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后。
這個育生跟告了白。
他的聲音仍舊跟段嘉許相似,語氣卻張又磕絆。
桑稚從沒聽過段嘉許有過這樣的語氣。
也讓瞬間回過神,按照段嘉許教育的那句話,認真地拒絕了他的告白。
覺得自己在上是倔的。
喜歡上一個人,就很難再去喜歡另一個人。
可再怎麼樣,也不能糟蹋自己和別人的。
不能為了一個暫時忘不掉的人,就去選擇一個跟他有點相似的人,并把這個人作為替代品。
只是因為這件事,桑稚偶爾會覺得。
再想起段嘉許的時候,好像也沒覺得那麼難過了。因為和他的回憶,只有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是灰暗的。
其余的時,都是帶著斑駁的彩。
鮮活而又好。
隔年六月底,桑稚的高考績出來了。發揮得穩定,比重本線高出一百多分。這個績,考慮的兩所大學都能上。
家里人是希能報考南蕪大學,并不希去太遠的地方。
桑稚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填了宜荷大學。
跟從前的想法不太一樣。僅僅只是因為,想報考的數字藝專業,對比起來,還是宜荷大學更好一些。
去學校報到那天,桑稚沒有帶太多行李,只背上個書包和行李箱。
本來桑榮是讓桑延陪一塊過去的,但桑稚覺得沒什麼好陪的,磨了半天他們才松了口,同意讓自己一個人過去。
桑延說讓段嘉許去接,桑稚也拒絕了。
說,太久沒見了,不好麻煩人家。
桑稚下飛機,出機場,上了在機場接機的宜荷大學的校車。在學長們的帶領下,報了到,領了宿舍號,自己買了生活用品。
跟舍友打了招呼,跟們漸漸悉起來。
參加了軍訓,結束后開始上課,參加社團活。做著從前幻想未來時,所有要做的事,唯獨了一件。
桑稚來宜荷最主要的目的。
好像在這個過程中,漸漸了一件無關要的事。
十月中旬,桑稚有個舍友生日。一行人坐了兩個站的地鐵,到一家海鮮餐廳吃飯。結束后,見時間還早,他們便決定到附近的KTV唱歌。
恰好明天是周六,學校也沒有門。
比起唱歌,更多時間,他們是在喝酒。
桑稚想置事外,依然也被灌了好幾杯。
小包間里了十幾個人,桑稚喝酒容易上臉,很快就覺得有些熱和悶。覺得又吵又煩,借著上廁所的理由,跑出去氣。
除了大門,這家KTV還有個小門,出去之后是一條走廊,連通附近的一家超市和肯德基。
外邊的氣溫微涼,格外舒適。
走廊的燈似乎壞了,一閃一閃的。
視線也昏暗的過分。
桑稚趴在欄桿上,想從口袋里出手機來玩。莫名其妙的,發現口袋里多了個四方的東西。
沒拿穩,滾落到不遠的地上。
垂眸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包士煙。
桑稚正想走過去撿起來,突然發現煙掉落的附近,站著個男人。他的姿高大清瘦,穿著簡單的白襯衫。
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側臉的廓,晦不明。男人靠在墻上,指尖銜著煙,發出猩紅的。
覺得有些悉。
卻沒敢往自己的想法猜。
桑稚覺得那包煙應該是舍友隨手塞進口袋里的,抿了抿,把腦袋低了些,往那頭走了兩步,正想撿起來。
在這個時候,男人有了靜。
他的眼皮了,慢條斯理地彎下腰,幫把那包煙撿了起來。
頂上的燈在此刻也戲劇化不閃了。
桑稚看清了他的模樣。
桃花眼,妖孽臉。以及那副,總是輕佻浪的笑容。
看到他盯著那包煙,很快便抬起了眼,像是老電影里的慢作一樣,與撞上了視線。然后眉眼一挑,拖著腔問:“小桑稚?”
一如從前的任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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