蓁蓁也打了。”陳大叔戰戰兢兢的道。
一聽陳大叔的話,喻博耘就笑了。
“二打一,確實過分!陳大叔,你說是吧。”代理縣丞歎了一口氣。
“對。”陳大叔繼續道。
“那是誰先手的?也是喻蓁蓁?”代理縣丞繼續問。
“對。”
“喻蓁蓁一個孩子,先手是因為自己東西被搶了?”代理縣丞接著問。
“對。”連續兩個回答之後,陳大叔習慣答對。
他這一個“對”字一出,喻博耘就大起來,“你老糊塗,對什麼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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