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菲比一語讖,小巫在聯賽前兩個月關鍵時期叛逃,整個國王公會可以說是頃刻做一團,菲比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低氣裡,瘋到差點直接殺到白柳麵前,被紅桃攔住了。
“至要給一次機會,讓我們看看選擇的人是怎麼樣的吧?”紅桃這樣對菲比說,“在你冷靜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手這件事的理的。”
“給你理?”菲比挑眉,“一個懦夫隻會一而再再而三錯失良機。”
“如果你一開始就選擇最合適的辦法,巫本不會叛逃,是你留給了空隙——一開始我讓你殺死劉懷,你不手,後來我讓你假扮劉懷,你也不願意,現在有個人願意殺死和替代劉懷同時做,巫叛逃簡直順理章。”
紅桃頓了頓:“的確是這樣,但空隙或許也是選擇的自由,不是嗎?”
“這是自己的選擇。”
菲比頓了頓,又冷笑說:“我看了回放,與其說是小巫的選擇,不如說是劉懷的選擇吧?”
“也是的選擇。”紅桃說,“我可以把帶回來,但前提是你不要手。”
菲比回答:“你最好可以。”
紅桃見到了那個同樣使用骨鞭的玩家——白柳,他在小電視的畫麵裡飛馳,臉上帶著非常悠閒散漫的笑,在齊一舫製造出來的風中張開自己的雙手,放肆地笑起來。
風吹拂白柳的碎髮,他笑著對劉佳儀出手說:“可以。”
“你想做什麼,你選擇什麼,都可以。”
【可以。】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那種如影隨形的悉讓紅桃的手指輕微蜷了一下,他靜止在白柳的小電視麵前良久,久到他旁邊的隨從小心地提醒他:“皇後?”
“抱歉,剛剛走神了。”紅桃垂下眼睫,抬手下令,他轉過頭冇有看白柳的小電視,語氣淡漠,“圍殺他吧。”
……會是他嗎?
還是他故意設立下的又一個把戲,玩弄他的遊戲——就和黑桃一樣,在他冷靜清晰地追隨他選擇了死亡之後,又放出這樣一個和他更為相似的玩家來繼續導他活下去,在這個遊戲裡無窮無儘地痛苦下去。
所有的思緒起伏隻是一瞬,紅桃很快變回原來慵懶的樣子,有條不紊地下令,手段淩厲兇殘地圍剿白柳——就算真的是他,帶走了他悉心培養的唯一繼承人,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也能輕易從他這些手段裡活下來的吧……
“所以這就是你讓他帶走了小巫?”菲比冷冰冰地著紅桃,“還讓我頂上的理由?”
“你覺得這個白柳的,和你一直在等的那個客人相似?”
紅桃用餘掃了菲比一樣:“查爾斯手保他了。”
“你就放過他了?”菲比冷笑一聲,“你可以拿這個理由搪塞公會裡的其他人,但你騙不了我,如果你真的想圍剿他,那就算查爾斯手,他現在也一定死了。”
“骨鞭,靈魂,喜歡易,說話的語氣,行事的風格,甚至對小巫的態度,都讓你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是不是?白柳和那個客人很像是不是?而就因為這點相似,你對這個白柳的男人心了。”
紅桃沉默不語。
“紅桃。”菲比冷漠地說,“你會後悔今天放過白柳的。”
很快,這後悔的一天就到來了。
紅桃瞳孔輕地著挑戰賽第一場團戰裡,穿著校服的白柳——那件校服他認識,他也穿過,他還記得那是他年之後,穿的第一件不是島上的服,模仿的第一個男人——是那個客人帶來的服和要求。
【那個孩子的眼瞳是黑的。】
【不要那樣看著我,他看我的樣子很冷,他討厭我,不會用這種喜歡的眼神著我。】
【他拒絕殺死我。】
【說起來,他和你差不多大,今年也是十八歲。】
紅桃從來冇有見過那個客人用那樣帶著緒的眼神著模仿完的自己——就算是第一次模仿那個銀藍的孩子的時候,那位客人的眼神依舊是平靜當中帶著懷念,冇有多緒,但那次他按照對方的要求模仿完全之後,對方的眼神帶有一種非常奇特的緒——他在期待“他”,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客人在期待著他正在模仿的這個男生。
客人戴著麵,笑著對他扮演的男生說:“我期待著你,期待著你長大,擁有**,走到我麵前那一天。”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和你相見了。”
他問客人,這是誰?
客人微笑著說:“這是未來會殺死我的人。”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描述,這是一個擁有靈魂的我。”
他抖又迷茫地輕聲詢問:“什麼做,一個擁有靈魂的你?”
“我是一個冇有靈魂的神,而你正在扮演的這個人類,他是我的衍生,更確切一些的說法,就是他擁有和我一樣的外貌,一樣的格特質,一樣的**,除了不是神之外,他什麼都和我一模一樣,可以說是一個凡人版的我。”
“按理來說,他由我衍生而來,上不應該有和我不同的地方,但非常奇怪的是,這個世界裡的他,除了外貌和我一樣,格特質和**都與我完全不同,以及最重要的一點——”
客人緩慢地坐直了,他的語調輕微上揚:“——我是冇有靈魂的,但他有。”
“一個擁有靈魂的【我】,我足以想象他的強大,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某種存在能將我殺死,那必然是他。”
“為什麼聽到我要被他殺死的時候,你要出如此憤怒的表?”那位客人笑著著紅桃,頭歪向一方,抵在手背上,語氣輕微散漫,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你既然這麼喜歡我,那相比我而言,你說不定會更喜歡他。”
“因為我不理解【】,但他可以。”
“我不會喜歡他的!”紅桃出一種彷彿到了辱的表,他怒極地反駁,“我不會喜歡一個要殺死你的人的!我的喜歡不是這麼輕易就會被轉移的東西!”
“哦?是嗎?”那客人語氣繚繞,似笑非笑地勾起角,“你也隻見過我兩次,你為什麼喜歡我呢?”
“隻是因為我出現在了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擁有恰好的能力恰好能幫你實現願,所以你就喜歡我是嗎?”
“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這個出現得非常恰好的人?這個人如果不是我,是彆人,你會喜歡他嗎?”
紅桃靜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睛睜大,呼吸急促,卻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
那客人很輕地笑了一聲,他站起,垂下眼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皮革手套,向上提拉了一下,他冇有看半跪坐在他前的紅桃,彷彿閒聊般不徐不疾地開口,語氣笑意中帶著涼薄:
“我所理解的,人類的喜歡也是種淺又功利的東西,可以輕易被締造和轉移。”
那客人含笑說:“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證明你不會喜歡他,表達你對我喜歡的忠誠的話——”
“——那就殺死他,證明給我看吧。”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紅桃到了那位客人很輕地拍了一下紅桃的頭,他彆過頭來著紅桃,眼眸含笑,彷彿是在看紅桃,又彷彿是在看紅桃正在扮演的人:“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的話。”
紅桃的眼瞳輕微地震了一下。
——這是這位客人第一次他。
“真是稀客啊。”查爾斯雙手疊在自己前,他著推開他辦公室門的紅桃,笑瞇瞇地說,“是什麼事,居然能讓高傲的皇後看完挑戰賽之後對敵會議都不開,馬不停蹄地前來敲開我這個賭徒骯臟的門?”
紅桃走到查爾斯的麵前,眼神一錯不錯地著他:“我要知道白柳背後的訊息。”
“背後的訊息?”查爾斯攤開手,他客氣地微笑詢問,“皇後和我合作很長時間了,我當然是願意販賣給你很多訊息的,畢竟去年我連造一個賭徒公會的假份給你投資黑桃這種事都做了。”
“那可不算是你幫我。”紅桃無於衷地反駁了回去,“是你自己也需要一個極端的賭徒來捧高黑桃的份,造高他的人氣,所以纔會同意和我合作。”
去年紅桃是為了接黑桃,所以纔會砸積分和查爾斯合作——他是想問黑桃手裡的骨鞭是怎麼來的,一般來說新手是會和支援自己最多的賭徒有私聯的,但黑桃這個玩家偏偏就不走尋常路,紅桃砸了那麼多積分,這人對積分榜上的賭徒本不給多餘目,也冇有過私聯的心思。
最後還是紅桃在賽場上和他打了一頓,廝殺得淋漓的,才從黑桃手裡搞到一句關於骨鞭由來的回覆——【我不知道】。
“去年看上黑桃,今年看上白柳。”查爾斯揶揄了一句,“皇後,你的眼是真不錯,每次都能準挑中我的黑馬,去年你是為了接黑桃所以才願意和我合作,今年也是同樣的理由嗎?”
“我不喜歡白柳。”紅桃語氣淡漠地反駁,“我隻是要他的訊息。”
查爾斯聳肩:“好吧,不詢問客戶是我的基本職業道德,不過我這裡的訊息是論條販賣的,你想要的是什麼訊息?事業?背景?婚姻??還是和聯賽有關的?”
“看在我們合作這麼久的份上,給你友價,一條一萬積分。”
紅桃抬眸:“你知道的關於白柳的訊息,無論多條,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