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下午,咖啡廳。
石慧化了一點淡妝,本來就漂亮的一張臉更顯得靚麗了。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白因先開口。
石慧用勺子慢悠悠地攪著杯子裡的咖啡,大眼睛不時地朝白因閃著。
“你猜。”
“看你的氣,似乎不錯的。”
石慧笑得無奈,“在你面前,我敢擺出一副苦相麼?我稍微一點兒,你這邊立刻就掛電話,我都怕了,真的。”
白因沉默。
“請問二位先生要點兒什麼?”
“我看看啊……要兩杯果吧。”
“請問什麼口味的呢?”
“你自己瞧著辦吧!”
旁邊的桌位上來了兩位部隊士兵,因爲嗓門過大,不住引起白因側目。這兩個士兵也在東張西,正好對上白因的目,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繼續大聲聊天。
整個咖啡廳這麼大的空間,這兩個士兵偏偏到了這裡。
“怎麼了?”石慧問。
白因搖搖頭,“沒什麼。”
兩個士兵腦袋湊到一塊竊竊私語,“還別說,咱顧將的兒子眼就是好,你瞧這妞兒多正啊!”
“嘿嘿……是啊,這小子倒黴了。”
石慧沉默了半晌,目在白因的臉上定格,癡癡地看了很久。
“白因,你變化大的。”
白因詫異的,“有麼?我自己沒覺到。”
石慧微微一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兒。
“你變帥了。”
白因扯了扯角,還沒回話,旁邊那兩個士兵又喚起來了。
“我要的是鮮榨,你怎麼給我上調味兒果啊?”
“先生,你明明說隨便的。”
“嘿,還和我犟?好像我一個當兵的存心欺負你一個服務員似的!去,把你們老闆來!”
“不好意思,先生,老闆不在,我現在就去給您換一杯。”
話題又被打斷,石慧無奈的,白因說:“要不我們換個座位吧?”
石慧笑著點頭,小聲朝白因說:“其實我也這麼想的。”
兩個人剛挪了沒一會兒,那兩個士兵又吵吵起來了,好像其中一個把果弄灑了,迫不得已又換了張桌子,直奔白因和石慧而來。
白因就是再笨,也知道這倆人啥目的了。
“要不,你坐到我這邊來吧,我們兩個坐得近一些,就不怕吵了。”石慧小心翼翼地朝白因問,好像很擔心他會拒絕。
白因瞅了那兩個士兵一眼,坐到了和石慧同一側的位置。
悉的氣息撲鼻而來,石慧看著白因那隻手,鼻子突然酸酸的,這雙手不知道拉著走了多條街,給′了多次眼淚,如此悉又如此陌生。
“白因,如果不是看到牆上的日期顯示屏,我差點兒以爲,我們沒有分手,我也沒有出國,我們就是來這裡約會的。”
白因眸子裡的堅定驟然波了一下。
“白因,你知道我爲什麼回國麼?”
白因著頭皮回了句,“因爲我。”
“更確切地說,是因爲你的一句話。”
白因的目朝向石慧,如此近的距離,他幾乎可以看到石慧眸子裡的水波,好像下一秒鐘就會凝聚一個水滴,順著漂亮的臉頰流下來。
“你說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我不甘心,也不相信,我就想當面問問你,那個人是誰?假如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出了這家咖啡廳就去訂機票。”
白因了脣,沒有說,不知道是心猶豫,還是說不出口。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石慧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用的手指攥住白因的胳膊,聲音有些不穩,“白因,我不走了。”
白因猛然間清醒,他扭頭看向石慧,語氣又變得有些生。
“你沒必要在我上犯傻了,就算你留在這,我們也不可能了。”
“爲什麼?”
石慧終究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抱著白因的胳膊嗚嗚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你不喜歡我了麼?”
白因終究沒忍心把石慧推開。
旁邊的兩個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小聲嘟噥:“他不喜歡你,哥喜歡你,你到哥這裡來吧,哥一定好好疼你。”
“這小子可夠狠心的啊!”
“哼……一會兒有他好果子吃。”
顧海站在部隊大型訓練場上,定定地瞧著不遠的士兵艱苦地|練。
一個年輕的軍走了過來,立正站直,朝顧海敬了個禮。
顧海用眼神回了禮。
軍全放鬆,笑著朝顧海問:“最近去哪了?好久沒看見你了。”
“瞎忙。”
軍又笑了笑,“顧將剛出去沒多久。”
顧海沒理這茬,直接問:“有槍麼?”
軍立刻朝營部大喊一聲,“配把好槍出來!”
顧海端著槍,去了不遠的靶場,有兩個狙擊手正在那練習,前方百米有十幾個流靶位,顧海默不作聲地將子彈裝進彈殼裡,找好位置之後,跟住前方一個狙擊手的腳步快速移。前面一槍他一槍,前面中靶之後,他在朝同一個靶位擊,有六發子彈打在了幾乎相同的位置上,剩下的皆沒打中。
顧海皺了皺眉,儼然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好長時間沒槍了,水平下降了很多。
狙擊手放下槍,看到後站著一個便青年,忍不住拍著顧海的肩膀誇讚道:“小夥子,槍法不錯啊,以前練過吧?”
還沒得到迴應,一聲怒吼就傳過來了。
“幹什麼呢?不好好訓練,他的肩膀也是你能拍的麼?”
狙擊手面一變,垂著頭喊了聲報告,得到允許之後轉走人了。
軍略帶歉意地看著顧海。
“剛調過來的,不認識你。”
顧海淡淡地回了句沒事,端起槍又開始瞄準。
軍默不作聲地離開了,還沒走多遠,就看到兩個士兵著急忙慌地往這裡跑。
“你們兩個幹什麼來的?找了你們一下午!你們這是嚴重違紀行爲……”
顧海放下槍,朝軍走去。
兩個士兵低著頭不敢吱聲。
“是我讓他們出去的,有點兒事讓他們辦。”
軍剛纔還嚴肅的一張臉,一瞬間恢復了平和。
“原來是這樣,那就算了,哈哈哈……”
軍走後,兩個士兵瞄了顧海一眼,表有些張。其實顧海的心比他們還張,如果他能在家裡坐住,就不會跑到這來了,只不過在兩個軍人面前,他不好表罷了。
“怎麼樣?”
兩個士兵相互看了一看,你推我,我推你,全都開不了這個口。
他們越是這樣,顧海的心越是急躁。
“你先說!”顧海指著左邊那位。
士兵了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他們就是敘敘舊,也沒聊什麼出格的。”
右邊那位比較實誠,一聽隊友說這話,立刻反駁。
“怎麼沒說出格的?你忘了,那個的是因爲什麼回國的?”
顧海立刻上前一步,狠戾的眼神死死盯著右邊那個士兵。
“爲什麼回國?”
左邊的士兵拽了右邊士兵的袖子一下,用眼神頻頻警告,你可千萬別說實話,你要真說是那個的主回來的,顧大肯定得氣死了,以後咱倆還混不混了?
右邊的士兵頓時反應過來,勉強從邊出一個笑容。
“是那男的一通電話把那的回來的。”
“對對對。”左邊的士兵連聲附和,“那的本來沒想回來,那男的死乞白賴讓回來。”
顧海的腦袋嗡的一聲,臉瞬間變得鐵青。
左邊的士兵捅了捅右邊的士兵,示意他勸勸顧海。
“那個,顧……顧大,其實吧,那的本來沒有那個意思,那男的死皮賴臉要粘著人家,還非要讓那的留下。”
“對,那男的可不要臉了,他剛坐下就誇那的漂亮,一個勁地盯著人家看。”
“他還強行摟著的不撒手。”
“行了。”顧海突然打斷,面晦暗,“別說了,我心裡有數了,你們走吧。”
“那個……”左邊的士兵撓撓頭,訕笑著看向顧海,“你能不能幫我們在軍面前言幾句,給我們立個三等功啊!”
“給你們立功?”顧海雙拳握,“你們把我氣這樣,你們還想立功?你們有什麼功?”
右邊的士兵僵持了一陣,小心說道:“我們幫你出氣了啊!”
“是啊,我們幫你狠狠揍了那小子一頓,他丫三天甭想下牀。”
“三天?我看他半拉月都甭想坐起來!”
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