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縱橫後宮多年,又豈會不知他們心中所想?
隻是現在年紀大了,本就子不適,方纔又聽說了龍域平傷昏迷的訊息,打擊過大,心緒難平,一口氣都幾乎不上來,說話都是勉強,哪裡還有神和他們對峙?
便隻是擺手。“既如此,你們就出去等著吧!”
皇後臉和太子行禮退下了。
皇帝趕上去一步:“母後,您今天子如何?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再來看看?”
“方纔皇後已經請夏太醫來給哀家看過來,連藥都是親手煎了端來給哀家喝的呢!”太後低聲說著,指了指被放到床頭的藥碗。
皇帝麵十分難看。“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哀家自然知道他們的目的。可是,太子方纔說得也對,他們一個是你多年的皇後,一個是我朝儲君。這麼多年,他們母子在朝中的基也著實不淺。你稍微上一個都不容易,更何況現在是這對母子一起?隻是你心裡難,便不要好了,這些事哀家來幫你做。”
“母後……”皇帝又是又是愧,“兒臣無用,又讓您費心了。”
“哀家費心倒是不怕,怕就怕費了半天的心,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太後低歎一聲,“說吧,阿平那孩子怎麼樣了?”
“他還在昏迷之中,不過太醫已經給他把傷口理好了。如果這兩天不發燒的話,當是無礙。”皇帝儘量撿好聽的說。
然而太後是何人?在後宮縱橫沉浮這許多年,豈會聽不出他的話中有話?
“那孩子傷得很重麼?”
“是不輕。”皇帝斟酌道,“不過,他自小就要強,子骨也好,必定不會被這樣一點小小的病痛給打倒。更何況,他媳婦纔剛有孕,那可是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娶回去的,他又豈會不管不顧的丟下那對母子走了?”
“竟是真的麼?”聞言,太後神一震,“阿容那孩子真有孕了?”
皇帝點點頭。“這是皇後告訴您的?”
太後頷首。“是啊!一開始聽這麼說哀家還不信,以為是他們為了罪故意哄哀家開心的。冇想到竟是真有此事!”說著,不由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這孩子從小吃了這麼多苦,現在可算是苦儘甘來了。”
皇帝冷笑。“這便是太子所說的深宮,不知外麵的事?這些訊息倒是知道得比誰都快!”
太後搖頭。“既然阿平媳婦有孕了,那這件事你就彆再太過追究了。就當是做做好事,給阿平還有阿容腹中的孩子積德積福了。”
“那怎麼行?他們母子分明就是要將阿平置於死地啊!更何況現在他媳婦懷孕了,他們必定會生怕再生個兒子出來。接下來幾個月,這日子還不定如何兇險呢!”皇帝搖頭沉聲道。
“他們之所以能在外作威作福,那也是因為有人甘為爪牙。你隻要把那幾隻爪子給拔了,他們又能如何?”太後冷笑道。
皇帝一怔,旋即出一抹笑。“果然還是母後高明!隻是……”麵上又籠上一層影,“單是如此,也難保他們不會暗地裡再下手。阿平這個孩子,朕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的。”
“你放心好了。再過些日子,他們隻怕也冇心思去管外頭的事了。”太後淡然笑道。
皇帝眉梢一挑,太後便道:“安嬪這兩天子不適,昨天來哀家這裡請安的時候竟暈了過去。哀家命人請了太醫過來看,你猜如何?”
“如何?”皇帝心跳一陣加速,竟是張了起來!
“有孕了!”太後朗聲宣告。
哐當!
話音才落,外頭便是一聲巨響。皇帝卻早顧不得了,忙不迭站起來:“果真如此?安嬪……”
“已經快兩個月了,太醫得清清楚楚,而且說是脈象平和,孩子安穩得很。昨晚上哀家便將留在哀家這裡,以後就讓陪在哀家邊吧!哀家年紀大了,也是要個人留在旁說說話的。”
“兒臣多謝母後!”皇帝聽聞,喜得幾乎要蹦起來。
說起這個,太後也是喜上眉梢。“接連知道了兩條喜訊,真可謂是雙喜臨門。所以外頭的事,你能放過就放過吧!哀家以前教過你的,有些事切記要徐徐圖之,不可貪功冒進,你可還記得?”
“兒臣記得!”皇帝趕拱手行禮,“兒臣這些日子魯莽了,多謝母後教導!以後兒臣一定徐徐圖之,再也不貪功冒進了!”
“嗯。”對於這個聽話的兒子,太後心中十分歡喜,便點點頭,“哀家知道朝堂上事多,隻是有空的時候你也多往後宮裡走走。哀家孫一堆,孫兒卻隻有一個,這可是大大的不妥。安嬪雖然有孕,卻也不知是男是,你還是要讓後宮嬪妃雨均沾纔是。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便是太子登基,也是需要兄弟扶持的不是?”
“是,兒臣明白。從今日起,兒臣便均灑雨,務必讓母後您多抱幾個小孫子!”
“好,既然你說了,那哀家就等著這一天了。”太後笑著點頭,便又太。
皇帝忙不迭將扶到床上躺好:“母後您累了,還是繼續歇著吧!外頭的事您儘管給兒臣便是。過兩日等阿平好了,兒臣再讓他帶著媳婦一起進宮來給您請安。”
“好,好。”太後心極好,連連點了好幾次頭,才閉上眼睡了過去。
皇帝又在一旁陪了一會,才躡手躡腳的出來。
等候在外間的皇後和太子趕站起。
即便已經竭力調整過,但皇後的臉依然沉沉的。手上緻的護甲一段都進裡,也毫不覺。
太子眼中則是閃過一抹焦急,忙不迭小聲道:“父皇……”
“不是說外麵的事你們都不知道的麼?”皇帝冷聲問。
太子一怔,趕低頭:“兒臣著實不知,請父皇明鑒!”
皇後也跪地道:“皇上,太子他是您的兒子,您可是自小看著他長大的!他本純良,禮賢下士,這些您心裡都是清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