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溪兒不喜歡。溪兒喜歡大眉山,喜歡在田裡種地,喜歡在池塘裡魚,溪兒不喜歡琴棋書畫。師父,我以後就跟著您讀書和習字可以嗎?”臨青溪聲音中有著失落和期待。
“溪兒,如果這是你心中想要的,那麼爲師答應你,以後你讀自己想讀的書,但字一定要寫好,其他的可不必學了。”陸志明從淮紹之和黃氏給他的書信中反思了很多,也許一開始他對臨青溪就用錯了方法。
他把想是山間一塊璞玉,所以想要用心雕琢,但其實是這山間的水,放到不同的皿裡,就是不同的形狀。看起來可以是很明的,讓人一到底,但只要願意,也可以是渾濁的,讓你猜不底細。
“師父,溪兒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陸志明難得在自己面前有些出神,臨青溪顯得很小心地問道。
“你想問什麼?”
“師父,您當初收我爲徒,是不是因爲知道了我會種田,因爲對師父有用,所以您才收我當徒弟的,並不是我真得很適合當您的徒弟?”臨青溪話裡帶著傷的味道。
陸志明看了此時的臨青溪一眼,然後笑了,說道:“溪兒,你想的沒錯,一開始我的確是因爲你有用,所以才故意接近你的。但是,你不是對我陸志明有用,而是對楚國的百姓有用。”
“只是因爲我懂得農事知識比較多又很會種田?其實,師父不必這樣費心收我爲徒,您是,我是民,您想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敢有異議的。”
“你說的沒錯,我可以用當的權利去要求你,但是溪兒,那不是我陸志明的爲人之道。你雖是鄉野農夫之,但爲師一樣喜和佩服你,甚至敬重你。沒錯,我是當朝宰輔的婿,是聞名一方的縣令,在京城,我還是當今聖上最喜的臣子。但這些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如果我不能爲天下百姓謀福祉,那我的存在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師父,您是個好!”
“呵呵,在外人的眼中,我也許真的是個好。但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師父,也不是一個好夫君,恐怕以後也不會是一個好徒弟。”陸志明最近這些天想了很多,以前他想的最多的是公事,可現在回頭看看,除了公事其他的似乎自己理的並不好。
陸志明的話讓臨青溪沉默了,世上究竟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以民爲先、爲民而生”,覺得陸志明會做到,但是一個人的戰爭是孤獨的,他要做個好,那麼勢必在其他方面就不能做得那麼完。
“溪兒,不管你在京城經歷了什麼,想通了什麼,師父都不會追問,以後也不會強迫你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只是,我陸志明想要求你一件事,以楚國一個最普通百姓的份請求你。”陸志明鄭重其事地說道。
“師父,您千萬不要這樣對徒弟說話,您這是要折煞徒弟。有什麼事您只管說。”陸志明的態度嚇到了臨青溪,原本就很敬重陸志明,更何況陸志明還是的師父。
“溪兒,無論將來你經歷了什麼,都要記住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人。”臨青溪雖不是男兒,但在陸志明看來,與天下男兒相比,毫不差。
臨青溪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陸志明竟然請求做一個好人,很想說,好人不長命。但更清楚,陸志明口中的“好人”,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善良之人。
誰都願意做個人人稱讚的好人,可是好人不易做,做了好人就要學會吃虧,學會承很多別人承不了的委屈和痛苦,做好人的覺很好又很不好。
當然,“好”與“壞”、“善”與“惡”、“對”與“錯”這些都是相對來說的,想,陸志明想要對說的話,應該是讓做一個能分清是非善惡,懂得對錯的正直之人。
只是,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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