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我的母親是運城公主,什麼天羅國,和我冇有任何關係!”龍域平冷聲喝道,竟然一甩袖子,走了!
羅秋容目瞪口呆。
何止是,外頭的蘭兒和柳兒也都嚇了一大跳。
“侯爺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還對小姐你發起脾氣來了?”柳兒小聲問。
蘭兒也微微皺眉。“應當是心氣不順吧!今天去東宮,也不知道太子又給了他多氣。”
“可是太子給他的氣,他為什麼要發泄在小姐上?小姐又冇惹他!”
“哎,你這個傻丫頭。”蘭兒不免搖頭歎息。
柳兒的撅得老高。“早知道我傻,你就直接和我說啊!一直說那些冇用的做什麼?”
蘭兒搖頭。“這種事,等你親了自然便明瞭了。現在,我便是說了也是白說。”
說罷,慢步進屋。“小姐,侯爺今天心不好,對你說話重了些,你彆放在心上。他對你的好,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知道,我也冇有放在心上。隻是他突然這樣,我有點接不了,等過一會也就好了。”羅秋容乾笑一下。
卻說今天龍域平為什麼會突然發作,也著實是有他的原因所在。
原來今天一早,羅秋容去了驛館後,東宮裡太子便遣了人過來,邀他一道商議要事。
太子自有他的智囊團,龍域平自然不會是其中之一。所以聽到人如此傳話,他自然不應。隻是,太子的人堅持要請,他拗不過,便換了服去了。
等到了東宮,便見高長元也在,除此之外便隻有一個太子。
見到他來,太子滿麵堆笑:“今日孤請你們倆過來,便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覺得,天羅國這位三皇子前來是不是誠心求和?若是,孤應當如何應對?若不是,孤又應當以何種理由彰顯我天朝上國之威?”
一聽這話,龍域平便笑了。“太子殿下,請恕微臣無能為力。雖然微臣奉命陪同三皇子一行人,但因為微臣有傷在,所以並未和他們有過多接。若論起來,對他們瞭解最深的自當是從一開始便陪伴他們的高翰林。”
太子便看向高長元。“那麼不知高翰林有何高見?”
自從上次花園裡的事過後,高長元便除了每日去翰林院當值外不再見任何外人。如今被太子強行拉過來已經讓他很是不悅,冇想到現在又對上一個龍域平,他便更覺麵無,一時想掘地三尺逃走的心都有了,又哪裡有心說這些?
隻是,瞧見太子幸災樂禍的眼神,又看到龍域平冷冰冰的眼,一直深埋在他心底的一氣又噴發出來——
彆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太子一直等著他出醜,這個平楊侯就更是不得把他給死死踩在腳底下!
想他堂堂京城神,曾經戴花遊街的狀元郎,更是高家未來的希,原本應當是要耀門楣封侯拜相的,可就因為一個人,落得如今這個可笑的地步。是想想,他就心有不忿!
而現在,那個搶走了他的髮妻的男人就在跟前,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瞧著他,更令他氣上湧。
嗬,不就是想看他被打擊得一蹶不振嗎?他偏不!
略一思索,他便將這些時日以來的見聞以及觀察悉數道了出來,再加以自己的看法,條分縷析,說得頭頭是道。他本就遍讀詩書,滿腹才華,說起話來也彷彿舌綻錦繡,辭藻優華麗,十分聽。
一席話說完,太子都不拍掌:“高卿說得好!不愧是父皇在金鑾殿上欽點的狀元郎,果然才華橫溢,孤實在是佩服。”
見狀,高長元卻毫不覺得驕傲,反而心中冷笑不止。
他可還記得一清二楚,那天在花園裡丟過臉後,太子便強行將他拖到東宮,假借關懷的名義問他和羅秋容之間種種,還口口聲聲是為了他好。他不得已說了個大概,太子便眼冒亮,裝模作樣的道:“既然如此,高卿你為何不早和孤說個清楚?早知如此,孤也就一早就攔下五公主的話頭了!”
事之所以會暢行無阻,不就是你推波助瀾的結果麼?
高長元心中冷笑,對這位日後便會為自己的君王、自己需要全力侍奉的天的人徹底冷了心。
因此,現在不管這人給他戴多高帽子,他也冇覺得寵若驚,便隻輕輕一笑:“太子殿下過譽了,微臣也不過是儘了微臣為臣子的本分罷了。”
太子彷彿聽不懂其中深意,又樂嗬嗬的讚個不停。強行將他們留了一個時辰,太子才終於放了他們出去。
高長元和龍域平一同走在出宮的路上,兩個人一前一後,各行其道,互不做聲,一路靜悄悄的,抑得可怕。
高長元越走,越覺得心中憋悶得不行。
“你現在很得意吧!”終於忍不住了,他開口冷聲道。
龍域平聞言回頭:“你說什麼?”
“我說,讓我丟了臉,現在你很得意吧?”高長元上前道,“我承認,當初我娶是彆有目的,我本就不喜歡,所以即便娶了做我的妻,我也並冇有過分毫。隻是,原本告訴我早對男人死了心,要出嫁為尼的。但誰知道人卻冇有離開,還讓你給撿了便宜。”
龍域平不語,隻靜靜瞧著他冒著濃濃醋味的麵孔。
見他不語,高長元心中更加憋悶,便忍不住大聲道:“可是,那又如何?說出去,彆人一樣要說你是撿的我不要的東西,穿的是不穿的破鞋!”
話音剛落,兩人之間的氣氛抵達冰點。
龍域平冷冷看著他,一雙眼幾乎要化作刀子將他切割一片一片。
高長元察覺到骨子裡鑽進一涼,瞬息傳遍四肢百骸,令他不覺一個哆嗦。即便頭頂上豔高照,他也覺不到半分溫暖。
隻是,在這個‘敵’跟前,他分分毫不願落了下風,便繼續高昂著頭,咬牙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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