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羅秋容畢恭畢敬喚上一聲母親的,非如今的太尉夫人羅夫人莫屬。
有著一張同羅春意十分神似的鵝蛋臉,一雙如煙似霧的眸子裡斂著許多旁人看不清的深思。
本來已經三十開外的人,但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卻彷彿才二十出頭。和羅春意站在一起,說們是親姐妹都有人願意相信。
不過,們母上最大的不同,應該就是氣度了。
羅春意是虛弱楚楚可憐的菟花,羅夫人卻是高雅出塵仿若超塵世之外的空穀幽蘭。
一個得讓人恨不能時時捧在手心裡嗬護著,一個得人直想高高的供起來,每天頂禮拜。
這對母,都是人中的極品。
不管見到們多次,羅秋容心裡都忍不住要歎老天爺的神奇。
隻是,不容慨多,一個惡狠狠的聲音便打斷了的思緒
“三小姐怎麼現在纔來?不知道夫人已經病了好幾日了嗎?”
能對這樣口出狂言的,就隻有羅夫人的配房、現在統管羅家後院的張媽媽了。
在羅家,出了羅太尉和羅夫人,就數地位最高。而早從跟著羅夫人嫁過來的那一天起,的份就已經被定下了
就是羅夫人的眼睛,羅夫人的爪牙。任何羅夫人想乾卻礙於份不能乾的事,統統由來解決。
所以現在,譴責這位相府嫡長媳的任務便又落到了的上。
而等這個人話音才落,羅夫人輕和緩卻又含力度的聲音變緩緩響起:“連翹你說什麼呢?三小姐好容易纔回來一次,你就是這樣迎接的嗎?自己出去領十板子,罰一個月的月錢!”
“奴婢知錯了,多謝夫人教導之恩。”張媽媽立馬一改方纔張揚跋扈的模樣,連抗辯都冇有一句便垂頭認錯。
等說完了,再轉過頭來對羅秋容行了個禮:“三小姐,是老奴不對。言語間衝撞了三小姐,還請三小姐恕罪。”
聲音冷冰冰的,一聽就知道隻是隨口敷衍。
“無妨。張媽媽你是母親邊的老人了,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代母親教導我也是一樣的。更何況這些天姐姐病重,我一直忙著照顧,的確有些暈暈乎乎的,因而延遲了來看母親的時間,真真是我的不是。”羅秋容連忙搖頭,側避過了的行禮,還反自我譴責了一番。
這話看似恭敬,卻讓羅夫人和張媽媽雙雙啞口
第一,羅秋容看似道歉,卻是在明確指責張媽媽越俎代庖,一個奴婢竟然管起了小姐的事,而且還是已經出嫁的小姐!
第二,藉口向們說明自己來遲的原因,真正的目的卻是提醒們現在,你的兒還在我手上呢!隻要你們敢讓我不高興,就憑我一個正妻的份,想置一個妾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就算羅春意再得高長元的心,但妾就是妾。羅秋容若是真有心想收拾,多的是辦法。
聽出的話外之音,羅夫人眼神一凝,暗暗攥了被角
才一個月不見,這丫頭怎麼就厲害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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