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坦的秦師兄

丹爐裡面傳來一聲悶響。陌天歌停下丹田之火，打開丹爐。

藥香已經變作焦臭，靈草也了一堆藥渣。

搖搖頭，把藥渣倒了，從旁邊的石坑裡舀水清洗了丹爐，再度放適量材料，繼續煉丹。

這府雖小，卻是五臟俱全，清泉峰上多清泉，煉丹室裡也引進了泉水，煉丹十分方便。良好的環境，充盈的靈氣，讓陌天歌覺得，煉丹並不是那麼煩悶，仔細應煉丹時的變化，掌握細微的差別，也十分樂趣。

來到玄清門已經快一個月了，覺得整個人都很輕鬆。在這裡，有單獨的府，有結丹修士的指導，又不必揹負份的枷鎖。而且。如今是玄清門的英弟子，每個月得到的丹藥靈石頗多，玄因真人下發的弟子份例也有的一份。這讓完全不必心雜事，只需專心修煉就好。

初來時，玄因師伯查看了的修煉況，指點先把所有的靈氣轉化爲靈氣再築基。這些日子，就照著玄因師伯所說，慢慢凝練靈氣，閒暇了，一個人慢慢琢磨鍊丹。

也不知是心好了，還是靈氣充溢，狀態極佳，煉丹的功率也高了許多，這些天來，煉基礎丹藥功率已經上了四。

這個功率，是一般煉丹師的水準的，讓稍稍有了點自信——其實的煉丹天分也不是那麼差。

府後面的藥園，也向封雪討了種子，把自己的藥田種上了。不過，這些藥要能用，最起碼也要十年後。

另外，見到了其他幾位師姐妹。

玄因真人所收弟並不多，連封雪在，也只有三個，其他兩個都已經築了基。

大師姐韓清玉，格穩重，待人和善。據封雪說，這位大師姐在他們師兄弟之間很有人緣，師姐妹也喜歡跟相，以後若是有事，找大師姐幫忙必定沒錯。

二師姐魏佳思，格頗爲高傲，草草見了一面，便說要修煉，回了自己府。封雪私底下跟陌天歌說，這位二師姐一向自恃天資過人，肯定是嫉妒被師祖收爲記名弟子，纔不給好臉。不過，高傲的人子直，不會主欺負人，不去惹就沒事。

陌天歌對此只是一笑置之，昔日雲霧派，與同門來往，奉行的就是“手不打笑臉人”，對任何人都笑臉相迎，不結仇怨。如今的境，比雲霧派好了何止十倍。小小的冷臉，又怎麼會看在眼裡。

至於秦羲，自從帶回來，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連問訊也沒有。陌天歌向封雪打聽過秦羲的況，封雪只回，師叔一切都好，回來就閉關了，其他似乎不願多說。

這消息，讓陌天歌心中略微有些酸意。當然知道，玄清門是他真正的師門，這裡的人對他來說都比親近，只是……

不過，在另一方面，又覺得鬆了口氣。就算眼下已經被靖和師祖收爲記名弟子，可跟秦羲的地位仍是天差地別，如果以後不再見面，那麼那點緒波，就可以輕易地下，免得以後有可能變心魔。

其實，也仔細地想過，這種，真的是男之嗎？實在沒有會過，只是覺得，秦羲比別人特別一些，看到他很歡喜，分離時有些不捨。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若沒有他。不再見他，也不是那麼難 。想到最後，自己都糊塗了。

也許，只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只不過在絕之境，被他所救，所以很激而已。而且，失去二叔傷痛之時，是他陪在邊，說不定只是把對二叔的，轉移到他的上。

煉丹室，藥香漸漸濃郁，陌天歌覺到，爐的丹藥已經形，便收回了心思，心中默默地計算著，在控制好的一瞬間，掀開丹爐。

爐底躺著數枚淡的丹藥，一顆顆清。拾起這些丹藥，把玩了一陣，滿意地倒進備好的玉瓶中。

原先在天道宗買的那些煉丹原料，這下是全部用盡了，的煉丹也迅速地好了起來。煉這些基礎丹藥。已經不問題，可以再試著煉高級一點的丹藥了。

停了煉丹，就地在煉丹室調息了一會兒，準備調息完出去一趟。

玄清門除了山下小鎮，門還有特別爲弟子準備的小型坊市，店鋪都是門派所開，來往的也都是門弟子，出售的東西，價廉，更重要的是，在此易十分安全。

還沒調息完畢。府外的陣法傳來波，一道傳音符飛了進來。

陌天歌接過，符無火自燃，耳邊響起悉的聲音：“葉師弟，我在外面。”

心中一，沒有覺得歡喜，而是皺了皺眉。眼下實在不想與秦羲見面啊。

可人已經在門口了，又怎能不去見面？嘆了口氣，起整了整裳，試著出正常的笑容，覺得自己沒有緒波，纔去府門口。

府石門開啓，一人負著雙手背對著，寬袍大袖，姿拔，僅僅是個背影，已覺得英氣人。他此時目落在遠，不知在看什麼，聽到石門開啓的聲音，轉過來。

這一轉，陌天歌一愣。

眼前這人，面容是悉的，可整個人的覺，卻完全陌生。看著眼前的人，不納悶。要說裳，雲霧派普通弟子的青雖然樸素了些，可也不難看，怎麼這位秦師兄當初看起來那麼不顯眼呢？如今只是換了一裝束，便覺得氣度風華，卓然貴氣。

沒見過靖和道君，若是見了，必會發現，秦羲此時的模樣，與靖和道君有五六分相似。

在打量著秦羲的時候，秦羲也打量著。

他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豔，沒想到，這位“葉師弟”看來毫無脂之氣。換了裝居然也如此清麗——其實，幾個月前，他也見過穿裝，只是那時候太狼狽，又很快換回了男裝，事後本不記得什麼模樣。

不過，也只有一瞬而已，他便反應過，態度自然地笑道：“葉師弟，你這般子裝扮，可比原來好看多了。”

秦羲的讚揚太坦，令陌天歌有些愧自己的小心思。不管是態度，還是相的方式，秦羲待仍如“葉師弟”，如此對比，覺得自己未免不夠真誠了。便也端正了心態，仍如往日一般笑著調侃：“秦師兄今日這模樣也大不相同呢，我就奇了，師兄你在雲霧派，如何裝得跟店小二似的？”

秦羲一愣，不由笑出聲來。店小二，這比喻不錯。笑罷，他搖著頭道：“葉師弟你還是如此伶牙利齒啊，這我就放心了。”

他這一句話放心，讓陌天歌一怔，心裡慢慢涌上來一溫暖的覺——可以覺得到，秦羲心思坦，這句話無關男之。這是一種沒有企圖的關心，所以更令人覺得溫暖。

不要想，這種，是不是比預想中的男之更好？

“葉師弟？”

聽到聲音，陌天歌才意識到，兩人一直在門口站著，連忙往旁邊讓了讓：“抱歉，秦師兄，進來坐一坐吧。”

“不了，”秦羲往左右看了看，含蓄地道，“我來送點東西。”

這左右住著幾位師姐，陌天歌明白他避嫌的意思，所以也不勉強，只笑道：“秦師兄可是有什麼寶貝送我？”

秦羲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半尺見方鑲金嵌玉的盒子，遞過來：“我回來就閉關穩定境界，一直沒想起來，今日出關，纔想到你如今份不同了，可能需要這些。”

他的神很奇怪，目有些遊移……似乎是不好意思！

陌天歌更奇怪了，狐疑地接過，打開盒蓋，卻是一呆。

秦羲咳了聲，道：“不是什麼寶貝，這些只是俗世秦家送來的禮，金銀珠寶，對我們修士而言本沒用，也就一直扔著，不過，想來你們修還是需要的。”

陌天歌撿起盒子裡一簪子，淺綠的溫玉，澤明亮，沒有多餘的雕飾，素雅緻。從來沒想過，恢復子之，竟然還會有人送梳妝之。

心激盪，卻只是慢慢吐出一口氣，合上盒子，擡頭笑道：“多謝了，我還沒用過這麼珍貴的東西。”

看反應平靜，秦羲舒了口氣，也笑：“什麼珍貴，不過是些俗罷了。你若有用就好。”

“怎麼不珍貴？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首飾……”說到這裡，陌天歌收住話頭，因爲覺得，這些話，似乎……有些曖昧？真是要命，不是剛剛還想，與他坦相嗎？怎麼一轉眼又好像不對了？

秦羲卻毫無所覺，仍然說道：“我想也是。葉師弟……”他頓了頓，搖頭笑道，“不行，你如今這模樣，總你師弟也不妥當。嗯，陌師妹？”

陌天歌一怔：“這……好像有點奇怪。”

“也是。”秦羲擡頭想了想，“要不，直接名字？小天，還是天歌？”

“啊？”這個……

看到的神，秦羲不笑了：“玩笑而已，不過我真的想不好以後如何稱呼。”

這確實是個問題，以後總不能一直葉師弟地，這讓別人聽來，會覺得很奇怪。

“嗯……其實我不介意名字。”反正，他也是封雪名字的，便是也名字，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是嗎？那我可……”他停下話頭，往旁邊看去。

旁邊的府，此時出來一個人，似乎覺得這邊有人，好奇地看過來一眼。

是那位二師姐魏佳思。

秦羲鎮定地轉回頭，笑道：“我先回去了，下次有事，你就直接給我發傳音符吧。”

有別人在邊上看著，陌天歌當然也不會再留他，客客氣氣地道：“今日多謝了，以後再會。”

秦羲點點頭，逕自走了。

當他走遠，陌天歌轉過頭，向魏佳思笑著見禮：“魏師姐。”

魏佳思神有些奇怪，有震驚，有不解，也有不快，最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進府了。

昨天寫得太匆忙，覺章節層次沒理好，所以今天改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