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順手牽羊

落在雲霧山的地界上。已近夜。陌天歌看著悉的景，有一點遲疑，但一想到二叔，便直了背脊。

二叔是被他們間接死的，雲霧山於有大仇，大仇在，怎能弱害怕！

可奇怪的是，秦羲帶著落下來之後，竟無一人前來探問。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了山門。

走了一陣，陌天歌奇怪道：“秦師兄，這不是往萬法閣的方向嗎？”

既不是去南峰，也不是去北峰，這條小路只通向萬法閣，本沒有其他目的地。

秦羲沒否認，只是做了個噤聲的作。

陌天歌也就不再多說，跟著他前行。

到了萬法閣的門口，用令牌開啓陣法，兩人就進了山。

陌天歌走在後面，不知道秦羲做了什麼，進去的時候，看到守萬法閣的弟子已經全部陷昏睡。

隨後。秦羲便帶著走到最中間的那個口，雙手連結了數個繁複無比的手印，最後一道靈氣打在石門，石門竟無聲而開。

看到驚訝的神，秦羲笑笑：“有幸跟隨門一位結丹師祖來過，就記下來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陌天歌卻知道，這需要眼力與悟。結手印可不僅僅只是手勢，還需要相應的靈氣運行，正是因爲如此，那些丹方纔會那麼貴，煉某些丹藥需要特定的手印，要慢慢地揣，才能運用自如。

自問自己沒有這等本事，看過一遍，腦中也只記得些許，靈氣運行更是全無頭緒，這也是煉丹煉全無涉獵，對手印不的緣故。

秦羲取了一張符遞給：“上符，免得制。”

陌天歌接過，心中有些複雜。符有價無市，也只有過一張，還是二叔找了許久才找到的，比許多高階符籙都要珍貴，這張符籙所用的符紙曾見過，所以肯定是秦羲自己畫的。秦羲開始學畫符還只是兩年多前的事，短短兩年時間。竟然就能畫出符，自問自己絕無這等天資，不產生頹然之——天資比高的人太多了，想要有一番就，實在不容易。

這個山，比煉氣弟子能進的要小一些，東西也不多，其中大多是奇形怪狀的品，玉簡反倒不多，書籍更是隻有寥寥一個書架，而且，上面還布著制。

陌天歌顧忌這些制，只是看了看，沒敢手。秦羲卻完全不管，到翻，看中的就丟進乾坤袋，這些制竟也沒被發。

看他行徑，陌天歌有一種荒謬的覺，這位秦師兄混進雲霧派，難道就是來做強盜的？

過不多久，秦羲停了手。除了他收起來的，手上還有數件東西，直接丟給：“這裡是門中結丹以上修士才能來的地方，這幾件東西對你也許有用，收著吧。”

陌天歌接過，默默地收進乾坤袋。不管怎麼說，是他的好意，沒必要推。

抹掉各種痕跡，兩人悄然離了萬法閣。

而那些看守萬法閣的弟子，只覺得恍惚了一下，萬萬沒料到，在他們恍惚的時間裡，只有門中結丹修士才能開啓的藏書失竊了。

不提這些守弟子，秦羲帶著陌天歌繼續走在不明終途的小路上。

這條路陌天歌只知道是往北峰的，不過看秦羲輕車路的樣子，應該是常走的。

兩人走了一陣，進北峰。面對北峰的陣中陣，秦羲只是祭出一枚令牌，便安全地帶著進其中。

然後又是七拐八彎，等到眼前終於出現建築，陌天歌已經辨不清南北了。

秦羲仍是悄悄破開制，帶著走進一個園子。

進其中，只覺鼻端滿是藥香，周靈氣滿溢，原來此竟是個藥園。

秦羲仍然讓站在一邊，不過這次他沒有左右查看，而是早有目標地取了數枚靈果或是靈草，才又帶離開了此藥園。

陌天歌這下是明白了，這秦師兄本是來順手牽羊的。那萬法閣他不。此藥園卻是悉的——幾年前，他得了北峰一位築基修士的賞識，在丹房謀了個差事——想必早就看好這些靈草，趁機走。

這讓很無語——那個雖然冷淡但頗有君子之風的秦師兄，形象完全崩塌了。

摘完靈草，陌天歌默默跟著他繼續走，心中在想，不知還有哪些倒黴的地方被他看上了。

一刻鐘後，目瞪口呆。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沒料到，下個地方居然會是歸元殿！

歸元殿是什麼地方？這可是雲霧派掌門的居所！歷代掌門，掌權之時都在歸元殿居住，最後一代掌門方定嶽在紫霞宗被殺，如今這裡住的就是那江脈主！

怎麼也沒想到，秦羲居然如此大膽，眼下只能著頭皮跟他悄悄進了歸元殿。

歸元殿，制，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兩人一路行來，這些制竟形同虛設，本沒被發。而且，也沒有被守殿弟子發現。

心知必是秦羲做了什麼，可這些手段一般都是。所以也沒問出口。

兩人在歸元殿轉來轉去，避過數撥守殿弟子，最後竟又從一制進石道。

陌天歌便是對歸元殿再不瞭解，也知道這樣的制防護絕對是重地，但已經沒想法了，雖說秦羲膽大妄爲，可也是人家有本事，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制，就被他輕輕鬆鬆解決了。

制後的石道，彎彎曲曲不知多長，兩人走了許久。也沒走到頭，偶爾有一兩個石室，裡面有些許寶，但秦羲卻看也不看一眼。

陌天歌心中了悟，他必是衝著某件寶去的，這些東西並不是他的目標。

又走了片刻，到達一座石室之前，秦羲忽然擡手讓停步，隨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截桃枝。這桃枝上綠葉如新，桃花吐蕊，似乎剛從樹上摘下一般。

他低低唸了幾句，一揮手，桃枝立在地上，一陣芬芳，兩人周圍便慢慢浮起一層結界。

“秦師兄？”陌天歌疑，低聲道。

秦羲只是豎起食指，示意不要說話。

兩人在石室的夾道中站了一會兒，陌天歌就聽到石室傳來聲音。

“林師兄，這九龍鼎如何？”

這聲音……是那個江脈主！

陌天歌擡頭看著秦羲，希他能說明一下這是做什麼，這個江脈主在此，好像還有一個結丹修士，他們兩個小修士蹲在這是找死麼？！

可秦羲只是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安靜了一會兒，才聽到另一個聲音，言辭並不客氣：“你要什麼？”

江脈主幹笑幾聲，說道：“林師兄，你如今是金刀門的脈主，我是雲霧山脈主，怎麼說，我們況相同，應該多親近纔是。”

另一人卻輕哼了一聲：“老道可不敢與江脈主相提並論，您可是紫霞宗合併雲霧山的大功臣，我林某人不過是個老不死的老道，還不知有幾年好活，與您多親近。怕折了壽！”

此話說得諷刺，陌天歌只覺得，這聲音這態度好像有點——對了，築基丹試練之時金刀門帶隊的那個道人，不就是金刀門脈主麼？

此事陌天歌后來也聽了些許閒話。這林道人是金刀門的前掌門，後來壽元將近，便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金掌門，誰知紫霞宗之變，金刀門遭逢大難，金掌門與數位結丹修士就此殞。金刀門實在勢弱，與紫霞宗本爭不起，這位前掌門只好向紫霞宗求，金刀門自願歸此霞宗，請他們停下清洗。後來，紫霞宗覺得他聲夠高又壽元將近，既能收買人心又不怕出事，便任命他做金刀門的脈主，這位退下來的前掌門，只好又站在了風雨之前。

這位林脈主，是爲了金刀門其他弟子，才做了紫霞宗任命的脈主，自然看不起投靠紫霞宗，出賣雲霧派的江脈主，說話也極盡刻薄。可因爲他聲極高，連紫霞宗那邊都十分尊重他，江脈主也不敢得罪他。

話到此，眼下他們顯然話不投機，江脈主果然只是笑了兩聲，轉了話題：“不瞞林師兄，小弟遇到一件難事，想請林師兄出手。”

林脈主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就是你那曾孫對門下弟子意圖不軌，結果把命丟了的事？”

“……是，殺我曾孫之人，不巧被人所救，那人是……”

聽到此，陌天歌忽地腦子一麻，子了下去。

秦羲將輕輕扶靠在石壁上，聽到石室裡傳來林脈主的聲音：“江脈主，你這九龍鼎我不起！”

那江脈主連忙道：“林師兄，我不是求您殺了那人，只是想請您把他困住，讓我有機會報仇就行。”

林脈主卻只是冷哼一聲：“此事不必再提，老道便有那個本事，也不會做的，你當我不知道這人背後有個元嬰修士嗎？”

“林師兄，玄清門遠在萬里……”

“江脈主！”林脈主忽然厲聲道，“你家的仇，你自家去報，想害我金刀門惹來滅門之災嗎？這九龍鼎我要不起！咱們話不投機，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不必送了！”

話落不久，石室的門忽然打開，一個老道氣沖沖地走出來，那江脈主跟在後面，又惱火又不敢翻臉，兩人彷彿本看不見在石壁上的秦羲與陌天歌，就這麼走了。只是，那林脈主臨走之時，似乎往這邊看過來一眼。

過了片刻，那江脈主迴轉，滿臉惱怒之，可等他進石室，卻發現石室中已站了一個青年。

他神駭然，立刻祭出法寶，喝問：“你是誰？！”

這青年微微一笑，卻不回答。他不不慢地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柄劍，拔出劍。只見此劍通金，劍上跳著火焰，氣勢驚人。

“三真火劍！你是——”

謝謝coom和cellarer兩位姓c的同學的打賞@@還有回聲kiki和冰凌-雨同學的紅票，很驚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