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突然下起了雨,雖然雨不大,可這個季節的雨點打在上是很涼的。
白因從車棚推車出來,朝顧海說:“你打個車回你那吧。”
顧海沒說話,把白因的書包拿過來背到了自己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自行車推出校門,顧海用手了臉上的雨水,朝白因說:“你帶著我吧。”
很難得的,顧海第一次要求白因帶著自己,以往無論晴天還是颳風,他都義無反顧地帶著白因,生怕累著他。
白因倒也樂意,弟弟頭一次示弱,他也得擺出哥哥的樣子來。
一路上的小風夾雜著雨點,心涼。
顧海把自己的外套了,把白因裹得嚴嚴實實的。
白因這才知道顧海爲什麼要求自己帶著他。
“你不用給我裹著了,我不冷,你穿上吧。”白因的整張臉都是溼漉漉的。
顧海沒聽白因的,又把後的書包擋在了白因的頭頂。
然後,用溫熱的手一點一點乾白因臉上的雨水,溫而寵溺的作暖了兩個人的心。白因的臉頰一陣陣溫熱,顧海的大手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過,他第一次沒有在公衆場合制止顧海這種親的作。
兩個人默默無言,心卻是通著的。
風是從後面來的,打溼了顧海薄薄的一層T恤,顧海早就在心裡默默記住了,這個季節若是颳風,上學一定是頂風,下學一定是順風。
顧海在新蓋的衛生間裡面洗澡,旁邊放著的服全都溼了。
白因從臥室裡找了一件厚一點兒的外套,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進來吧。”顧海在裡面說。
白因進去之後也沒看顧海,直接把服搭在了旁邊的掛鉤上,淡淡說道:“外面冷的,你剛洗完澡,多穿點兒吧。”
顧海心裡這個暖的喲,都快化一灘水流到排水管裡面了。
“你幫我看看這個開關哪出了問題,總是放不出涼水來。”
白因背朝著顧海,“來啊!”
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舒適的溫水澆著顧海寬闊的後背,顧海不由的慨,聰明的媳婦兒就是不好對付啊,想騙都騙不過來!
顧海洗了澡之後到白因洗,溫暖的浴室裡面暖氣騰騰,在一個月以前,他還沒法想象這個季節在家裡面洗澡。那會兒天暖了就在屋子裡用盆裡的熱水,大多時候要去不遠的澡堂子,裡面什麼人都有,因爲便宜,所以人多,洗一次澡還要計時的。
不得不說,自從和顧海爲朋友,白因以及家人的生活質量有了很大的改善。
“我可以用大把的砸你,我就不信砸不你!”
“我會好好疼你的,把你十幾年缺失的全都補回來。”
當白因拿起顧海那件溼了的服時,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兩句話,聽的時候,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迴應,其實心裡特別容。他知道顧海從不說假大空的話,正因爲如此,才難以拒絕,不捨得拒絕。
誰會介意這個世界上多一個自己的人呢?
白因只是擔心,自己會越來越依賴。
外面的雨停了,顧海一每個屋都串串,瞧見白正在屋子裡砸核桃,笨拙的手著一把小錘,很能一次砸開,每次都是還沒砸開,核桃就跑了,白就哼哧哼哧地去撿核桃。
“,我幫您砸吧。”
顧海說著,拿起兩個核桃攥在手裡,藉助核桃的力道,咔嚓一聲直接攥碎了。看得白眼都直了,這孩子勁兒也太大了吧,手比小錘還好使。
顧海用手攥了十幾個核桃,白就在旁邊細緻地剝好放到盤子裡。
白因洗完澡走進白的房間,正好看到顧海在那攥核桃。
“那兒不是有小錘麼?你逞什麼能啊?”白因擰著眉,“萬一扎著手呢?”
顧海揚脣一笑,問白因,“我要是把手紮了,你會心疼麼?”
白因斜了顧海一眼,“難你就繼續用手攥吧!”
“你對我真狠。”顧海一副怨夫相。
白因沒搭理他,回臥室拿了一本書過來,塞到了顧海的懷裡。
“趕複習複習歷史吧,都三個月沒接文科了,過幾天同考,考不過別給我丟人啊!”
顧海滋滋地湊到白因邊,特臭地問了句,“我考不過,怎麼還給你丟人啊?”
“背書!”白因怒斥一句。
“**,指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在中國由*錯誤發和領導、被林彪和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利用、給中華民族帶來嚴重災難的政治運……”
白正在吃核桃,聽到這話突然就停住了。
“不可能!”
“嗯?”顧海納悶地看向白。
白瞪著滴溜溜的圓眼睛看著顧海,一臉的堅定,“嘟嘟不會犯錯!”
“爲什麼不會犯錯啊?”顧海故意逗白。
白很認真地告訴顧海,“嘟嘟是最紅最紅的紅太。”
顧海被白逗得哈哈大笑,白因在一旁也笑了。
晚上,已經十點多鐘了,顧海和白因坐在牀上,中間隔著一張電腦桌,顧海胳膊肘支在上面,瞳孔裡聚著,盯著對面的白因。
“片戰爭有什麼影響?”
顧海想了想,“影響嘛,好像有四條,不對,三條。”
白因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三條,確實是三條。一條是社會質發生了變化,第二條是社會矛盾發生了變化,第三條……第三條是什麼來著?”
啪!
一個鋼尺打在了顧海的手上。
顧海猛地回手,呲牙咧誇張地喚,“你還真打啊?”
白因冷著臉,“就這條我問了你多遍了?你咋還不會啊?”
你丫剛洗完澡,白白淨淨地坐在我對面,頂著一張小俊臉兒,你讓我咋背書?
白因發愁了,這人皮糙厚的,打了半天也不管用啊!眼瞅著就要同考了,以顧海現在這種水平,他要是能考過了,門口那撿破爛的老頭都能上清華了。
得想個輒了。
“這樣吧,你先背一個小時。”
“還背一個小時?……”顧海愁了,一腦袋扎到枕頭裡,“你看看都幾點了啊?平時這個點兒,我早就鑽被窩了。今兒我還淋了點兒雨,腦袋本來就有點兒疼……”
“你可以不背!我現在就給你檢查,一道題答不上來,睡覺的時候你就往外挪一公分,兩道題答不上來,你就往外挪兩公分,要是都答錯了,你就去我爸屋睡吧。”
這招想的,絕了!
顧海又從牀上坐了起來,目興之,“我要是都答上來了,你能讓我騎著你睡麼?”
白因將手裡的書使勁兒扣在了顧海的臉上。
半個小時過後,顧海就把書給了白因。
“檢查吧!”
白因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問,專挑難背的問,結果顧海對答如流,白因越問越來氣,這小子果然裝孫子呢!明明能背下來,非得著才肯幹事。
任務圓滿完,顧海終於等到了黑燈瞎火的這一刻。
兩個人蜷在一張被子裡,現在天越來越冷了,這一片兒不提供集供暖,只能各家各戶自己安暖氣或者燒爐子,爲了節省煤,不凍到一定份上都不會點火的。
顧海弓著,臉頰在白因的後背上,手指在牀單上爬行。
“因子,我今天都背下來了,你應該給我點兒獎勵吧?”
“你丫多大了?”白因冷著臉,“我也全背下來了,誰給我獎勵啊?這本來就是你該乾的事,你還以爲自己多榮呢?”
“我給你獎勵啊!”顧海的手朝白因的口過去,“你要不要?”
白因猛地掐住顧海的胳膊,“我不要,拿走!”
顧海似怒非怒地看著白因,恨織的眼神。
白因刻意避開顧海這個眼神,問道:“說真的,你將來想過要去做什麼麼?”
“我想經商。”
白因頗意外,“你經商?你爸會同意麼?我覺得你爸還是想讓你走他這條路吧?”
“他怎麼想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從了他的。”
“胳膊擰不過*。”白因發了句很現實的慨。
顧海想起這事就煩,乾脆不想了,問白因,“那你呢?你想去做什麼?”
“其實,我也想經商。”
“別介!”顧海一把攥牢了白因的手,“你丫這麼,我要真和你了競爭對手,我不得賠死啊!”
白因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