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混元靈

“天歌，你可真是幸運。”封雪半是羨慕半是玩笑。天嘆道，“祖師的記名弟子啊，我怎麼就沒這麼好運呢！”

陌天歌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喜形於：“我現在還不是跟你一樣？以後就要請師姐多多關照了。”玄因師伯說，以後就跟師姐在一，那就不得要這位人緣極佳辦事能幹的師姐照應了。

封雪本就是隨一喊，也沒較真，笑道：“那是自然，以後你可是會變我師叔的，當然是趁現在討好了！”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封雪便帶去安頓。

門派弟子，也分好幾種，普遍的分類是，雜役弟子、正式弟子、英弟子這三類。陌天歌先前在雲霧派，只是雜役弟子之上的正式弟子，也是門派中人數最多最普通的弟子，沒有專門的師承，只能數百人乃至上千人一起聽前輩講道，修煉更是放任自由。

而英弟子，就是有師承的弟子。雖說修仙界以修爲排輩，但若真正拜師。其師長輩分就是有嚴格規定的，不因修爲變化而變化，所以，封雪與一樣是煉氣期，卻可以稱結丹期的前輩爲師伯師叔。

有師承的弟子，又分好幾類，地位最低的，就是記名弟子。記名弟子不能算真正的弟子，師父不會親自對其教導，所以，陌天歌眼下只能與封雪一起，連輩分都要低一輩。不過，因爲收爲記名弟子的是元嬰修士，份自然大大不一樣，就連玄因真人也對客客氣氣的。

最普通的，則是門弟子。凡被高階修士收門牆，便是門弟子，可以得到師父的指導。若是修爲晉階師父滿意，則會晉升室弟子，一旦爲室弟子，師父就會教導一些法神通，並且可以在師門排輩。就像玄因真人，在靖和道君的室弟子中排行第一，所以稱其爲座下第一大弟子。

最後，也是最親近的，就是嫡傳弟子。嫡傳弟子能得到師父真傳，也是師父的繼承人。一般所有的弟子中，只會有一兩個嫡傳弟子。

眼下陌天歌只是記名弟子，不過，因爲師尊份不凡，地位也不一般，封雪便將安頓在玄因真人的府旁邊，與們這些師姐妹住在一起。

本來，封雪要將玄因真人門下的幾個師姐妹介紹給，結果不是出門了就是在閉關，只得先作罷，而自己今天又當值，便讓一個人先休息。

送走了封雪，陌天歌已經很累了，臉上卻忍不住帶笑。

原以爲，玄清門這樣的大門派，門中關係複雜，弟子格高傲，也許很難適應，卻不料第一個接的封雪又親切又熱，而且，這靖和師祖。又收了作記名弟子。

這一切太順心了，讓有一種不真實的覺，自踏仙道，一直在苦苦掙扎，從未有過如此明的前途。也想過，是否他們別有用心，就像祖先陌瑤卿一樣，結丹之後，才發現師門早已決定了的前程。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眼下沒什麼可心的，別說現在還只是個煉氣弟子，就是靖和師祖當真不懷好意，以修爲強令就是了，何必安排這些？

如此一想，便輕輕鬆鬆地住下來。

英弟子就是英弟子，待遇與普通弟子完全不一樣。這個地方，靠著玄因真人的府，靈氣充盈，環境清幽。在這附近住的，都是其門下弟子。每個人擁有一個小府，每個小府又有數個房間，休息室、修煉室、煉丹室、靈室等等一應俱全，其中桌椅陳設更是全由青玉所制。

這著實令陌天歌大開眼界，就所知，雲霧派的築基修士，也沒有這麼好的府，這玄清門不愧是天極數得上的大門派。

得到一個好府的驚喜，讓完全忘了疲憊。開始慢慢佈置。

休息室最簡單，如今已經煉氣十層，不怎麼需要睡覺，只隨便佈置了下。修煉室是團、聚靈陣及一些不太重要的書籍。煉丹室把上回在天道宗買的爐鼎扔進去。還有數個空空的房間，沒什麼好佈置的，倒是府後面有一塊藥田，讓有點想法。

們這些弟子的府都並排在一，後面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劃出了數塊藥田，其中大多數種滿了靈草。封雪說，每個府帶一塊藥田，府的主人可以隨便置。

陌天歌已打算開始學習煉丹，這個地方，靈氣充溢，實是種靈草的好地方，便打算，明日去問問封雪，哪裡可以得到種子。

陌天歌在忙碌地佈置府的時候，清泉峰最高的那座府，靖和道君仍然倚在他的龍榻上，不過這次沒有人服侍，也沒有葡萄可吃，而是懶洋洋地翻著一本書籍。看了一會兒。他“嗤”了一聲，不屑道：“什麼爛東西，古修會用這種皮做紙嗎？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書本一揮，丟到下面坐著的玄因真人上。

玄因真人接過，臉上表扭一團，又保留了一希，問道：“師父，真的是假的？”

秦靖和坐起，接過弟子遞來的茶，撇著道：“就是假的，不是真的假的。太古時期到上古時期。霜石只在山南存在，數量極，後來上古時正魔大戰，滄海桑田，霜石纔多了起來。且不說這書的材質，單說容，似是而非，就能濛濛你這樣的結丹修士，想騙我？沒門！”

“…………”

大概因爲玄因真人的表太痛心了，秦靖和便問了一句：“你花了多錢？”

“三百……”

“才三百靈石？哦，那就算了。”這點錢別說他，結丹修士都不看在眼裡。

可玄因真人又說道：“師父，是三百中階靈石……”

“什麼！”秦靖和跳起來。修仙界普遍用的是低階靈石，中階靈石可不好找，三百中階靈石，算起來比三萬低階靈石還多。

“三百中階靈石，你這小子真是……”秦靖和想指責，想想又算了，騙都騙了，還能怎麼樣？只是，讓人心疼啊，他們玄清門便是天極數一數二的門派，結丹修士一年也就幾千靈石，這一被騙……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想這靈石，秦靖和又不甘心，狠狠地罵了聲，“說，哪個傢伙騙了你？老子去把他殺渣，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玄因真人也心疼著呢，聽到這句話，連忙道：“師父，我也是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換到的，別說找人，我連人家真面目都沒見過。”自家師父殺心甚重，每次殺了人，都會被首座長老訓誡，然後回來罵惹事的人……他可不想一把年紀了還被師父訓得跟三歲小孩一樣。何況真的是沒什麼線索。他已經認栽了。

眼看秦靖和又要說什麼，玄因真人連忙道：“師父，弟子有件事向您稟報一下，關於您新收的那位記名弟子的。”

後半句話拉回了秦靖和的注意力：“嗯？”

玄因真人小心翼翼地道：“師父，我查看了一下那個陌天歌的靈，似乎就是您曾經說過的混元靈！”

“什麼？”秦靖和瞪著他，“混元靈？你是說五靈俱全強弱一致的混元靈？”

“正是。”玄因真人看了看他的神，疑道，“師父，這靈究竟有何玄機？我記得當初您說，這混元靈是數種特殊靈之一，比之異靈單靈也不遜，可惜很久沒有出過了。”

秦靖和卻沒答他的話，而是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混元靈？這娃有意思，純質就已是千年難得，混元靈也是數千年未曾出現過，居然一起出現在上！”

想了一會兒，他記起自己徒弟還在這，便對玄因真人道：“你可知道，我們修道，道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玄因真人愣了一下。玄清門是道門，弟子門，即便是雜役弟子，也是由道經開始。“道是什麼”這個問題，既淺又深，門中任何一個弟子都可以說出一套，卻是元嬰修士也說不出確切的答案。

秦靖和難得有元嬰修士的風範，正說道：“道是天地，是宇宙，是太虛，是規則，是本源，甚至可以認爲是任何一種東西，但是在太古時期，所謂的道，主要包含一種意思，那就是衡。”

“所謂衡，是平衡，是制衡，也是恆，永恆。平衡，世界方以存在，制衡，規則得以常立，如此，方能永恆。”

聽到此，玄因真人一驚：“所以，這混元靈，是完全符合太古時‘道’的一種存在？”

秦靖和微微點頭：“不錯。我們如今的修行方式，靈越越好，因爲靈氣會互相抵銷，但是，其實在太古，卻另有一套修行方式。”

“這……”玄因真人回不過神來，這樣說來，這種混元靈，在太古而言，其實是天縱之資？

秦靖和卻又嘆了口氣：“可惜啊，太古時期太遙遠，之後的上古時期，已經換了一套修行方式，如今已無法得知衡的修煉方法。這孩子，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