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煉丹

解決了三個倒黴鬼的事。陌天歌就找了個地方歇下。

果然是仙臺會之期，滿街的人，找了好幾個客棧都客滿，沒奈何，只好多花點錢向天道宗租借了一間小屋。

隨後，便去了屬於天道宗的店鋪，一間做“百草堂”的藥堂。

仙臺會臨近，藥堂裡滿了人，都是買各丹藥的，只有一個角落無人顧，一個煉氣二層穿著紫霞宗雜役弟子服飾的老頭在打瞌睡。

陌天歌看了看，正是那個角落負責買賣靈草，便走過去敲了敲櫃檯。

看守櫃檯的老頭睜開眼，瞧了瞧，只是懶洋洋道：“買還是賣？”

這態度實在冷淡，回想當初，還沒進雲霧派，修爲也很一般的時候，雲霧派店鋪的夥計待也是客客氣氣的，這天道宗爲昆吾第一宗門，雜役弟子這般自傲。

不過。也懶得與計較這些，只道：“我要買一些煉丹的靈草。”

“哦？”這老頭掃了一眼，大約以爲是煉丹師，口中問道，“種類，分量？”

陌天歌道：“初階丹藥所需的材料，都是什麼價格？”

“哦……”這一聲與剛纔的不同，拖得很長，老頭眼中閃過，瞄著，說道，“這位道友是初學煉丹吧？”

陌天歌點點頭，不會煉丹的到是，想學煉丹的也不在數，這倒沒什麼好瞞的。

老頭便道：“我這也有幾個普通常用的丹方，道友可要？”

陌天歌原就是打算買完了順便買幾個丹方，對方既然主問，就順勢道：“道友若有的話，在下願意買。”

聽到這話，老頭一改冷淡的態度，笑道：“當然有，我這有養氣丹、補靈丹、淨靈丹、冰清丸等等，道友若是要的話，我便宜點給你，三塊靈石一份，如何？”

這幾種丹藥，是修仙界最普通的丹藥。丹方到是，並不罕有，故而價格低廉，只是這個低廉，也是相對於其他輒幾百塊靈石的丹方來說的。三塊靈石，對普通門派弟子來說已經不算了，一個月門派靈石發放在五塊左右，就算勤勞地賺錢，估計也就十幾塊，更不用說散修了，所以老頭說完這些話，就盯著陌天歌的臉。

看沒立刻答話，老頭又低聲道：“道友，這可不是店鋪的價格，你要到別去買，一般都在五塊靈石左右，可買不到這麼便宜的了。”

陌天歌沉默這一會兒，只是因爲習慣而已，又不是財大氣，買東西自然是能省則省，所以沒立刻答話。而是想了想，此刻聽這老頭的意思，就明白過來了。這老頭是私自售賣，靈石進自己腰包，所以才這副模樣。

被看這一眼，老頭沒半分不好意思，只是笑笑。

陌天歌沉了一會兒，便道：“好吧，你把丹方拿過來，我選幾樣，你再照樣給我準備材料。”

老頭出笑容，取了一張皮紙遞過來。

陌天歌便在其中選了三四個丹方。

老頭看了一眼，問道：“道友需要幾份材料？”

陌天歌想了想，道：“各一百份。另外再加上養氣丹、補髓丹、合神丹的材料，都是一百份。”

一百份材料，已經算很多了，老頭有些意外，但沒說什麼，轉過取了櫃檯裡的皮紙，從後面藥櫃裡一樣一樣將靈草包好，另有幾種需要新鮮保存的，直接連玉盒一併拿來。

“這是一百份丹藥配方材料，您收好。”

櫃檯上堆得滿滿的，玉盒上擱著幾個玉簡，陌天歌查看了一遍，確實是丹方，就問：“多靈石？”

老頭閃著的眼睛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到這邊，才道：“這些材料嘛。您買這麼多就便宜點，一百五十塊靈石，丹方是三份，九塊靈石，總共一百五十九塊。”

陌天歌點頭，從乾坤袋裡掏靈石，分好幾次數夠，才遞過去——慎重一些，也是表示這對來說已是大筆錢，免得別人看到起了貪念。這裡不比雲霧派，有二叔在，幾百塊靈石花出去，不必擔心別人眼紅，因爲築基修士花用幾百塊靈石是正常的。

老頭笑瞇瞇接過：“多謝惠顧。”他可是平白賺了九塊靈石，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

將所有的材料收進乾坤袋，陌天歌才接著問道：“不知此可有賣丹爐？”

聽到這句問話，老頭再次出誠懇的笑容：“道友可真是問著了，我這就搭賣丹爐，雖然不是什麼品，卻也足夠初學者用了。當然，您若要買上品丹爐，請到我們天道宗專賣材的‘萬堂’，就在隔壁。”

陌天歌便道：“我只是初學。不需要上品丹爐，你且讓我看看你這有什麼丹爐吧。”

老頭連連點頭，從櫃檯下面搬了數個丹爐上來，擺到櫃面上：“您看。”

這些丹爐小的一尺見方，大的足足高達三尺。陌天歌想起曾經見過的秦羲的煉丹爐，似乎也就一尺多高，卻靈氣滿溢，想來這大小跟煉丹品應該沒什麼關係，就隨意挑了個小巧的：“多靈石？”

“這些都是一個價，十五塊靈石。”

陌天歌點點頭，數出十五塊靈石。將丹爐收進乾坤袋。

銀貨兩訖，兩人都很滿意，在這老頭“歡迎再來”的聲音裡，陌天歌出了百草堂。不知爲何，聽著這老頭的聲音，覺得很像俗世青樓里老鴇送客人的殷勤語調，不起了一皮疙瘩。

回到暫住的小屋，陌天歌佈下陣法，就把買來的丹爐拿出來洗了一遍，擺到面前。然後，取出幾本書翻閱起來。

二叔說，葉家歷代幾乎沒人學煉丹，僅有幾個煉丹師，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所以煉丹的資料並不多，僅存下來的一些，也在葉家遷出青蒙山的時候失了。幸好，幾年前在迷霧谷，曾經得了幾本書，其中就有一本關於煉丹的，其他幾本都不錯，想來這本也不會差，便拿出來對照著研究。

煉氣期最基礎的丹藥就是養氣丹，當然就從這個開始煉起。

先將各種材料撿出來，再複習一遍注意事項，及煉丹的真火、各種手印的運用，確認都瞭然於心，才放下書。

盤坐在團上，凝氣于丹田，片刻之後，一靈氣自然而然地從掌心竄出來，瞬間變火紅的火苗。

看到手心的火苗，陌天歌出微笑。這是丹田之火，即便是沒有火靈，也可以放出來，不過，火系靈的優劣。對丹田之火是有加的。雖然靈不好，卻是從靈多寡的意義來說的，二叔給測試過，單從每個靈的優劣來說，都是不錯的，所以才能這麼容易就把丹田之火出來。

手中靈氣一引，丹田之火變長長的一條線，到達丹爐的底端，迅速鋪滿爐底。很快地，丹爐被燒熱。

空閒著的那隻手彈出一道靈氣，掀開爐蓋，作非常迅速地將各種配料扔進去，又很快蓋好。

除此之外，還探出一縷神識進爐中，細細應這些材料的熔合況。

丹田之火熱力遠高於普通火焰，很快地，裡面的材料各自溶解，此時，爐發出“噗”一聲悶響。

陌天歌停下丹田之火，打開爐蓋，鬱悶地著爐中的材料。

這些材料大部分都已經熔化，卻沒有完好地混合在一起，而是變了一灘黑水，“嗞嗞”地冒著熱氣。

陌天歌嘆了口氣，將這些失敗的藥渣全部倒掉，又用清泉水洗了一遍，才又將丹爐擺回來。

煉丹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書上說，各種材料的數量，雖有大致的數目，但細微之還需煉丹師自己慢慢會，才能把握差之毫釐的細節。

這一爐丹之所以在熔藥這一環節就失敗了，就是因爲對丹藥分還沒有覺，把握不住分量。

換了一份材料，又失敗了一次，陌天歌卻出了笑容。這一次神識進丹爐，已經可以應到材料間細微的覺了，於是再一次將丹爐洗淨，繼續煉丹。

迅速地添加完材料，神識探丹爐，覺到裡面的材料正在熔化，隨後互相融合……一刻鐘後，終於變了完整的丹，也可以聞到淳厚的丹藥香味了。

吞下數顆補靈丹，陌天歌將靈氣引丹田，更猛烈的丹田之火竄出來，覆蓋了整個丹爐。

丹爐中的丹在高溫之下，開始一點點地沸騰收。

陌天歌則是不停地吞吃補靈丹，以維持丹田之火。

現在正是要凝丹，需要維持穩定的高溫之火，而煉氣修士的靈氣實在太弱，只能靠補靈丹來維持丹田之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吃了多補靈丹，終於，丹爐的丹慢慢收了塊狀，這些塊狀又開始凝結丸……

等到藥丸凝結形，陌天歌欣喜地停下丹田之火，打開丹爐。

可是下一刻，臉上又是鬱悶不已。這丹藥已經形，卻在開爐的一瞬間開了。知道，這是因爲開爐時間不對的原因。

煉丹果然不是這麼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