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景宮發生的事,靈玉全然不知,只是專心地練著劍,努力將劍氣融其中。
不過,很快察覺到,師門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近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三宮紛爭了許多,衆位法師爭先恐後地閉關,連指導的柳威意師叔也閉關了,臨閉關前把去,表示自己這次閉關,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年。
古怪的是,柳威意閉關,師門竟然沒有再安排教習法師,他們這些教習法師閉關的弟子,都沒人管了。
靈玉把這件事告訴張青書,張青書神神地對說,衆位法師是在爲三年後的國師之爭準備呢!
國師之爭,這個問題讓靈玉興趣了。知道,國師之位,關係到三大道觀爭奪第一道觀之事,如今的國師是無極觀弟子,天下第一觀也就是無極觀,如果國師之位落到其他兩觀手裡,天下第一觀的名頭,也會隨之轉換。現在國師要換人,是不是玄淵觀也有機會爲天下第一觀了?
在的追問之下,張青書告訴,每五十年,三大道觀就要進行一次國師之爭,究竟怎麼爭他不清楚,但很危險就是了,所以各位法師都趕著閉關,師門也沒有足夠的人手來教導他們這些弟子,只能暫時放養了。
打聽不到更有用的消息,靈玉十分失。正打算回去練劍,玄明宮忽然來人,說是韓寧法師有請。
這個消息讓靈玉張起來。韓寧,這個傢伙終於想起,要對手了嗎?
但法師的召見,不能拒絕,再怎麼張,還是得去。
再次走進玄明宮,韓寧仍然在那間屋裡等著。看到進來,神淡淡地點了下頭:“程靈玉?坐吧。”
靈玉心懷忐忑地坐了。
韓寧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目有些複雜,似乎一直在思考什麼事,還下不了決心。
“韓師叔?”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發話,靈玉出聲提醒。
韓寧目了一下,回過神,垂下視線,撥弄著桌案上擺放著的玉瓶,開口:“三年時間,煉氣三層,劍修門,如果你有足夠的時間,爲法師應該不是難事。”
他語氣平和,這話又好像在誇獎……靈玉不著頭腦,他是什麼意思?特地誇嗎?
“可惜,時間太短了,三年,只有三年……”韓寧沒有看,目定在虛空,似在自言自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像下定了決心,看著靈玉,問:“三年時間,你有沒有把握進煉氣七層?”
這個問題,完全出乎靈玉的意料,眨了眨眼,方纔問道:“韓師叔此言何意?”
韓寧道:“如果你能達到煉氣七層,我就讓你進玉虛宮,參與國師之爭。”
“啊!”靈玉驚呆了。國師之爭,韓寧居然想讓參加國師之爭?只是個剛剛修劍門的小弟子啊!
韓寧只是看著,神嚴肅,不帶笑容。
好半天,靈玉慢慢平靜下來,直視韓寧,謹慎地問:“韓師叔究竟想要弟子做什麼?我便是進煉氣七層,也爭不過衆位前輩。”
韓寧淡淡一笑:“國師?你以爲我的目標是國師之位嗎?”
靈玉看著他,沒有答話。不可否認,確實是這樣以爲的。韓寧爲玄淵觀中爲數不多的煉氣九層高手,想當國師也很正常,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實力。只要當上國師,便可坐擁天下道門,高居三大道觀之上,這可是道門弟子最崇高的目標!
韓寧卻輕輕搖頭:“國師,天下道門第一人,聽起來似乎很風,可這個天下太小,第一又有什麼意義?”他看著靈玉,目清冷,“你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這些,以你目前的修爲,說給你聽也沒有意義。”
靈玉咬了咬脣,到被輕視的不快,但沒辦法說什麼,修爲低是事實。
“我給你一個機會。”韓寧居高臨下,看著說,“三年時間,你如果能達到煉氣七層,我便讓你進玉虛宮,參與這件盛事。到時候,你就有資格爲我的合作者了。”
靈玉越聽越是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韓師叔,國師之爭危險萬分,我爲什麼要趕著去參加?我又不想當國師!”
韓寧淡淡道:“我說了,你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這些,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要不要這個機會,你可以自己選擇。反正,就算你放棄,我也只是有些憾罷了。”說罷,將桌上的玉瓶推過去,“這裡是一百顆養元丹,算是我給你的投資,如果你功了,便是我收取回報的時候,如果不……就當我看走眼了。”
靈玉稀裡糊塗,還沒想出個頭緒來,韓寧已經往椅背上一靠,下了逐客令:“出去吧。”
詢問的話在靈玉頭滾了滾,最終還是吞了下去,告辭一聲離開——養元丹順便帶走,不拿白不拿。
回到小院,靈玉拿出那幾只玉瓶,一一打開,果然都是養元丹,顆顆潔白,品質上佳。
不是當初懵懵懂懂的小道,丹藥有多珍貴,很清楚。當年應修德、紀修明兩人,爲祥臨觀弟子,上也不過兩三顆,而師父玄塵子,大約是離開師門太久了,丹藥早就用,一顆也沒有。進玄淵觀,師門倒是會發送,但一年也不過十顆,這一百顆,是普通弟子十年的份額!
韓寧到底想幹什麼?一百顆養元丹,要是拿到季武的修士流會上去,整個淵城都要被震了。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投?
“如果你功了,便是我收取回報的時候,如果不……就當我看走眼了。”
靈玉把這句話放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琢磨話中的意思。
如果功進煉氣七層,韓寧便把將調玉虛宮,收取回報——到底是什麼回報?在國師之爭中,能起到什麼作用?現在不過是個煉氣三層的小弟子,能做的,太多人能做了。就算達到煉氣七層,又怎樣?玄淵觀有四五十名英弟子,十幾名真傳弟子,都是年紀輕、天資高的人,已經煉氣七層的也不是沒有,有什麼值得韓寧另眼相看?
靈玉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實在猜不,這位寧法師到底在想什麼。一遍一遍地回想韓寧的表現,每一句話,每一個表。
從頭到尾,他的表都是嚴肅的,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但他前期又一直在思考,似乎還在猶豫。難道說,他還有別的選擇,只是他的目標之一?
機會,他說是給一個機會。這件事對有好?進玉虛宮,爲法師,當然是好,但韓寧的重點,分明在後半句話上,也就是,參與國師之爭。
這就奇怪了。國師之爭很危險,張青書這樣跟說過,歷年隕落其中的法師,多不勝數。聽說的時候便想,當國師固然是好,但更珍惜自己的小命,沒有足夠的實力,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就算達到煉氣七層,面對衆多的煉氣九層高手,拿什麼跟人家爭?給一個機會,找死的機會嗎?
不,肯定不是這樣。靈玉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都能想到的事,韓寧會不知道?
想來想去,靈玉還是糾結無比。吃不準,這個所謂的機會,對來說到是好是壞,是不是要去爭一爭。
如果這件事是韓寧給設下的圈套,應該會擺一個足夠的餌,讓拼命修煉纔是,但他沒有。難道,真的是的一個機會?
這對韓寧來說,又有什麼好呢?爲他的合作者?合作什麼?讓他爲國師嗎?可他又對國師之位不屑一顧……
“國師,天下道門第一人,聽起來似乎很風,可這個天下太小,第一又有什麼意義?”
忽然想到這句話,靈玉跳了起來。
天下道門第一人,天下太小……會是想的這個意思嗎?
臉變幻不停,最後,將玉瓶抓在手中。
就算這是韓寧故意擺出的餌,也信一回!
三年時間,煉氣七層,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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