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博爾赤和阿達乖乖坐下，靜靜等著部落會盟開始。

牛油巨燭在噼啪燃燒，濃濃香在空中飄，大帳之外不時有馬蹄聲傳來，越來越多的部落開始到達。

突厥草原廣漠浩瀚，是生活在阿爾泰山以東的突厥部落就足足有七百多個，這些部落有大有小，大者諸如野狼部擁有上千戰士，小者則可能只有一群赤貧牧民，故而并非所有參與會盟的部落都有資格進大帳。

無論何時何代，地位總是要和實力掛鉤，當最后一支部落也到達之后，突厥會盟終于拉開了帷幕。

頡利可汗居中而坐，他一手舉起金盞杯，大聲道：“草原兒郎們，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草原會盟，我突厥已經越發強橫，大草原上再無敵手。諸位且隨我一起同飲此杯，共謝天狼神的保佑！”

“嗷呼！”大帳響起陣陣狂嚎，無數部落代表舉杯響應。頡利可汗哈哈一笑，仰頭飲盡金杯中的馬酒，然后將杯子狠狠往桌上一放，發出砰一聲沉悶聲響。

“諸位！”他再次出聲，目一掃大帳，接著道：“今年的冷風已經開始吹起，比往年足足提前了一個月，寒冬來臨如此之早，這在本汗一生中還是首次見到。”

“大汗說的不錯！”一個年老的突厥貴族緩緩站起來，他目環視大帳，巍巍道：“現在還只是八月之初，但是草原北部已經有牛羊被凍死。老漢認為今年的寒冬必然是百年難遇，等到白風吹起之時，也不知有多牛羊會被凍死，又有多族人會去見天狼神！”

大帳中的氣氛頓時有些沉寂。

突厥人骨子里好戰兇殘，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們不畏懼死亡。草原寒冬惡鬼白風，這是每一個突厥人都心悸的死亡訊息。

頡利可汗適時道：“寒冬已經不可避免，而我突厥眾部卻沒有儲存足夠的資準備過冬，諸位有何辦法可以教我？”

“大汗，掠奪吧！”忽博爾赤猛然站起來，大聲道：“我突厥乃是馬背上的民族，我們不事生產，但是我們可以掠奪。別人的資就是我們的資，別人的財富就是我們的財富。只要我們能生，何必管他人會死……”

“說得好！”頡利拍案而起，大笑道：“我突厥騎天下無敵，而今更有百萬控弦之士，無論草原上的黨項、薛延陀還是回紇，他們都在我們的威凌下瑟瑟發抖。我們天狼神的子孫脈中流淌著高貴，為了保留我們寶貴的生命，這些低等人必須獻出資。”

“大汗！”阿達也站了起來，提議道：“黨項和薛延陀等族都很窮，恐怕很難掠奪到足夠財以供過冬，我們必須選擇更加富有的民族發戰爭！比如草原之南的中原大地，那里就是一片富足之。”

“哈哈哈！阿達之言正合本汗所想！”頡利狂聲大笑，稱贊道：“你二人不愧是草原雙鷹，不但武勇超群且擁有智慧，我突厥果然人才輩出……”

阿達很是得意，他看了一眼忽博爾赤，心說別以為只有你懂得表現，我阿達同樣也不差。

忽博爾赤重重哼了一聲，他不想在大汗面前與阿達爭執，強忍怒氣緩緩坐下，抓起一羊狠狠撕咬起來。

頡利目如炬，他將兩個青年的暗斗盡收眼底，臉上卻裝作沒看出一般，忽然手一指南方，大聲道：“各位族人，就在我們大草原的南方，有一片名中原的廣漠大地。那里生活的漢人弱如羊羔，但是卻占有著天底下最沃的土地。他們那里溫暖如春和煦，而我們偉大的突厥人卻只能在草原上苦苦挨過寒冬。大家同樣是人，憑什麼他們生來就能福，而我們突厥生來就得罪？這種事你們能不能忍？”

“不能忍，不能忍！”大帳中怒嚎四起。突厥人本就好戰沖，此時被頡利語言挑起來，頓時人人脈噴漲，口中大呼不已。

頡利哈哈狂笑，他忽然抓起一個伺候他的侍，著的臉大聲道：“你們看看，這就是漢人子，皮比羊脂還有，味道比馬還要香甜。這樣麗的人卻要給那些弱如羔羊的漢家男子，你們心里服不服？”

“不服，不服！”阿達首先高呼一聲，他生貪歡最聽不得人二字，此時被頡利挑，頓時整個臉全都脹紅，大聲道：“我們突厥戰士乃是天下最偉大的男人，這樣的子只配讓我們用！”

許多突厥青年他影響，紛紛跟著他大聲道：“不錯，這樣的人只配我們突厥男人用！”

頡利哈哈大笑，忽然將子揮手一推，直接扔到阿達懷里，道：“既然你如此說，那麼這個漢人子便賞你了！”

阿達大喜，連忙拜謝一聲，摟住那個忍不住便起來，他雙手孔武有力，一只手高峰，一只手直探深谷，只幾下便被他弄得息不允，白的臉蛋上布滿了好看的紅暈。

咕嘟嘟！周圍一片吞咽口水之聲，突厥男人好，眼見著被阿達的模樣，頓時人人心不止。

頡利將眾人表盡收眼底，臉上現出一得意神，他接著大聲道：“你們也看見了，漢人子是如此麗。可惜這樣的私奴本汗手中也不多，無法盡數滿足所有突厥男兒，這該怎麼辦？”

“去搶！去搶！”氣氛徹底被調起來了，無突厥人狂聲怒嚎，大帳中宛如雷聲滾滾。

“不錯，去搶！去中原搶，去唐朝搶……”頡利終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猛然拔出佩刀，高高舉起直指南方，惡狠狠道：“本汗決定匯聚百萬之兵，向中原唐朝發一次掠奪戰爭。我們要搶他們的金銀，搶他們的茶葉，搶他們的糧食，搶他們的人……”

“搶他們的人！”阿達第一個高聲迎合，右手攥拳使勁捶打部。

頡利手持長刀，目泛這兇殘狠辣，殺氣騰騰道：“各部聽令，命你等迅速回族調兵馬，十日后太升起之時，爾等隨我一同殺中原。”

“嗷呼！”大帳中一陣鬼哭狼嚎，上百個突厥青年興大道：“殺中原，搶錢，搶人……”

頡利仰天大笑，他目向南方，仿佛要穿越時空直視大唐一般。“李世民，這一次我要讓你整個中原的漢人全都震嚎哭，乖乖匍匐在我的腳下……”

他喃喃出聲，十分期待那一片沃土地給他帶來征服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