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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們分手》 第76章 風暴前夕03

林水程回來后的幾天里,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傅落銀以前和他住時的那種覺又來了——林水程兒就是貓,所以需要這樣長時間的睡眠也不奇怪,面對他時,心底也生出了更多的和憐惜。

林水程睡覺的時候,兩只貓基本也就跟著他睡覺。

傅落銀老琢磨著想把沙發搬到林水程房里,為自己再增添一個臨時據點——睡客房,看不到林水程這件事,讓他覺得很焦慮。但是現在他跟林水程這個況,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時不時地進來溜達一下,觀察一下林水程和貓們的況。

不需要開會辦公的時候,他就坐在林水程房里的書桌邊,安靜地看資料,拿平板不出聲的寫字簽文件。

林水程時不時會醒一下,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林水程醒來,傅落銀都能覺到。

他會回頭去看林水程,如果林水程一臉迷茫困頓,他就知道他不出半分鐘又會接著睡過去。如果林水程眼底很清醒,他就會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傷口還疼不疼。

他的作息時間完全跟著林水程走,晨昏顛倒,醒了就下來洗澡吃個飯。

傅落銀閑著無聊,還拍了幾個小視頻,清了兩只貓的睡覺習慣。首長喜歡趴在林水程床頭,睡一會兒后要起來換一個方向繼續睡,一整晚過去,整只貓能轉一百八十度。

而那只他不怎麼待見的無名小灰貓習慣中途醒來了完了再癱倒睡過去,這貓還打呼嚕放屁,完全不像首長,不是一只優雅的貓——林水程怎麼會養這樣沒有貓樣的貓呢?傅落銀幾次想把它丟出房門外,最后還是看在林水程沒被吵醒的份兒上,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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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琢磨著,等林水程頭頂的傷好了之后,要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林水程的線是不需要拆線的那種,可以被自然吸收,但是還需要復查一下,他順便還能帶林水程去心理科確診一下。

只是林水程這個格的人,恐怕會對神治療有些抵怎樣實施,他還要想辦法。

凌晨三點,林水程,傅落銀回頭看他,發覺他有醒來的意思,于是問道:“想吃點什麼東西嗎?”

林水程看了看床頭的首長和床尾的小灰貓,搖了搖頭。

他掙扎著要起來下床,步子還是晃的,傅落銀趕過來接住他,就聽見林水程說:“我要洗澡。今天我可以洗頭了。”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傅落銀心里咯噔一下。

林水程因為頭上有傷的原因,連續三天沒能洗頭,盡管上每天都沒有落下清潔,但是他依然渾不舒服。

干凈,傅落銀直接沒收了房里的洗發,只給林水程發定額的沐浴

為了怕傷口染,他還關了淋浴的閥門,每天林水程進去前,他都會再給他頭頂一個防水紗布。

傅落銀說:“傷口才三天呢,沒長好,要不要再忍忍?”

林水程瞅著他不說話。

傅落銀這麼高的一個人攔在床邊,林水程也過不去,就這麼被他卡在床邊,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坐回了床邊。

傅落銀一低頭,指尖就輕輕上了林水程的發端。

現在是冬天,林水程一直在睡,家里也干凈,頭發松蓬松,傅落銀完全沒看出這樣的頭發哪兒要洗了,他低聲笑:“林水程,小林老師,林先生,算我求你了,再等等唄?”

林水程喃喃地說:“不舒服,這樣要等多久,傷口已經不了,也沒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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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落銀慎重思考了一會兒,給了他一個更加慎重的數字:“兩個星期之后再洗吧。”

林水程看了看他,不說話,翻上床后,從另一邊床沿下去了,直接往浴室里走。

傅落銀趕繞過去拉住他:“好了好了,要洗也可以,我幫你。”

林水程看了看他,抿了抿,不置可否。

傅落銀明正大地跟著林水程進了浴室。

首長沒醒,小灰貓被吵醒了,它拉著門框想進來,被傅落銀趕走了:“去去去,這個地方只有我可以進來。”

林水程瞥他。

傅落銀:“只有我和林水程可以進來。”

這個出租屋的浴室比較寬敞,有封閉式淋浴間和單獨的浴缸。

浴缸需要清洗,林水程只把封閉式淋浴間打掃了一下,這幾天傅落銀也是在里邊洗澡。

傅落銀蹲下去擼袖子,找來清洗劑和布:“今天用浴缸洗吧,你靠在浴缸邊上我好給你洗頭發。我先把浴缸清一下。”

林水程輕輕說:“我來吧。”

“沒事。”傅落銀利落的倒了半瓶洗滌劑進去,賣力地刷了起來,他頭也不回地說,“一起租房的室友手針了,我也會幫忙搭把手的。更何況你是我喜……我要追的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后順暢的換了一個詞。

傅落銀繼續悶著做事。

“喜歡”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他憑直覺明白,這兩個字是千鈞之重,這輩子他沒有親口承認過喜歡什麼人,什麼人,因為仿佛說出來了,也不會擁有任何重量。

他會把這樣一顆沉默的心帶進墳墓。如果有人理解,他會高興,如果沒有人理解,他也不在乎。

傅落銀把浴缸刷了三遍,確保潔如新之后,才拉下熱水噴頭給林水程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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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一半,他覺得差不多了,回頭林水程:“可以來洗……”

剛回過頭,他的聲音卡住了。

林水程安靜地坐在門邊的洗手臺邊,渾上下一不掛。

空調修好之后,和暖氣片一起開,屋里完全不冷。林水程睡覺時就只穿了一件襯衫和短睡,傅落銀甚至沒聽見他什麼時候服。

林水程好像習慣了在他面前的這種坦然,這種坦然是不分時刻的——確實也沒什麼必要分。

他們早就悉了彼此的,更何況現在還住在了一起。

傅落銀挪開視線,繃,聲音也有點僵:“……過來吧。”

林水程聽話地過來了,他浴缸中,開始認真地洗澡。

傅落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甚至他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

他給林水程洗過幾次澡,次次都像洗大白菜,沒有哪一次會有小說電影里的那種旖旎氛圍。

現在他知道了,那是飽漢不知——他不知道這個詞用得對不對。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過林水程了。

他快瘋了。

林水程渾上下,從頭發到指尖,仿佛都能過騰騰暖氣在他心口,激得他心臟狂跳起來,渾上下的仿佛都要沸騰起來,把他整個人燒得融化。

林水程給自己洗了一會兒,偏頭看他,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要做嗎?”

這句話仿佛一盆冷水潑醒了他,傅落銀深吸了一口氣:“不,不,我不想做。”

他不想做不是因為故作姿態,而是他不喜歡看林水程這樣不把他自己放在心上的樣子——就為了補償他,或者還他的嗎?

如果是這樣,不如不要。

林水程的視線停滯在他臉上,隨后往下看了看,繼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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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落銀開始恢復理智,他撈了一條巾開始給林水程洗,剛作了一半,他又石化了。

他聽見林水程說:“可是我有點想做。”

平平淡淡的四個字,聲線清冷溫和,仿佛是一聲細微的嘆息,從中無法辨別任何

剛剛潑下的那盆冷水瞬間蒸發。

“心如擂鼓”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傅落銀這個時候的了,他覺得沖上腦門兒,連耳仿佛都在鼓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還有點慌不擇路的兇悍意味:“……不許浪。”

“病人好好休息,別一天天的……想這些思想不健康的東西。”傅落銀的聲線最后抖了兩下,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病,病好了再說。”

林水程不再說話。

傅落銀為了轉移注意力,只能拼命做當下的事。他仿佛在此時此刻化全世界最認真負責的男朋友——或者澡工,他給變溫的浴缸重新放了一遍微燙的熱水,隨后在浴缸邊緣鋪上厚厚的兩層大巾,讓林水程可以把后腦勺放在上面。

傅落銀觀察了一下林水程的傷口,傷的地方已經結痂了,只是那疤痕很,好像輕輕一就會破似的。

他又了一片防水創可在上邊,隨后調低水溫,慢慢地澆在林水程頭發上。著頭皮,輕輕地挲那的、烏黑的頭發,打上洗發,而后輕輕洗出綿的泡沫,順便輕輕給林水程按著頭皮。

作很輕,很溫,林水程居然又在浴缸里睡著了。

傅落銀發現他睡著之后,作更輕了。他小心翼翼地給林水程沖掉頭發上的泡沫,而后把他抱起來,用干巾被裹住,走出去放在床上。

上已經被水沾了大半,但是他顧不上理。傅落銀把林水程抱在懷里,和以前一樣,找來吹風機,輕輕地給他吹干頭發。

吹頭發時林水程醒了,并且沒有繼續睡下去,他就安靜配合地靠在他懷里。

半晌過后,嗡嗡的吹風機聲才消退。

傅落銀拔了頭,查看了一下林水程的傷口——非常完,沒有沾到一點水,于是笑了笑。

他又低下頭問他:“想吃點什麼嗎?”

林水程搖了搖頭,從他懷里出去,從枕頭底下出一個U盤:“我去一下電腦房,你早點睡吧。”

傅落銀腦袋,覺到自己確實有點困了,于是起準備往客房走。

林水程披了一件外套走出去,看了看客房的床上用品。

他的行李不多,被子都是現買的,因為沒計劃過家里會有客人,一共就只買了兩床,現在都在主臥堆著。客房的床上可憐的只有一床絨毯子。

傅落銀看著林水程走進去,抱起那床毯子——又回了主臥,直接把毯子往床上一扔。

首長被驚了一跳,喵喵了一聲,警惕地跳了起來。

林水程回頭來看傅落銀。

傅落銀一也不敢

半晌之后,林水程說:“你就在這睡吧。”

傅落銀覺到自己心上積的氣泡,都在這一刻全部破裂、炸了,炸的蘑菇云。

他神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波,只是向林水程確認了一遍:“床嗎?”

“你想睡沙發也可以把沙發搬進來。”林水程說,隨后往書房走去。

“等一下。”傅落銀眼底的笑意已經快收不住了,他甚至有一點手足無措起來,“你……你明天有時間嗎?”

林水程回頭看他:“?”

傅落銀咳嗽了一下,認真凝肅地告訴他:“七給我們發了全聯盟的檢卡,可以免費帶家人檢。這東西我爸媽他們不缺,過兩天就過期了,咱倆要不搭個伴去蘇瑜醫院看看?順便還能看看等等。”

林水程頓了頓,看著他的眼神又變得若有所思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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