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相府裡其樂融融。
客人來往絡繹不絕,手中的禮一個比一個貴重,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討好的笑,祝福的話語更跟不要錢似的不停往外倒。
若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隻是納妾,不知的人見了,怕是隻當這裡是在大擺宴席迎娶正妻呢!
一路行來,將一路上的所見全都收眼底,羅秋容眼底的笑意越發深濃,優的角也越翹越高。
然而,當見到緩緩行來的這對主仆時,府上其他人的笑意卻都不覺一僵,心全都跳到了嗓子眼。
幾個丫頭慌忙轉跑了出去。不一會,今天的新郎便聽說訊息匆忙趕了過來。
“羅秋容!不是跟你說了既然生病就好好在房裡歇著嗎?現在你又出來乾什麼的?”
依然是那一張斯文俊的麵孔,在一大紅喜袍的襯托下更顯得他紅齒白、麵如冠玉。
京城第一貴公子,人如其名。難怪自己當初會為他神魂顛倒,不顧一切想要嫁給。
然而現在,麵對自己的髮妻,他卻冇有一點好,那雙俊朗明眸中展出來的隻有滿滿的嫌惡和不耐煩。
憶起當初的種種愫,再看看他眼底掩藏得極好的一抹猙獰,羅秋容淺笑盈盈:“相公你和姐姐喜結連理,此等喜事妾為正妻怎麼能不參加?若不喝下親手敬的茶,那不就表示妾不接嗎?到時候又該如何在高家立足、又該如何應對京城上下的眼?妾之所以出來,完全就是為了你考慮,也是為了姐姐考慮啊!”
一字一句,輕和緩,不卑不,端的是娓娓道來,說得更是有理有據,令人反駁不得。
高長元眼神一暗,直直凝視了半晌,才前進兩步低聲喝道:“你最好隻是這麼想的!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搗,壞了我和阿意的婚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怎麼,還想把我推進寒潭裡去嗎?還是從假山上推下來?還是說……相公你又想到什麼新玩法了?”
羅秋容輕笑,聲音幽然宛如一縷寒夜中的涼風鑽他心間,無端讓他打了個寒。
高長元心口狠狠一,他立馬板起臉。
“羅秋容,你胡說八道!分明是你自己失足掉進寒潭裡去的,也是你自己站不穩才從假山上滾下去。時至今日,你還想將責任推到誰上?你真當我高府冇有規矩、可以任由奴仆橫行不?”
“好吧,一切就當是妾自作自好了。相公你儘管放心,既然都已經嫁給你了,妾便是你的人。如今妾無依無靠,除了乖乖隨你擺佈還能如何呢?”
羅秋容依然淺淺笑著,嗓音一如既往不徐不疾,似乎毫冇有聽出來他言語中的威脅。
高長元眼睛一瞇,他看著這個俯首帖耳的小人,心裡升起一些不安。
他總覺得,這個人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可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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