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便順勢在地上狠狠磕了幾個頭:“侯夫人,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旁的我們不求了,阿這丫頭有這天都是自作自,我不求你救他了,但請你務必看在阿元的麵子上把他從牢裡救出來啊!他子那麼單薄,怎麼得了牢獄之苦?再說老太爺年紀也大了,本就力不支,要是他再出點事,給老太爺知道了……”
高家老太爺,那倒是個真正的人。
縱橫朝堂多年,一言九鼎,就連皇帝都要給他三分麵。可是,這位老人家多年的辛苦佈置就被這個沉迷的孫子給徹底毀了。
當初高長元發了瘋似的非要娶過門為正妻的時候,高家上下都竭力反對,隻有老太爺對此不發一語。後來過門後,老太爺對的態度也並無多厭惡。雖然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見上他一麵,但羅秋容依然記得這位老人家在敬茶時賞了一隻雕牡丹花翡翠鐲子。後來羅春意進門時,老人家卻看都冇看一眼。羅春意扶正後去拜見他,據說老人家也隻是瞧了一眼喝了杯茶,照例賞了個紅包便罷了。
對明正娶的和旁門左道進來的態度截然不同。
為此,羅春意冇對高長元哭訴。但對高家這位最高級的長輩,高長元便是心有不滿也隻能忍下來。
隻可惜那一位畢竟是當朝大員,對帷之事並不上心,因此給羅秋容的幫助並不多。但他的態度卻已經足夠令了。
而現在,這位剛正不阿的老人家卻在孫兒的連番折騰下不得已上奏摺辭,可見是真被傷了心。
但這又何嘗不是他退後一步的表示,以此祈求太子繞過他的孫子一命?
但是,皇帝和太子父子欠佳,就不知道這位老人家這一步走的結果怎麼樣了。
這邊高夫人哭得不能自已,那邊高長渾渾噩噩的,突然彷彿反應過來了,立馬飛奔到羅春意邊,揮起拳頭在上一通揍。“原來是你!原來都是你害得!你說你和我哥兩相悅,你說我哥負心薄倖,你在外跟前裝什麼楚楚可憐,你還騙我三番兩次的丟人現眼,你還要害死我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臭人!”
羅春意原本躺在地上一不的,結果給幾拳頭下去,立馬便掙紮著跳了起來。但高長突然反應過來,兩年多來被矇蔽哄騙的氣惱一腦全用上來,哪裡肯放過?便追著趕著,著罵著,拳頭跟雨點似的落下。
羅春意此事也顧不得楚楚可憐的形象了。抱著頭躲不過,便乾脆回和高長扭打在一起。
兩個自詡高門嫡的人兒,如今卻在羅秋容這個們從來最瞧不上眼的野庶跟前鬨得不可開,高貴矜持然無存,這般嘶喊扭打的形象,與街頭潑婦無二。
羅秋容冷眼旁觀,高夫人見狀,哭求羅秋容的心思也冇了,連忙大喊著人把們兩人分開。可們帶來的人都被擋在了門外,便是聽到的聲,但侯府外那麼多人擋著,那些丫頭婆子又怎麼跑的進來?
最終,高夫人隻能又求上羅秋容:“夫人,您快把們分開吧!這樣打下去,不僅失了高家的麵,您侯府也不彩。”
“無所謂,我們侯爺做過的不彩的事多了去了,我的份更冇什麼彩可言。再多一樁不彩的事,我們也無所謂。”羅秋容淡然道。
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便是這個道理。這種破罐子破摔的覺倒是蠻好的。羅秋容心想。
高夫人一愣,頓時一顆心都涼了,便隻得自己過去將兩人拉開。但打紅了眼的兩個人又如何分得開?反倒是過去勸架的高夫人被誤傷了好幾下。
羅秋容旁觀夠了,發現這兩個人打來打去,最後隻扭一團,裡罵罵咧咧的也隻有那幾句話,冇意思的,便對旁一招手:“讓們停下來吧!”
兩旁正看戲看得開心的丫頭們立馬變上前兩步,將這兩個人給分了開來。
剛纔還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姑娘,到現在早是衫淩髮髻傾頹,漂亮的小臉蛋上一道一道的抓痕,簡直冇法看。
高夫人低呼一聲,便趕抱兒。“我可憐的兒!你冇事吧?”
“既然鬨這樣,那看來今天是無法再說下去了,你們便先回去吧!”羅秋容擺手道。
高夫人一聽,趕又轉:“夫人,我家阿元的事——”
“你先回去吧!再等三天,要是三天後他還冇出來,你再來找我。”羅秋容道。
高夫人滿臉失,還想說什麼,蘭兒已經帶著人過去:“高夫人,高夫人,高小姐,請吧!”
即便心中不願,高夫人也不敢抬得罪羅秋容,隻得扶起兒走了。
至於那個當初他們疼如親的羅春意?卻是看都不多看一眼,還是一個小丫頭看不過眼,幫忙把人給抬了出去。
這人一走,廳中霎時便安靜得過分了,隻有滿地的狼藉還有一角的一灘跡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們剛纔發生了什麼。
丫頭們訓練有素的上前,整理的整理,打掃的打掃,不一會就將屋子又收拾得井井有條,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羅秋容長出口氣,也站起,柳兒趕過來攙扶。“小姐,今天可算是給咱們出了口惡氣了!”
羅秋容掃一眼。“很開心嗎?”
“嗯嗯嗯!”柳兒跟小啄米似的點頭,“以前隻有們變著法的欺負咱們的份,可冇想到,今天們也會跪在咱們腳下求咱們饒命!而且剛纔,大小姐和高小姐那一通架打的真是讓我歎爲觀止。原來們那所謂的雍容高雅也不過爾爾,就是一張披在外頭的皮而已!現在皮揭下來了,也不見得比咱們好多嘛!”
話糙理不糙。這丫頭說得很對。
羅秋容微微一笑,在頭上了把。“看高興了吧?等著吧,接下來還有更好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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