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冰激凌之后,時瑾才想起來,孕期中的笙笙,說話不算話。
已經吃了很多口冰激凌了,還是不肯撒手,時瑾直接搶過去,不給吃了:“說了只吃一口。”
姜九笙最近嗜甜,尤其喜歡冰冰涼涼的甜品,盯著那個剩了一大半的冰激凌:“不吃掉會浪費。”
時瑾把手舉高,不給,表很嚴肅:“太涼了,你真不能吃。”
思考了一會兒:“那你吃掉,總不能扔了。”
他不喜歡甜食,又拿沒辦法,就皺著眉吃,可才剛咬了一口,含住他的,把舌頭鉆進去,吮了吮,了。
“時醫生,你真甜。”
時瑾:“……”
這個小妖。
姜九笙意猶未盡地在他上啄了兩下,哄:“你再吃一口。”
時瑾看看手里的冰激凌,又看看他家小妖櫻紅的,就糾結了一下,乖乖又吃了一口。
他抗不住的人計的,一向如此,只要玩這套,他必輸無疑。
他吃完了整個冰激凌,讓親了十三下,事后,他就懊悔了,怎麼就沒忍住。
對面,年輕的孩走過來,手里拿了麥:“你們好。”
不遠,有鏡頭在拍。
時瑾立馬用手去擋姜九笙的臉,目凜凜地看了那年輕孩一眼,被這一眼看得直打哆嗦,怎麼回事,有種萬箭穿心的覺,又像心梗塞。
姜九笙看了幾眼,知曉了不是狗仔,便讓時瑾把手放開,對孩道:“你好。”
孩被時瑾剛才的戒備弄得心驚膽戰,不太敢看他,就向姜九笙詢問:“我在做一個街頭節目,主要目的是調查當今的社會地位,可以耽誤你們幾分鐘時間嗎?有幾個問題想采訪你們一下。”
這個年輕小姑娘,顯然沒認出戴口罩的時笙夫婦。
姜九笙好脾氣地答應了:“可以。”
孩把麥開了,開始做街頭調查:“請問兩位是嗎?”
時瑾回答了:“我們是夫妻。”
好一把勾人的嗓子!
作為聲控黨,孩只用一秒,被俘虜了,轉向時瑾,抬頭就撞進一雙藏了星辰的眼里,芝蘭玉樹,驚鴻照影。
想到了這兩個詞,
只是了一雙眼睛,就如此風骨畫,愣了許久,直到對方擰眉不悅,才發覺失態了,趕端正目,繼續調查容:“兩位在家一般是誰做家務?”
這次的調查目的是了解現代的家庭地位,其實,這種街頭調查,都不是完全客觀的,都提前有預設的結果,比如,他們節目就是想借著采訪,揭現代沒有得到真正公平對待的現狀。
結果——
時瑾不疾不徐,回答:“我。”
居然到一個在家做家務的男人。
孩繼續發出靈魂的拷問:“做飯呢?”
“我。”
誒,怎麼跟預設結果不一樣?
孩換了個問題:“有養寵嗎?”
“養了狗。”
“那誰幫狗狗洗澡?”一般來說,寵和孩子,絕對是士來任勞任怨。
結果——
時瑾神自若:“我。”
不是吧,現在的男人都這麼勤快?組長不是說,現在的男人在家都是大爺嗎,娶個老婆就跟找了保姆一樣,下班回來就打游戲,不帶孩子不幫家務。
孩覺得匪夷所思:“寵打針喂食?”
時瑾不矜不伐:“都是我。”
孩不由得打量時瑾了,雖然燈暗,還戴了口罩,可這氣質、這骨相,這一的貴族氣,怎麼都不像吃飯的啊。
便試探地問:“你是全職丈夫?”
“不是。”
不信:“方便你的職業嗎?”
沒有不耐,時瑾禮貌周到地一一回答,只是語氣疏離,微微帶著冷:“我是外科醫生。”
傍晚,風時有時無,突然吹來,孩嗅到了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真是個醫生啊。
“冒昧地問一下,”孩問,“你的妻子平時在家都做什麼?”
時瑾想了想:“陪我。”
提到這里,他眉眼稍稍和,一矜貴清冷的貴族氣里,添進了幾分溫的煙火氣,目都生鮮活了。
孩著實被這雙眼驚艷到了,也被這回答驚愕到了,看了看姜九笙的孕肚,問:“以后孩子你會自己帶嗎?”
現代,百分之八九十,都要帶孩子,關于這一點,男的貢獻值基本為零。
沒等姜九笙自己回答,時瑾幫答了:“不用帶,陪我。”
采訪結果與預設結果完全背道而馳,孩心態都要崩了:“那誰帶?”
“家里有長輩。”
“……”
的三觀徹底重塑了,是誰說現在的在家沒有得到真正的公平待遇的,是誰說的!
“謝謝兩位的參與。”
最后,孩送了兩把折扇,作為采訪禮,深思著離開了。
姜九笙把玩著扇子,跟時瑾抱怨:“你這麼說,會顯得我很好吃懶做。”雖然,他說的全是實話。
時瑾以為不高興了:“那我找人播他們的節目。”
失笑:“算了。”
他隔著口罩,親的臉,把護在懷里,小心地走在人行道的里側,霓虹初上,人間煙火。
當然,他們沒有想過采訪播出后,會掀起怎樣的巨浪。
全國都在家摔碗了:換老公!沒得商量!
當然,男朋友不服了,就去留言,什麼酸言酸語都來了,結果呢,突然殺來一波笙!
哦,網民恍然大悟了:原來是姜九笙和老公啊,這把恩秀的!
總之,很多男同胞,尤其是在家只吃飯打游戲的男同胞,因為時瑾這一對比,被嫌棄了個徹底。
這就是后話了。
晚上,因為姜九笙吃了不冰激凌,時瑾擔心的胃,就熬了粥。
飯吃到一半,姜九笙突然放下筷子:“時瑾。”
“怎麼了?”
擰眉:“疼。”
時瑾頓時慌了,碗都被打翻了,張地看,他臉都白了:“哪、哪疼?”
姜九笙手扶著肚子,頭上很快沁出一層汗:“肚子疼。”抓著時瑾的手,還算鎮定,“可能要生了。”
預產期還有兩周,早了太多,完全殺了時瑾個措手不及,他只覺得世界都塌了,然后方寸大,不知所措。
姜錦禹在餐桌對面,他:“姐夫。”
時瑾沒聽見一樣。
姜錦禹看不下去,踢了一下凳子:“還愣著干什麼,我去拿東西,你快把我姐抱下去。”
時瑾這才回神,抱起姜九笙就往車庫去,幾分鐘的路,他出了一冷汗,臉比姜九笙還慘白。
姜錦禹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放進后備箱,時瑾抱著姜九笙坐在后座,催促他:“錦禹你快過來開車,我開不了。”他手都在抖,本開不了車。
相比較時瑾,姜九笙姐弟就冷靜多了。
其實痛得不是很厲害,還能忍,倒是時瑾,驚慌得厲害,抓著的手,用力得有點疼,他手心都是冷汗,抿著,發白。
安他:“我不是很痛,你別張。”
時瑾一言不發,抖著手給肚子,怎麼能不張,他怕得要死。
很快就到醫院了,姜九笙被推進了手室,時瑾簽完字,只對主刀的周主任說了兩句話:“盆骨太小,要剖腹。”
說話時,他聲音在發抖,眼眶通紅。
他說:“不管風險值是多,只要有意外,保大人。”
周主任問他要不要進去陪產,他搖頭,說:看不了,看不了流的樣子。
晚上九點十三分,手室里傳來新生兒的哭聲。
主刀的周主任從手室出來:“恭喜時醫生,母子平安。”
繃的神經突然松開,時瑾站不穩,踉蹌了一下。
周主任笑,當了這麼多年產科大夫,見過很多等在產室外面的丈夫,或滿不在乎,或淡定自若,當然,也有哭得不能自已的,可只有時醫生,把手室外面的墻摳下了一大片石灰,地上落的石灰卻不是白,是紅的,全是。
他該有多手室里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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