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宮嘉德殿。
魏征、唐儉、高季輔、馬周等一乾東宮屬臣,各自在高效的理分管的政務。
而尚書省的六部員,也是有序的找到對口之人,彙報、請示工作。
原本,這東宮的嘉德殿,是效仿太極殿設置。
諸事由眾人彙報,然後為太子的李秋逐一批示。
後來李秋閒這種做法費時費力,效率低下。
所以就乾脆將這嘉德殿改了一個巨大的分區辦公室。
先讓下麵的魏征、唐儉、馬周他們理掉一批政務。
直到他們拿不準注意的,再來找到自己這邊。
在起初,李秋的這種做法,還是頗見效的。
想一想,在唐初,貞觀年間,可是人才濟濟,名流輩出的年代。
像魏征、房玄齡、馬周、高季輔,等等太多的人,可都是將來主政一方的宰相級彆。
有這些能人輔佐,哪還有什麼麻煩事能到自己這邊來?
可是,還不等他得以清閒、逍遙兩天。
房玄齡直接就找上門來。
死活都要著他練字。
而且是那種從基抓起,什麼握筆姿勢,橫平豎直,頓筆、提筆、收筆等等。
這房玄齡老學究,若是他刻板起來,也是真夠人的。
哪怕是懈怠半分,差一一毫都不答應。
以李秋這自由、隨意慣了的人,如今又居高位,哪能到了這份苦?
可是,他心底對房玄齡又太過尊重,又不忍心房玄齡在旁邊語重心長的不停嘮叨。
所以也就有了接下來這樣的一番場麵。
李秋坐在大殿正位如小學生一樣,愁眉苦臉,哀聲歎氣的練字。
一旁的房玄齡則是一臉的鄭重,嚴肅之。
時不時的還要嘮叨幾句。
“殿下,您貴為大唐太子,一國儲君。”
“將來可是要繼承大統,執掌天下的。”
“您這若是連字都寫不好,將來還怎樣批閱奏摺,寫下聖旨?”
“這可是要貽笑大方的。”
聽著他的話,李秋甚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說老房,你說咱倆當初麵對麵坐了好幾年。”
“怎麼也冇見你跟我說過這些?”
“再說了,就我當右仆的那幾年裡。”
“哪天的政令文書簽了?”
“不也是都這樣過來了,也冇人說些什麼嗎?”
“怎麼到瞭如今,就貽笑大方了呢?”
聽著他的強詞奪理,房玄齡可是把腦袋搖了撥浪鼓。
“不,不,不,殿下此言甚無道理。”
“正可謂是此一時彼一時。”
“想當初,殿下乃是武將出,職責也更多是保家衛國,開疆辟土。”
“自然不能對殿下一名將軍要求太多。”
“可如今,殿下您可是了太子!”
“莫要說您些的那些錯字,就是字寫的不工整,不好看也是不可以的。”
“唉,如今提起這些事,臣就甚為懊惱。”
“若是當初就知曉殿下您的份,臣當初就應該遵從陛下旨意,幫著殿下您把字練好。”
“當然,如今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臣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不理政務,也一定要將殿下這字寫好!”
見到李秋這邊的狀況,另一邊大殿中的唐儉等人,都是暗自笑。
甚有趣。
畢竟能看到李秋吃癟和無助的樣子,還是不多見的。
其中,就屬唐儉的笑聲最大,也引得了上方李秋的注意。
見這貨在這裡幸災樂禍,李秋又哪能饒得了他?
於是當即眼睛一轉,對著房玄齡就攤手說道:
“我說老房啊,咱們這關係,你就彆跟我殿下殿下的,這麼客套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我李秋就好。”
“這樣比較親切。”
聽到此,房玄齡臉更加鄭重起來。
“這怎麼能行?!”
“殿下您是君,而我是臣。”
“這君臣、師徒之分,又怎能來?”
“這此一時彼一時,殿下您也不能同過去一樣,嬉笑怒罵,太不尊重。”
看見房玄齡上套,李秋卻是詫異的皺眉歎息說道:
“你看,這就是你的死板了不是?”
“現如今雖說我當了這太子,看人家老唐依舊是跟我勾肩搭背,滿渾話。”
“還是這樣子顯得親切,絡……”
還不等李秋的話說完,李秋就隻到一淡淡的殺氣從旁的房玄齡上升騰而起。
隨之那嚴厲至極的目就朝著下方唐儉的方向投而去。
這種場景,當即是嚇得唐儉不寒而栗。
可是這時候,他再想要躲就躲不掉了。
房玄齡還是怒氣沖沖的走到了他近前,好一頓嚴厲的批評教育,說他臣冇臣樣。
再帶壞了太子殿下雲雲。
若不是一旁的馬周和高季輔拚命的求,房玄齡都要進宮去稟告陛下。
要把這帶壞了太子的唐儉轟出東宮去不可。
看見唐儉在那裡喏喏吃癟,也到李秋喜笑開,衝著唐儉甩眼神。
隻可惜,好景不長,房玄齡又再次歸來。
繼續盯著他苦練起字來。
也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影本就不門口侍衛和員的毫阻攔。
笑嘻嘻的跳進了李秋等人的視野之中。
不是旁人,正是有樂公主。
隨後,隻見有樂公主有模有樣的給李秋施禮。
“有樂,見過太子哥哥。”
一見到有樂,李秋當即是神一震,直接就把手中的筆給丟到了一旁。
大笑著起就走了過去。
“有樂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了過來?”
“是母後還是長孫大人那邊有事要找我過去?”
一邊說著,李秋一邊悄悄的對有樂眨了眨眼。
這有樂公主向來是古靈怪,聰敏之人,也直接就順勢扯了兩句謊。
功的幫李秋困,離開了這沉悶、無趣的嘉德殿。
等來到了外麵之後,李秋才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唉,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高不勝寒。”
“做這太子,哪有以前的北平王逍遙,快活?”
“有樂啊,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跑到了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