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又是故人

陌天歌自然不知道魏佳思震驚什麼。眼下也顧不得這些。

如今功法已經修得差不多了，煉丹又漸佳境，是時候準備築基了。

手中有一顆築基丹，兩顆煉基丹，要是能把固本丹煉出來，那麼在玄因師伯的指點下，築基的可能就很高了。

固本丹剩餘的其他材料，已經陸陸續續地買齊，只差另一種五百年的靈草青蕨，便託了門的店鋪，幫留意。

也不知這門派店鋪本來就貨源充足，還是靖和道君的面子，沒過幾天，就收到傳音符，說是青蕨已經到貨了。

陌天歌匆匆把東西一收，便去了門坊市。

這門坊市在主峰上，不大，只有兩條街，不過，門派弟子衆多，人來人往。倒是十分熱鬧。這裡的店鋪，大多是各峰所開，本峰弟子可以在店中打折。另外，想出售東西的弟子，也可以直接在這街邊擺個小攤，十分方便。

在此買賣，執法堂會予以保護，若有買賣不實、強買強賣等事，被查實了會被勒令退錢，嚴重一些，甚至還會逐出門派。所以，門中弟子都喜歡來此。

到了這小坊市，陌天歌沒有停留，直接去了通知到貨的清泉峰開的丹藥堂。

這藥堂也不大，但是生意極好，煉氣弟子不時出，築基修士也不見。封雪曾對說，玄清門可是有五百多的築基弟子，這話是信的，在這太康山，隨便出去走走，都可以遇到築基修士，顯然不。

“這位師兄，”陌天歌進門，對忙碌著的夥計喚道，“我是來拿青蕨的。”

這夥計穿著普通弟子的服飾，修爲只有煉氣五層。聽到的話，轉過頭來，再看到上的著，連連搖手：“師姐真是折煞我了。青蕨？您是清泉峰的陌天歌陌師姐嗎？”

看這夥計惶恐的神，陌天歌才意識到，如今份不同了，不必像在雲霧派一樣伏低做小。靖和祖師的記名弟子，這個份就算是築基修士都眼紅不已，在這玄清門，便是高傲一些也沒什麼，若是姿態太低，反倒讓人瞧不起。

想到此，便坦然了，向這夥計道：“正是。你們傳訊我，五百年的青蕨已經到貨了，我是來取貨的。”

“對對，師姐請在此稍等。”這夥計說了一聲，急忙往後面跑去。

“師姐，”另有一個夥計端上茶來，向笑道，“請在此稍坐。喝杯茶。”

陌天歌向他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多謝。”

剛剛端起茶來，門外又進來一人。

端茶的夥計一見此人，忙上前招呼：“葉師叔，您可來了！”

進來的這個人，是個築基修士，還是青年模樣。他漫然掃了一眼店裡，問：“七星海棠有貨了？”

夥計笑道：“今天剛到貨了，您稍坐，這就去拿。”

說著，這夥計向裡頭喊了一聲，便將這青年請到旁邊坐著，奉上茶來。

這人喝了口茶，似乎察覺到陌天歌的目，轉過頭來，向和善一笑，又繼續低頭飲茶。此人態度平和，顯然 不知道的份，卻沒有斥無禮，看來是個溫和的人。

陌天歌此時也沒有像普通煉氣弟子見到築基前輩一樣恭敬，而是眼中出猶疑之，試探地開口：“敢問，這位師叔？”

聽到的聲音，這人擡頭。

仔細地看了看這人十分英氣的面容，再想到剛纔那句葉師叔，陌天歌心裡已有了五六分肯定，但還需要確定一下：“這位師叔，您是否姓葉，名景文？”

這話一出口。對面之人出不解之：“不錯，你認識我？”

果然是他！葉景文容貌變得不多，十年時間，對築基修士算不得什麼，如今他依然是青年模樣，一看就認了出來。

看著悉的面容，陌天歌只覺得，許多往事浮上心頭：“……師叔可記得，十年前，晉國連城陌家村？”

葉景文神一怔，隨後有些吃驚，仔細地打量著，最後恍然：“你……你就是那個小姑娘？！”

陌天歌含笑點頭，站起，施了一禮：“昔日我不識好意，不告而別，今日向您賠禮了。”

見如此慎重地行禮，葉景文連忙起，也回了一禮：“千萬別如此見外，此事也怪我沒解釋清楚……”

他話還只說了半句，那取貨的夥計已經跑回來了，道：“葉師叔，陌師姐。你們的靈草——呀，二位認識啊！”

這夥計顯然被搞糊塗了，連藥都忘了遞過來。

還是另一個夥計機靈，接了藥向他們二人遞來：“葉師叔，陌師祖，你們看看，這貨有沒有問題？”

陌天歌與葉景文相視一笑，各自接過自己要的東西。

“不錯，這青蕨年份夠了——多錢？”

夥計道：“總共是三百靈石，您是清泉峰弟子，可以打個九折。就是二百七十塊靈石。”

五百年份的靈草，即便青蕨不是什麼稀有的東西，這價格已是極便宜了。陌天歌沒說二話，將靈石付清。

待收起靈草，葉景文也已經易完畢，向走來：“這個……天歌？”

陌天歌笑著點頭。

葉景文便也笑了。兩人走出店鋪，陌天歌聽他說道：“前段時間我在閉關，兩天前出關才聽說你來了玄清門，沒來得及跟你打個招呼——你可真是長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難怪他沒有太吃驚，原來已經聽說了。

“葉師叔……”

“哎，可別這麼我，”聽到的稱呼，葉景文搖頭制止，“我已經知道，靖和師祖收你爲記名弟子了，就算記名弟子不排輩，你如今也是由玄因師伯教導吧？按規矩，你我一聲師兄就夠了，何況當年你可是我葉大哥的。”

“這……”陌天歌想了想，很乾脆地換了稱呼，“葉大哥。”

聽得這一聲稱呼，葉景文嘆：“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天歌，你這些年還好嗎？”

這個問題，陌天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好，其實吃了許多苦，若說不好，二叔待如命一般，著實覺得幸福。

“還……過得去吧。”

葉景文看得出神複雜，只以爲這些年過得艱辛，嘆道：“怪我當年沒說清楚，你們二人失蹤後，我一直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直到兩天前聽說了你的消息，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緣故……”

事實上，當年的事。陌天歌覺得很對不起葉景文，一直疑心他存心不良，如今聽他說十年來一頭霧水，不覺得歉疚：“抱歉，葉大哥，我二叔只是擔心，結果害你沒完任務。”

葉景文卻道：“不必如此，你們是主離開的，又有東蒙山的鄭師兄給我作證，我並沒有罰，守靜師叔反倒給我了許多好——若不是如此，我哪可能這麼快就邁築基中期。”

“啊，那可要恭喜葉大哥了。”陌天歌知道，葉景文年紀不大，當年似乎也就三十歲左右，想來如今也就四十歲吧？這般年紀，就已經築基中期，算是很年輕了。

葉景文笑著搖頭：“僥倖而已，可不是我自己的本事。反倒是你，當年不過才煉氣二層，十年後就煉氣圓滿了，可不比大門派的英弟子差啊！”

陌天歌只是笑笑：“丹藥吃得多罷了。”這話是實話，如果不是二叔讓拿丹藥當飯吃，如今頂多煉氣六七層，想要築基，還早著呢！

“別這麼謙虛，你這些年若在玄清門，我纔不會誇你呢。”

陌天歌不笑了，說得也是，別人不知道資質如何，葉景文可是清清楚楚，五靈的資質，又沒有大門派可以倚靠，能在十年間修煉到可以築基，很難得了。

“對了，你怎麼遇到守靜師叔的？這也太巧了。”

“嗯？”陌天歌疑，“我沒有遇到守靜師叔，只是遇到了秦羲秦師兄，我二叔用萬里傳音符向守靜師叔求助，正巧他就附近，就奉命來解圍。”

“秦羲？”葉景文心中奇怪。這名字……沒聽過啊，清泉峰人雖多，可這人既然能讓守靜師叔託付這種事，最起碼也應該是他們這些室弟子纔對。

“對啊，葉大哥認識麼？秦師兄是守靜師叔的緣晚輩，想來應該跟你同一輩纔是。”

緣晚輩？葉景文雖然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可是他直覺地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話說，他其實也不清楚守靜師叔本名什麼，莫非……

如此一想，葉景文又問：“你說的秦師兄，是不是跟我差不多高，不說話，表很，天天只喜歡修煉的一個人？”

“嗯……原來是這樣，不過，秦師兄也不是不說話，了以後他也經常笑的。”

“……”

“葉大哥，怎麼了？”陌天歌有些奇怪，難道秦師兄人緣不好嗎？爲什麼每個人知道認識秦師兄都這副表？

“沒什麼，”葉景文掉臉上的汗，轉了話題：“如今你可要築基了？”

陌天歌點點頭：“差不多，過段時間準備妥當，就要閉關衝擊築基了。”

“嗯，準備充足一些，對築基只有好，沒有壞——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看他如此認真，陌天歌笑道：“多謝了。”

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