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映禮開始,主持人上臺介紹導演和演員, 趁這個時機趕拍照攝影,一會兒電影開始就要關閉攝像頭了。
“這次,蕭儀老師終于不演小姨了, 有什麼想嗎?”主持人把話筒遞給焦媽媽。
“演什麼都是看劇本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接那麼多‘小姨’的劇,”焦媽媽在圈里混了這麼多年,什麼梗都接得住,“再說了,就算我不演小姨, 你們也還是得我蕭儀呀!”
底下一陣哈哈笑。
“聽說今天兒子也來現場了,是嗎?”主持人話鋒一轉,跳到了焦棲上。
關于蕭儀的名字,有一個時常在節目里說的笑話。
【兒子小時候上學,老師問他“你媽媽什麼”,兒子說“蕭儀”。老師一臉驚訝,媽媽怎麼會是小姨呢?兒子說“我媽媽就是蕭儀呀”,老師很同地說“哦,那你家關系還復雜的”。】
焦媽媽臉微變,不聲道:“平時拍戲忙,很多親友都見不到,遇到這種首映就會請他們一起來。”
然而某些人像是沒聽懂似的,鏡頭直接轉向了第一排嘉賓席。掃過魔王和墮天使,兩人還沖鏡頭揮揮手,而后就轉向了焦棲。
蕭儀站在臺上有些不悅,原本兒子和臣臣來,只是因為自己多日不在家想借機看看他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膽大到不給打招呼就借焦棲炒話題。
“今天終于見到正主了,我們來問問焦總,小時候被老師這麼問,最后怎麼解決的呀?”主持人讓人把話筒遞給焦棲。
焦棲面無表地接過來,斟酌著怎麼說,還沒開口,就被邊的張大奪了過去。
“李英俊,你這宣傳策劃是怎麼回事?”在黑道教父看來,這一定又是李家針對小妻的謀,“下次錢不夠可以跟我借,別找這不專業的。”
會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自作主張的現場策劃頓時漲紅了臉,小跑著過來解釋:“鬧著玩的,鬧著玩的,這都是錄像,后期可以剪掉的。”
李英俊也有些不高興,給了策劃一個警告的眼神。臺上的主持人分外尷尬,趕轉換話題問了些別的,匆匆收場。
這問題焦棲確實也不想回答,因為名字這事是他媽編的段子,張大給他解圍了好的。劇院里的暗下來,熒幕亮起,周遭陷了安靜。
焦棲借著熒幕的看看自家老攻,不得不說,剛才這家伙奪過話筒的時候特別帥。
發覺小妻正崇拜地看著自己,張臣扉側頭跟他臉臉:“不用這麼激我,寶貝兒。你是我的男人,誰欺負你,就是跟我迪奧·張過不去。”
焦棲忍笑。
“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小時候被老師這麼問,最后怎麼解決的?”
“……”
電影拍得不功不過,放映完之后還有演員和劇組的采訪,暫時不能離場。焦棲沒什麼興趣,低頭理郵件。
焦媽媽因為剛才的事有些生氣,直接推了后續采訪,坐到兩個兒子邊:“最近,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找你們倆吧?”
焦棲從郵件中抬起頭:“什麼奇怪的人?”
“哎,你還記得小時候那個保姆羅香嗎?”焦媽媽嘆了口氣,本來不想在焦棲面前提,“兒子好像犯了什麼事,被抓起來了。跟人家說認識我們家,昨天有要債的找到你爸爸那里了。”
這事焦佐仁是打算自己解決的,焦媽媽昨天晚上聽說之后不大放心,怕那些烏糟人找兒子麻煩,便想著跟他倆說一聲。
“有我在,炎炎不會有事的。”黑道教父不以為然。
散場之后,嘉賓先離開,焦媽媽還需要拍幾張宣傳照,夫夫倆便先出去了。剛出了影院,就聽見前面一陣吵鬧。
“我是蕭儀家的保姆,照顧了兒子六、七年呢……”一名穿著土氣、形走樣的中年婦,正指著海報上焦媽媽的照片說得吐沫橫飛。那些剛出門的記者和攝像,統統圍了過去,用長槍短炮對著使勁拍。
蕭儀,豪門,焦家,爺,保姆。這幾個關鍵詞湊在一起,明顯是要出大八卦的節奏。
那些還沒走的,也紛紛圍了過來。
“爺出來了!”有人了一聲,鏡頭紛紛轉過去,對準了焦棲。
中年婦看到焦棲,高舉雙手后猛拍大,仿佛一只瞧見了食的母猩猩:“炎炎!”
這一聲呼喊,聲并茂,唱作俱佳。
焦棲看清那人的臉,突然一陣生理地反胃。
羅香,就是那個不給他吃烤的保姆。從小學二年級開始,生意、拍戲繁忙的父母,就把他丟給了這個人照顧。說待也算不上,平時對他態度還是可以的,就是懶,經常不肯好好做飯。
早上去上學,不想做飯,就給焦棲一塊面包、一盒冷牛。這樣吃了幾年,胃就壞了。把辭退了焦爸爸才知道,之前他買回家的好食材,大部分都被這人拿回家了。焦棲平時吃的最多的菜,就是番茄炒蛋和土豆。
中年人像是見到失散多年的兒子般,不敢不顧地沖過來,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道。
“站住!”張臣扉沖著那人大喝一聲,帶來的黑人適時沖了過來,將兩位老板護住后。
“我是羅阿姨啊,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照顧了你好幾年呢!”羅香推搡眼前的黑壯漢,推不,就隔著壯漢沖焦棲喊話。
焦棲好不容易下了嘔吐的,拉住張臣扉:“別理,我們走。”
“焦炎,你怎麼這麼無啊,小時候是誰給你洗澡、穿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