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平和羅秋容並未直接離開皇宮,而是在半道便被太後的人給截了過去。
“剛纔的事,哀家都已經聽說了。”太後沉聲道。
龍域平一臉冰冷。“難不外祖母您還要勸我以和為貴、凡事咬牙忍為上嗎?”
太後搖頭歎息。“今天這事,的確是他們太過分了。”
龍域平輕哼。“那您了我來所為何事?”
“哀家不為什麼,就是心疼你。知道你現在一定心裡極不舒服——”
“我不舒服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您心中一直知道得清清楚楚,卻從不說出來。那麼今天又何必還要說?便如以往一般當做什麼都冇發生過不好嗎?”
“阿平!”
被他搶白一陣,太後神有些錯愕。
羅秋容也心口一揪,連忙推推他。龍域平卻仿似不知,徑自冷聲喝道:“兒臣知道,太子是您的親孫子,皇後是您的親兒媳,您必定是要先保他們的。我一個無父無母的野孩子,能得您庇佑這麼多年已經是我的福氣。而現在,我和您的親孫子對上了,您心中也為難。既然如此,您就權當做什麼都看不見好了,讓我們來鬥個你死我活。反正我是勢單力薄,到最後鬥敗的也**是我,您又何須如此擔心?”
“阿平!”太後被說的麵無,“你也是哀家的親孫兒啊!”
龍域平角輕扯,徑自躬行了個禮:“兒臣上的傷還未痊癒,現行告退了。外祖母您年紀大了,也好好養著吧,請恕孫兒不能侍奉在側。”
說完,轉便大步走了。
“阿平!阿平!”
太後一連了好幾聲,卻始終未能喚回他的蹤影,人頃刻便彷彿老了十歲,好容易撐起來的架子也散了個徹底。
羅秋容連忙上前去將扶起。
太後抬頭看到,臉上又浮現一抹苦笑。“你怎麼還在這裡?他都走遠了。”
羅秋容垂下眼簾。“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說得話都不怎麼中聽。但私底下,他層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太後孃娘您一直對他疼有加,在他心裡,您便是他最親近的長輩。”
“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他什麼脾氣我還不清楚嗎?”太後苦苦笑道,“在這些方麵,也的確是我對不起他,我心中並無怨恨。隻是他現在況不大好,你還是趕去陪陪他吧!哀家老了,冇那個力了,往後你便是陪他最多的人。以後常伴在他邊,你也要看在哀家的麵子上多多容忍他的壞脾氣纔是。”
人前莊嚴威儀的太後孃娘,在人後也不過隻是個心疼兒孫的普通老太太罷了。
看著老人家一遍又一遍輕拍著自己手背的手掌,以及那雙殷切的眼,羅秋容心中一酸,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太後這才出一抹笑。“既然這樣,那你快去吧!”
羅秋容再點點頭,終於起行了個禮,便趕追了出去。
其實龍域平生氣歸生氣,但人除了坤寧宮便冇有再多走,就站在大殿門口等著。
見到羅秋容出來,他才撇撇:“怎麼走的這麼慢?”
羅秋容笑笑:“累了吧?我們回去休息。”
龍域平輕哼了聲,轉繼續往前走,隻是腳下的步子卻保持得不快不慢,恰好能讓追得上。
一路兩人各懷心事,因此默默趕路不提。
等回到侯府,龍域平又回到房間,正反關門,卻看到羅秋容隨而至。抓著門框的手霎時一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陪你說說話。”羅秋容道。
“我現在不想說話。”龍域平冷聲道。
“那我就陪你坐會好了。”
“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又像上次那樣嗎?”
龍域平眼神一閃,盯著看了一會,這才點頭。“對,就像上次那樣。”
“那可不行!”羅秋容忙不迭搖頭,“上次你把自己一關就是大半天,直到第二天一早還水米未進。之前是你好我也就不多管了,可現在你還有傷在,哪能繼續這樣折騰自己?”
“那又如何?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便是把自己折騰死了,又有誰來為我心疼?”龍域平冷冷笑道。
“誰說的?太後孃娘不是一直最疼你的嗎?”羅秋容忙道。
龍域平輕笑。“現在,老人家應該更心疼的寶貝孫子了吧!”
羅秋容咬。“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便是太後孃娘心中牽連的人和事眾多,但在心中,你畢竟還是有一席之地的。更何況,你要是當著我的麵糟踐自己的,我心裡也會難——”
最後的話,是口而出。話說一半,臉上已是燒紅一片,怎麼也說不出剩下的了。
龍域平一聽,霎時也是心中一。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羅秋容抿不語。
龍域平又不覺失得。“罷了,橫豎除了外祖母也冇人心疼我,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好了!要是我死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拍手稱快呢!這樣一來,外祖母也能免了個後顧之憂,能安心度過的萬年。”
這個人!真是……
羅秋容真真是恨鐵不鋼。
“龍域平,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不是說了要娶我的嗎?馬上婚期就要到了,你卻如此這般,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你彆忘了,今天蒙的人是我,要生氣也該是我氣纔對,你怎麼還對我發起脾氣了?難不你真當我好,能隨你擺佈不?”
發怒了,龍域平便是一冷。一雙狹長的眼眨了眨,又眨了眨,呆呆看著不語。
羅秋容更氣得不行,忍不住推他一把:“看什麼看?我知道我長得不如你,份也不如你。可是,既然是你三番兩次將我帶回來的,也是你當眾宣告要娶我做夫人的,那你就應當說到做到,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就在我跟前鬨消沉纔是!”
說時遲,那時快。的手剛點上他的口,龍域平的手便抬了起來,一把抓住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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