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白因故意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蠶蛹一樣,被子的兩個邊被白因在下,一點兒隙都不留。
正如白因所料,顧海的腳果然過來了,開始在白因的被窩邊緣不停地試探,尋找一個可以鑽進去的。可惜了,白因裹得太嚴實,顧海努力了半天都是徒勞的。
“你這麼睡覺不勒疼麼?來,哥給你鬆鬆被窩。”顧海恬不知恥地湊了上來。
“你離我遠點兒。”
顧海的腳丫子還在鍥而不捨地尋找著被窩的。
白因惱了,顧海那雙腳丫子就像一條大蟲子一樣,不停地在他的被子上蠕著,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攪得人心煩意的。
“你要幹嘛啊?不睡覺滾出去。”
顧海的瞳孔裡出邪肆的芒,“我覺得你的被窩不暖和。”
“我被窩暖和不暖和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我可以給你暖暖啊!”
顧海說著,就朝白因撲了過去。
白因又氣又惱地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每天晚上都這樣啊?你是不是有病啊?就不能老老實實睡一晚上麼?我今天特別困,明個是週末,你……呃……”
顧海在白因的下上咬了一口。
“你丫!!!……”
白因兩隻手把顧海的頭髮抓了窩。
顧海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逮住機會就掀開了白因的被窩,兩條胳膊一,猛地將白因圈到懷裡,抱得那一個滿足,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因子~~”尾音兒拖了十幾米。
白因徹底拿顧海沒轍了,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呢?你說你要是真和他急眼,傷了自己的元氣,他還滿不在乎,弄不好還變本加厲。要是這麼忍氣吞聲的,啥時候是個頭啊?他這種人能自己覺悟出來麼?
顧海的手又開往白因的睡裡面探去。
這一次,白因毫不留地回了一句,“你覺得你這樣正常麼?”
“有什麼不正常的啊?”顧海暫時把手收回來,一副忠心赤膽的表,“我這人就這個病,喜歡和哥們兒親近,你看今天那個李爍沒有?他平時和我粘糊得像一個人似的,每回我他,人家都服服帖帖的,怎麼到你這就這麼難搞定呢?”
白因都替顧海的大言不慚到愧。
“你得了吧!李爍今個都和我說了,他沒跟你搞過那種事。”
“……”顧海怔愣了一會兒,依舊固執地狡辯,“那是他不好意思承認,他這人和我一樣,臉皮兒薄。”
白因雙手抱拳,給了顧海一個佩服的手勢,然後一腳將顧海踹出了被窩。
顧海沒有立刻鑽過去,而是著天花板細細思索。
“我說……你沒事問李爍這個問題幹什麼?”
白因沒說話。
顧海顧自揣測,“你該不會是真想和我試試,然後心裡有顧慮,纔去李爍那裡求個心裡踏實吧?”
白因擰起眉,“你說阿郎今兒怎麼喚得這麼厲害啊?不正常啊,我出去瞅瞅。”
顧海,“……”
“阿郎,阿郎。”外面響起白因溫的呼喚。
阿郎得更厲害了,嗷嗷的甚是嚇人,白因打著手電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爪子卡在了籠子的兩鋼柱之間。白因很小心地給它拔出來,又阿郎的頭,阿郎很快就不喚了,哼哼著趴在籠子的門口。白因發現阿郎的頭子上有跡,大概是剛纔爪子拿不出來的時候,用頂過鐵柱子。
白因心疼地在阿郎的上親了一口。
顧海站在蕭瑟的秋風中,老淚縱橫,混了這麼多日子,還不如一條狗呢!
白因回到屋子之後,顧海坐在牀上不停地吸氣。
“我的角好像上火了,特別疼。”
白因打了個響指,“你等一下,家裡有藥膏。”
“還用藥膏麼?”顧海故意引導白因。
當然要用了,白因特別虔誠地捧著那管藥膏,親手拿棉球塗了一點兒,對著顧海的角抹了上去,作細緻小心。
雖然沒能得到一吻,可白因這麼伺候顧海,顧海心裡已經有點兒小激了。
明明可以把棉籤遞給我,偏要自己手,你是有多稀罕我啊?
藥膏抹在手上,清清涼涼的,沁人心脾的舒服。
“這是什麼藥膏啊?起效這麼快!”
“痔瘡膏。”白因答得相當平靜。
顧海:“……!!!!”
白因按住顧海聳的肩膀,耐心安道:“沒事,這藥哪都能抹,上次我角上火了,就是用這個抹好的。”
“那要是啥病都沒有呢?抹這個有副作用麼?”
白因的手停頓了一下,“副作用?貌似會長出一兩個痔瘡吧。”
顧海的臉和漆黑的夜融爲一,除了一口呲著的白牙,什麼都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