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都是佔宅的司機接送溫暖上下班,按原定行程原本只有管惕需要去國兩天,但是那晚佔南弦在半夜發來一封E-mail代行蹤,翌日一早人便消失了。
心頭堆積的無數問題找不到出口。
中午無人的寂靜時候,唯一隻是裝點著室的大盆綠植才讓寬宏無比的空間顯得有一生氣,額頭枕在疊著的手臂,溫暖一也不地趴在桌子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桌面被人輕敲兩下,霍然擡首。
高訪關心地問,“不舒服?”
斂去心神不寧的失,搖了搖頭,看見他手中大華電信的資料。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張端妍去吃飯了。”
“你幫我給就行。”
溫暖想了想,言又止。
看這神,清明如高訪不由得笑了笑,“你誤會南弦了,這次真的不是我們去找代中麻煩,確實是大華電信來找我們。”
好一會才說話,“怎麼回事?”
他拉張椅子坐下,“你也知道代中裡面的關係很複雜。”
點點頭。
恩怨仇也許是每一戶豪門都無法避免的衍生,如同潘家一樣,朱臨路的家族也很有點糾纏不清。
十年前朱老爺子過世時原本把生意給敦厚的長子也就是朱臨路的父親去主持,但是不知爲何最後落在了他二叔即朱令鴻的父親手裡,老二把老大這一支系全部踢了出局,只讓他們每年涼快地領取分紅而完全不能手公司事務。
這種景況直到朱臨路大學畢業進代中後纔有所改觀。
他在極短的時間組建起自己的勢力,且藉助一次心的設計把當年支持他叔叔奪權的一些老臣子踢了出去,從那以後代中裡的員工乃至業都私下稱他爲太子爺,跟隨他的人太子黨。
幾年來他將叔叔那一支保皇黨逐步排除出公司,即使他叔叔仍是代中的董事長,但兩年前在某次他掌控的董事會決議上,他順利地讓自己被任命爲了總經理。
“今年年初朱令鴻之所以博士還沒畢業就被他父親急召回來,正是爲了想牽制朱臨路。前一次朱臨路丟了冷氏的單子,代中裡有人刻意拿他和你的關係作文章,然後上次朱令鴻又把益衆從我們手裡搶走立了功,所以經由他父親的背後作,代中的董事會同意這次把原本朱臨路一直跟開的客戶,也就是大華電信這個案子轉由朱令鴻去負責。”
“你的意思是,臨路被他叔叔和堂弟架空了?”他從來不和談公司裡的事,又很在外走,所以這方面對他的瞭解並不比其他人還多。
高訪想了想,“外面傳言是這樣,不過有一次我聽到南弦無意中說,朱臨路不過是順手推舟,意思好象是他自己有意把大華放出去給朱令鴻似的。”
溫暖不解皺眉,沒作聲,靜聽他說下去。
“本來大華確實已經把案子定給代中,但是因爲代中的負責人忽然變了朱令鴻,這就使得原來和太子黨有傭金易的楊文中變得不放心。另一方面,朱令鴻爲了把大華這個客戶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也想擺和太子黨關係相當深的楊文中。”
“我明白了,是不是朱令鴻做了什麼,導致楊文中對他不滿,所以纔來找我們?”
“不錯。朱令鴻倚仗大華的系統原本就是他們做的,只有他們的技人員才最悉整個工程,就想故伎重施聯合楊文中的副手企圖把楊文中排出去,爲此朱令鴻指示業務經理跟楊文中放話,以前朱臨路同意給楊文中的每筆生意百分之十五的傭金,以後會降爲百分之五。”
“難怪楊文中會不樂意,想撇開代中找淺宇。”
“這中間關係就有點複雜了,楊文中是不可能完全撇開代中的,因爲他也擔心,萬一代中不惜一切把他拿回傭的事捅出來呢?但他又對朱令鴻有很深的不滿,所以即使我們不會付他傭金,他也想借助我們公司的力量去保住他的位置,承諾就是我們可以分掉代中碗裡的一半。”
“楊文中這麼做,代中不是一樣可以以揭穿他作爲要挾,要求他不得和我們或別的公司合作?”
“不一樣的,首先,雖然代中的份額了,但是仍有既得利益在裡面,即使朱令鴻不甘心也不敢有小作,因爲一來他們董事會不會同意和大華撕破臉皮,大華始終是朱臨路一手培植起來的他們相當重要的大客戶,二來如果朱令鴻暗中檢舉楊文中,以後要是泄出去代中就徹底完了,再也不會有任何公司敢跟他們做生意。”
溫暖恍然醒悟,“原來如此。”
生意場上真正乾手淨腳的人本不多,私下的傭金易早是不文的約定俗,所以除非事真到了迫不得已,一般況下不會有人想釜底薪,拼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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