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吃一頓團圓飯了,可是我和你爸考慮再三,都覺得先悉悉再吃飯會好一點兒。”姜圓笑著看向顧威霆,“咱們應該不用再互相介紹了吧?”
“不用了,倆孩子都認識了,咱們就一邊吃飯一邊聊吧。”
顧海和白因坐在一邊,姜圓和顧威霆坐在一邊。
顧威霆夾了一塊海蔘放到白因的碗裡。
結果,下一秒鐘,顧海就把白因碗裡的海蔘夾到了自己碗裡。
顧威霆語氣有些生,“盤子裡有這麼多,你幹嘛非搶因碗裡的?”
“他不吃!”顧海答得很乾脆,“他吃這個拉肚子。”
姜圓在一旁爽朗地笑了幾聲,“瞧瞧這兩個孩子,真是好得沒話說了。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呢,小海是幾月份生的?你們倆年齡相同,月份總有個先後吧?我們總得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一聽這話,倆人都有些食不下咽的覺,關鍵是心虛,生怕對方比自己大。
姜圓先開口,“因是曆五月份生的,小海是幾月份?”
顧威霆口,“也是五月份。”
這麼一說,倆人更張了。
這次換做顧海問白因,“你五月幾號生的?”
“五月初一。”
晴天霹靂!顧海差點兒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你呢?”白因問。
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比我生日大?
顧海腰板得直直的,心虛外面鍍了一層挑釁。
“我也五月初一,你幾點?”
顧威霆毫不留地在一旁打斷顧海,“你不是五月初六麼?”
顧海,“……”
“哈哈哈……”姜圓笑得臉都紅了,“小海還想當哥哥呢,誰想被我家因給搶了先。”
顧海心裡頭咒罵,全賴你丫的,你把他生晚點兒不就得了。
白因的脣角浮現一晦的笑容。
一頓飯吃到尾聲,姜圓突然開口說道:“既然你們倆關係這麼好,以後就搬回家裡住吧!這樣我方便照顧你們,上學呢也有司機專門接送,我和你爸也放心一點兒。”
白因放下筷子,直白地告訴姜圓。
“我是不會搬過來的,偶爾吃個飯,已經是極限了。”
對於白因的這個態度,姜圓倒也沒覺得意外,畢竟讓他徹底承認這個家庭,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把顧海拉攏過來,既然白因和顧海關係這麼好,顧海回來了,白因就有可能被他勸服回來。
“小海,你看,你也在外面……”
“我不回去。”顧海打斷了姜圓的話,“我現在搬回國貿了,住得好的。”
“哦……這樣啊。”姜圓有些尷尬,“如果你樂意在那邊住,就在那邊住吧,我就是覺得你一個人住,會不會有點兒孤單了?萬一出什麼意外,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是,我不僅孤單,我還很寂寞,你要是能說你兒子和我同居,我立刻管你媽。
“有個保姆在那邊。”
顧威霆這次倒是寬厚,只要顧海能在他所控的範圍生活,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吃著吃著,顧海往白因的碗裡夾了一些鹿茸片,小聲說道:“多吃點兒,這個治**。”
白因差點兒把一碗湯扣到顧海的腦袋上,他的眼睛在餐桌上尋麼了一下,然後把一盤子牛鞭全都撥到了顧海的碗裡。
這都誰點的菜啊?!
吃完飯天都黑了,顧威霆和姜圓坐車走了,剩下顧海和白因在路上溜達。
用姜圓的話說,咱們不打擾倆孩子了,讓他們自己多流流,說不定哪天了,倆人都滋滋地搬回家了。
“有點兒沒吃飽。”顧海肚子。
白因淡淡應道,“在這種地方,很難能吃飽。”
“要不咱們買點快餐帶回去吃。”顧海建議。
白因警惕心很重,“帶回哪兒吃啊?”
“帶回我那啊!”顧海笑得一臉匪氣。
“我飽了。”白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
顧海故作爲難的表,“你要不樂意,去你們家也。”
言外之意,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
誰想,人家白因本不吃他那套。
“你甭去我們家。”
“爲啥不讓去啊?”顧海疾走兩步攔在白因面前,“叔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讓我回家呢!”
“我爸只是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白因推開顧海繼續走。
顧海追著,“叔這人實在,從不說虛頭腦的話。”
白因停了幾步,“你真想去啊?”
“廢話。”
“這樣吧,我我一聲哥,我就讓你一次。”
顧海,“……”
白因的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手要攔出租車。
“別介!”顧海把白因揚起的胳膊拽了下來,“有你這樣的麼?”
白因一副毫不妥協的表。
顧海沉默了半晌,定睛看向白因,“這樣吧,我你兩聲哥……”
“?”白因面疑。
顧海湊了過去,帶著滿口的流氓味兒,“你能讓我和你一屋睡麼?”
“一萬句也沒用!”
顧海邪魅的笑容破角,遭到拒絕還一副佔了便宜的臭德行,走在白因的後,沒沒臊地狂盯著人家腰部以下的位置瞄。以前他真沒這個病,就是超級男模放在他面前,也和木頭樁子沒啥區別。可現在瞧見白因這頎長的材,拔的長,結實的部……就忍不住浮想聯翩。
這要是哪天由著我玩一番,不得跟吸毒一個滋味?
路很長,兩個人走了很久。
以往在路上,兩個人會無拘無束地聊很多,可今天誰都沒先開口。一方面是某個人心懷鬼胎,另一方面是某個人心境變了。窗戶紙沒捅破之前,還能自欺欺人地放縱自己,窗戶紙一旦捅破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了一種態度,這種態度決定著你們關係的走向。
起風了,一片葉子在樹上掙扎了好久,終於還是掉了下來,從白因的臉上劃過,最後飄飄揚揚的,不知所蹤。
白因扭頭看向顧海,他的領子上掛了一片樹葉。
白因手拿了下來。
顧海扭頭朝白因一笑,青青的胡茬在路燈的映照下,著未褪的青和魅融的味道。這是十七八歲的年齡特有的味道,沒有雜質,沒有矯,純粹得只剩下瞳孔裡的彼此。
顧海這次回了家,穿回了很多之前的服,英氣人。
白因覺得心裡不落忍,這麼優秀的小夥讓自己給糟踐了。
“顧海,咱倆還能回正道麼?”白因終於忍不住開口。
顧海把魂兒召喚回來,問:“你在說什麼?”
“我覺得我們的路走歪了,我還能把你拉回正道兒麼?”
“你拉不回來了!”顧海想都沒想,“我們走的這條路不僅歪,而且危險,它是四十五度傾斜角,旁邊就是一個糞坑。只能著牆壁加速度往前跑,稍微停一下腳,準掉進那個糞坑裡!”
“……你丫真噁心。”
顧海壞笑著和白因一起回了家。
“大海啊!叔可想死你了。”
白漢旗見到顧海就摟了過來,親爺倆兒一樣的往屋裡走。
“叔,我也想您了。”顧海差點兒沒喊禿嚕“爸”。
白因無視這兩個神經老爺們兒,顧自去了白的房間。
顧海在院兒溜達了一圈,最後走進了廚房。
“叔,我晚上沒吃飽,家裡有什麼吃的麼?”
白漢旗聽到顧海的詢問走了進來,掀開電飯鍋瞧了瞧,還有將近兩碗米飯,又打開冰箱搜了一番,臉上一喜。
“正好還有一盤腰子,叔這就給你熱了。”
到了睡覺點兒,顧海被排在門外。
“爲啥不讓我和你一起住啊?以前咱倆不是睡得好好的麼?”
白因立場堅定,“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我待見你,現在不待見你了。”
顧海的臉皮是首鋼製造的,半點兒沒往心裡去,滿氣地指著白因,“你是不是怕自己晚上把持不住啊?”
白因一腳把顧海給踹出去了。
咣噹一聲關了門,白因心裡氣不忿,我把持不住?你丫吃了半盤子牛鞭,一盤子腰子,你還有臉質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