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侯好俊的文采,以詩喻人,雖然詞句惆悵百轉,然而心中的抱負卻一覽無。老夫本以為你只是通格之,想不到詩詞一道也造詣非常。果然天生奇才于世,讓人不能等閑視之。”
“大人夸獎了,不過一時有而發罷了!”韓躍輕輕拱了拱手,人卻站在山崖邊不。
萬年縣令忽然道:“涇侯,老夫也不和你客套,我今次來本是誤會你耽擱農事,結果卻見到了地瓜這種寶貝,老夫意上書朝廷將其推廣,不知涇侯以為如何?”
“暫時不行!”韓躍緩緩搖頭。
萬年縣令一怔,忍不住道:“這卻為何?”
韓躍看他一眼,淡淡道:“原因有三,困難重重,時機未到。”
“不知是哪三個原因?又有哪些困難?”萬年縣令追問一句,沉聲道:“若只是一般之事的話,那麼涇侯大可不必擔心。老夫雖然僅為五品,卻也在朝中有一些分量,或者可以幫你解決。”
“好啊!”韓躍哈哈一笑,道:“大人有此雄心,在下實在佩服。”
“涇侯勿須客套,還是先說困難之事吧!”
“也好!”韓躍點了點頭,他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萬年縣令,嘻嘻笑道:“第一個困難乃是我基為穩,如果現在就將地瓜散播出去,恐怕世家又要來奪!大人,這事你可有辦法解決?”
萬年縣令臉微變。
世家是那麼好惹的嗎?
磅礴門閥,傳承千載,就連皇帝陛下都要小心應對,他一個五品員哪里是那些家族的對手。
耳聽韓躍接著又道:“大人想必也知道,前不久我曾配制了一種解暑之藥,結果便被那些狼盯上。他們為奪此,謀詭計一波接著一波襲來。若非在下行事謹慎,恐怕現在墳頭草已經很高了。”
“唉!世家,世家……”萬年縣令沉沉一嘆,憤然道:“當真可恨。”
韓躍又道:“第二個困難則是朝中推阻!大人您一心為民,但是朝中有些人卻未必如此啊,地瓜這東西才剛剛培育出來,除我之外誰都不知它產量如何。所謂空口無憑,大人你拿什麼來勸說那些人相信?就憑我韓躍造過水車的名頭麼……”
萬年縣令臉再變。
韓躍不給他機會思考,繼續說道:“就算這兩個困難都能解決,第三個困難也會限制地瓜的推廣。”
萬年縣令微微一怔,疑道:“這卻為何?”
韓躍苦笑一聲:“因為沒有足夠的糧種啊!”他目盯著萬年縣令,打趣道:“我大唐土地何止千萬,需要的糧種何其之多,您總不能讓我憑空變出來吧。我又不是神仙……”
萬年縣令果然被問住。
老頭想了半天,最終化作無奈長嘆。
他著塞懷中的半個烤地瓜,忽然也苦笑起來:“果然好事多磨,是老夫心急了!”
人之郁悶,莫過于明知大事可期卻獨欠東風,這種憾實在讓人痛苦。
“唉,若是老夫位再大一些,或許能給你多一點支持……”
“大人有心就好,無需太過自怨!”
萬年縣令擺了擺手,語氣消沉道:“也罷!既然此事需要徐徐圖之,老夫決不能急于求。涇侯,他日有暇不妨來縣衙一聚,老夫告辭了!”
他也不等韓躍挽留,說完轉便走。山路蜿蜒踉踉蹌蹌,不多會便下山而去,影漸漸消失在韓躍視線之中……
……
一個年乞兒悄悄走了過來!
他目有些躲閃,臉上也帶著糾結,似乎是心中有所擔憂,所以鼓了好幾次勇氣都不敢上前說話。
這年正是先前送烤地瓜過來的那個,曾被萬年縣令評價口才非凡,格卻瘦小嶙峋。
韓躍負手站在山崖之旁,他眼角余一掃年,淡淡道:“有話就說!我又不是吃人老虎,你那麼害怕做什?”
年臉上微微一紅,他緩緩靠近幾步,小心翼翼道:“侯爺!剛才那位老大人未必就是全心全意為民,當的人都有兩副面孔,您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哈!你這家伙……”韓躍笑了起來,他手打了一下年額頭,裝作不悅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謀詭計。做人做事要往好想,如果老鉆牛角尖的話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侯爺……”年還想勸說,韓躍卻忽然一把將他拉到山邊,指著山下道:“你看看那里勞作的百姓,心中有何想?”
“想?”年臉帶茫然,他眼睛著山下,只見那田地之中有無數小媳婦在勞耕作,一時卻猜不韓躍是何用意。
“我就知道你不懂!其實我也是剛剛想明白……”韓躍嘆息一聲,他一手拉著年一手指著山下,語氣有些慨道:“你看那些勤勞的百姓,們經年辛苦勞作,夏日風吹雨淋、冬天頂寒冒雪,一年到頭忙忙碌碌,所求者卻不過是想有一口飽飯吃,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很可憐?”
年抓了抓額頭,小心道:“侯爺,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吃食麼?有飯吃怎麼會可憐?小人以前行乞的時候,一旦討到殘羹冷炙吃飽肚皮,心中不知有多麼開心。”
“你這小家伙才多大年紀,也敢跟我耍花腔……”韓躍挑了挑眉,嘿嘿道:“想在我面前裝傻充愣故作無知,以為這麼樣就能蒙混過關,讓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小乞兒?”
年脖子一,目有些閃爍不敢看他。
韓躍哈了一聲,笑道:“你也不用害怕,本侯爺乃是閑散之人,吃飽了撐得才會追問你出。只要你留在這里不存壞心,我管你以前是王公還是貴族,本侯爺還真不在乎。”
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心中卻又擔憂,最后終于還是閉口。
韓躍也不去管他,繼續有進行先前話題,道:“你不是害怕那萬年縣令別有目的嗎?有什麼可怕的,怕他搶奪地瓜推廣的功績?還是怕他和世家勾結害我?實話告訴你,侯爺我是故意讓他知道的……”
“啊?”年雙眼發呆,怔怔看看韓躍,疑不解道:“這卻為何!”。
“嘿嘿嘿嘿!”韓躍一陣壞笑,得意道:“小家伙,你還有的學呢!”
他目微微一眼,落在那兩尊紅大炮之上,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圓弧。
萬年縣令應該不是壞人。
既然不是壞人,那就是好了。
好說的話才更容易讓人聽信!
韓躍就是要借萬年縣令的口傳出地瓜名聲,正好勾引某些人來送死。
我的紅大炮早已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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