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樣的事,俞婉可不敢再讓三個小家伙繼續待在自己邊了,至最近幾日需得避避風頭,還是等那勞什子千機閣當真被滅了,再把孩子們接過來。
俞婉給三個睡得香甜的孩子依次穿好了裳,孩子仿佛有應似的,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便看見了俞婉后的影十三以及“辦事”歸來的影六。
三個小家伙的眉頭就是一皺,一把撲進俞婉懷里,呼呼的小手死死地抱住俞婉的脖子,一副誰也不能把他們搶走的樣子。
兩個護衛伺候了小公子這麼些天,還沒見他們這般黏糊過誰,暗道俞姑娘可真會帶孩子,若是能請回府里就好了,那樣他們與萬叔都不用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了。
俞婉了三個小家伙的腦袋,好生地哄了一番,并答應下次進京一定去探他們,也確實要上京的,因為要給大伯治,如此說來,也不算誆騙幾個小家伙。
在俞婉信誓旦旦的保證下,三個小家伙才免為其難地松開小手了。
只是那委屈的表,仿佛生生被俞婉給拋棄了。
兩名護衛不知這波殺手是沖著俞婉來的,自然不明白俞婉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小公子,還當俞婉是害怕遭了小公子的連累,是以,見到俞婉如此狠心地將小公子推開時,二人心中多生了些怨言。
俞婉一看二人的表便知二人誤會了。
扶額。
凡事都是雙刃劍吶!
影十三與影六將三個小家伙帶走了。
不知是不是俞婉的錯覺,那消失前的一瞥,竟像是看見三個小家伙地在抹眼眶。
小家伙們離開了,小雪狐卻沒有,它的尾了輕傷,不是被黑人打的,是自己咬的……
打架打這樣,俞婉也是服氣了。
俞婉用干凈的紗布給它包扎一下。
“誒?你是不是上回把自己關進捕籠的小……”俞婉想說小蠢狐,看到小雪狐一臉委屈的表,忙改口道,“小雪狐啊?”
小雪狐眼睛亮亮噠!
“還真是你啊。”難怪咬個人都能把自己咬傷了,天底下怕是沒有第二只狐貍這麼蠢了。
“你是和他們一起的?”俞婉系好了紗布問。
小雪狐撇過臉。
哼!
寶寶才不是和他們一起的!
俞婉被它傲又蠢萌的樣子逗笑了,給它包扎完傷口后,又去廚房熱了個大包子。
小雪狐得了比臉盤子還大的大包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
翌日,賴床的小鐵蛋起了個大早,抱著自己想吃卻舍不得的一大盒小食跑去了俞婉屋,本打算與幾個小家伙分,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
老宅那邊,大伯也親自下了廚,做了孩子們吃的瑤柱蛋羹。
“接走了啊……”大伯一臉失落地說。
俞婉沒提半夜被殺手顧的事,只道是天快亮時接走的,大伯沒懷疑什麼,只是怪想那幾個孩子的。
吃過早飯,一行人去山上給祖父、祖母以及幾位輩分更高的祖宗上了墳,燒了紙錢,磕了頭,回村時到也去上墳的趙寶妹。
趙恒與趙寶妹的爹是在逃亡途中喪命的,孤兒寡母連尸都沒辦法替他收,落戶蓮花村后,在鄉親們的幫助下,給趙爹立了個冠冢,往年都是趙氏帶著一雙兒來祭拜。
然而今年,趙氏“投井”,去了半條命,只能兩個小的來了。
卻沒見趙恒。
趙寶妹如今不敢招惹俞家人了,見了他們只恨不得低頭躲開。
肩而過時,俞松住了:“喂,你哥呢?該不會是不想還錢,連夜開溜了吧?”
趙寶妹氣得停下來瞪了他一眼:“我哥才不會溜!不就幾百兩銀子嗎?你當我哥還不起!”
俞松呵呵道:“趙恒還不還得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的期限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后,一手錢,一手婚書,不然,你們就要被趕出村子了。”
這是里正的原話,這還是看在趙恒是秀才的份兒上才從輕發落的,否則,就憑趙家做出這麼多狼心狗肺的事,可不是賠點銀子這麼簡單了。
趙寶妹氣得渾發抖!
“行了,大過年的,說兩句。”大伯母拉了拉兒子,不讓兒子沾了趙家人的晦氣。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下山了,沒人再搭理趙寶妹。
趙寶妹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一夜之間引以為傲的東西全都沒了,娘傷了,哥哥怪上了,還要盡全村的白眼,俞家的奚落,委屈極了,蹲在路邊,抱頭痛哭……
俞婉同嗎?
并不。
如果沒救下那頭牛,如果沒澄清謠言,那個蹲在路邊哭得肝腸寸斷的小可憐或許就是了。
大年初四,生意上門了。
鎮口的集市正月里都不開,俞婉沒料到他們的生意會開張得這麼快。
“發財啊!”白玉樓的崔掌柜滿面紅地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老宅前,一家人正坐在里頭吃飯。
“發財發財!”大伯杵著拐杖迎上去,笑容滿面地打了招呼。
他還沒見過崔掌柜,俞峰忙介紹道:“爹,這是白玉樓的崔掌柜,崔掌柜,這是我爹。”
崔掌柜后還跟著一個三十上下的陌生男子,他著低調,看上去并不像十分名貴的布料,然而他氣場十分強大,一看便大有來頭。
崔掌柜笑著道:“這位爺姓蕭,家中行五。”
說罷,眉弄眼,給了俞家人一個“大羊”的眼神。
“原來是蕭五爺。”俞婉落落大方地泡了茶來,“崔掌柜,蕭五爺,請用茶。”
崔掌柜接過茶水,蕭五爺卻沒。
俞婉就注意到,自打進屋,這位爺的眼睛便一直長在頭頂上,知道的,說他是來談生意的,不知道的,還當他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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