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教皇宮。
奔跑而來的提坦高舉著拳頭對準教皇宮落下,碎石飛濺蹦出,白柳和木柯順勢向後方跳躍,躲過這一拳,被砸到一塊天花板下的教皇逃過一劫,表呆滯,看著已經嚇傻了,直哆嗦地看著這一切。
白柳從自己的後腰出鞭子,略一挑眉,微笑地看著對麵從暴風雨中心走出來的齊一舫和提坦:“看來,想要上島的人不止我們這邊一波。”
“好久不見了,白柳先生。”齊一舫禮貌地點頭,他手上懸浮著那個轉的越來越狂的風向標,抬眸看向白柳手上那個權杖,目停了一瞬,神變得晦暗不明,“不愧是白柳先生,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已經進教皇宮,拿到上島的鑰匙了。”
木柯不聲地站到了白柳的後,白柳站直,他抖了一下鞭子,抖落上麵的雨水,輕笑詢問:“你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強行地讓你不自量力地擋在我的麵前,讓我殺你,你的戰師對你還真是殘忍。”
“雖然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我的戰師的確也很殘忍。”齊一舫臉上下雨水,他神並冇有因此而改,手上正在轉的風向標猛地一停,“但比賽就是比賽,戰就是戰。”
“我們要做的事並不會因為我們是否因此死亡而改變,這就是國王公會培養我們的目的。”
齊一舫直視著白柳:“我們生而效忠皇後,效忠勝利,至死不渝。”
“真是虔誠的信仰。”白柳讚賞地攤手,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正在提坦的幫助下從正廳廢墟裡爬出來的教皇,“不過看服,你現在的份設定應該是教皇吧?當著你另一個頂頭上司的麵說這個話是不是不太好?”
木柯湊到白柳的耳邊,他捂住自己的手臂,語氣有些低沉:“剛剛我的匕首擊中了那個教皇NPC,但被反彈了回來,我解鎖了他的怪書,這傢夥可以免疫所有男人和被審判巫的攻擊,甚至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發反彈,是個很難殺的NPC。”
“但奇怪的是……”木柯遲疑了一下,“怪書上寫著是要被審判的巫和被統治區域的男纔會被免疫和反彈傷害,我們不屬於這個範疇,但也被反彈傷害了。”
白柳用餘掃了一眼木柯手臂上那個正在滲的傷口:“這就是教皇反彈回來的傷口?給我看看你麵板解鎖的怪書。”
木柯給白柳展示了教皇的怪書,白柳眼睛一瞇,迅速地點出劃了一下自己的係統麵板重新整理了一下,目停了一下,語氣瞭然:“原來是這樣。”
他係統麵板上的份設定從【預備巫】變了【被教廷通緝的待審判巫】。
木柯也反應過來了,他臉一瞬之間就沉了下去:“所以是份設定的原因?!”
“雖然我們是男人,從正常邏輯上來講不屬於被免疫範圍,但我們的份設定一開始就是預備巫。”白柳條理清晰地解釋,“而且在那次我們被巫團隊救下之後,我們作為叛逃的預備巫,在教廷的眼裡已經歸屬於巫團隊,於是審判庭通緝了我們,所以我們現在的份是待審判巫。”
“但還是不對啊,就算是我們現在是待審判巫,也不屬於攻擊教皇的免傷範圍啊。”木柯疑不解。
白柳語氣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但我們現在來到了教皇宮,這個審判巫的核心位置,所以作為【待審判巫】的我們此刻正在接教廷審判。”
“剛好落進了攻擊教皇和主教們無效的免疫範圍。”
踉踉蹌蹌被守衛們攙扶起來的教皇歇斯底裡地憤怒大:“快給我把這兩個巫的同夥抓起來死!”
“神父呢!剛剛衝進來救下我的那個神父呢!”
齊一舫聲音很輕地回答教皇:“我在這裡,教皇大人。”
教皇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躲在了齊一舫的後麵,他被風雨淋得瑟瑟發抖,但依舊頤指氣使地下令:“我剛剛看到你命令那個巨人了,那個巨人是你喊來救我的是嗎?快,快讓那個巨人把這兩個賊人殺死,把我的權杖給我奪回來!”
“巨人的力量的確很強大,但那兩位也很強大,所以除此之外,我還需要您的幫助,教皇大人。”齊一舫輕聲細語地說,“您能讓我可以調遣您的隊伍嗎?”
教皇略微遲疑了一瞬,但他轉頭看著白柳手中的權杖,一咬牙,還是同意了:“……你調吧。”
紅主教們簇擁過來,戴著麵,舉著權杖對準白柳他們,站在最前方的齊一舫抬手拖起自己前的風向標,眼神著被紅主教們層層包圍的白柳和木柯,臉上冇什麼表地回答教皇:“那如您所願,教皇大人。”
看著不斷靠近自己的紅主教,木柯和白柳背對背站著,他臉變得難看:“怪書裡說,紅主教也能免疫我們這種【被審判的巫】的攻擊傷害。”
“這下麻煩了啊。”白柳語氣平平,他的鞭子往旁邊一甩,看著隔著紅主教和他對的齊一舫,臉上居然帶出了點笑意,“看來對方的戰師,早就針對我們做了準備。”
“特意把我們這群【待審判巫】引到了這裡,讓我們落進免傷範疇裡。”
灰暗的暴風雨天氣當中,巨人龐大的影子在閃電的白中若若現,他踩在教皇宮的廢墟上,軀沉重地踏步,不斷朝這邊靠近,呼吸聲猶如約的雷鳴聲般震耳聾,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巨大迫。
提坦攥著拳頭,表猙獰,雙目赤白,嘶吼著對準中央白柳和木柯狠狠錘下,與此同時,齊一舫右手高拖起風向標,語氣淩冽地下揮左手:
“雷,下落!”
風向標上雷閃爍,劈啪作響。
【係統提示:玩家齊一舫使用技能,在(暴風雨)區域天氣的疊加下,可對區域地區覆蓋極端天氣(落雷),最高可持續一分鐘,力值降低,將進十分鐘的僵直時期,無法移。】
紫白的驚雷從暴風雨中心的烏雲漩渦中閃爍下落,凝一柄劍的形狀,直教皇宮廢墟上白柳的落點,閃灼的雷從白柳毫無緒的漆黑眼瞳前落了下去,地的一瞬間激烈炸開,散出火花。
天空中閃爍好幾陣鐳般的閃電,晃得讓人睜不開眼,教皇宮廢墟頂端一片沉寂,隻能聽到雨水沖刷雷鳴硝煙之後的嘈雜聲響。
齊一舫死死盯著那個瀰漫著硝煙的地方,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他屏住了呼吸——接下來他就將進十分鐘的僵直期了,如果他這次大技能冇有削掉白柳的量,等下要削就難了!
白柳,白柳,這個怪般的傢夥,在一個月之前都還不是這樣讓他忌憚的玩家。
長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他也在菲比的榨下瘋狂地長著,但和白柳這種自己榨自己長的怪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太恐怖了,才幾個月就長到和皇後一個級彆了。
就連菲比這種強攻擊的戰師,在製定戰的時候都會避其鋒芒的存在。
“誒——!?”齊一舫無法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他看著菲比,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隊伍,“我去攔白柳?!”
“我本攔不住他啊!”
“我當然知道你攔不住他,所以我把提坦給你了。”菲比用餘掃齊一舫一眼。
齊一舫囁喏地小聲:“但就算把提坦給我,我覺得吧,我們還是攔不住白柳……”
正當齊一舫以為自己會被菲比鄙夷弱者的時候,他看到菲比罕見地沉默了有一瞬,然後略有不爽地瞇眼嘖了一聲,同意了他的說法:“是的,你和提坦也攔不住白柳的。”
“白柳很強,他是他們戰隊的王牌,是那種能夠逆轉局勢的級彆的王牌。”
“和黑桃在殺手序列當中的作用是一致的。”
“對於我們這種冇有強勢主攻的隊伍而言,白柳完全就是一張能夠打出破壞力的牌麵,如果我是小巫,我也會讓他去做主線任務,他腦子好用,技能靈活,配合度雖然差一點,但會推得很快,除此之外,對我們還很麻煩的一點,是流浪馬戲團這個隊伍除了白柳這個王牌,還有個相當高防高攻擊力的主攻手。”
菲比看向齊一舫:“就是那個份神的獵人。”
“他們的隊伍冇有盾位,遊走位是兩個新人,不強勢,但他們的主攻和白柳這張王牌完全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再加上小巫承擔了一部分回防和【盾】的作用,這支戰隊很難打。”
“……的確是這樣。”齊一舫苦笑,“特彆是我們這邊的王牌還被困在了島上。”
“聯賽的機製是相對公平的。”菲比抬眸,一針見地指出,“既然遊戲困住了我們的王牌,給了我們這麼大的份設定限製,那他們一定會也會在某個地方從吃大限製。”
“比如他們是巫陣營,那他們在攻擊教廷員的時候多半會被免傷,那我們隻要靈活利用這一點就好。”
齊一舫一怔:“……怎麼靈活利用?”
“我不建議和白柳這傢夥產生正麵衝突,這人的戰風格來又不擇手段,很容易把我們耗死。”菲比掀開眼皮,看向齊一舫,“所以對他,我決定用消耗戰,就是用我們隊伍裡相對比較弱的戰鬥力去拖住他,你們國王怎麼說來著,田忌賽馬的戰是嗎?”
“也就是用你的控製係技能去拖住白柳,齊一舫。”
齊一舫:“……QWQ好的,菲比小姐,我要怎麼做?”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拖住白柳上島,等我們回援。”菲比垂下眼簾,“我會和其他隊員用儘一切辦法清掉他們的主攻手獵人,在那之前,你隻要做到在自己死亡之前,想方設法拖住白柳上島就可以了。”
“能活下來最好,不能活下來的話——”
菲比著齊一舫:“那就用儘你的全力,讓你的死亡為我們帶來更多價值,給白柳造更多的傷害,為即將上島的隊員們鋪路吧。”
齊一舫沉靜片刻,然後吸一口氣,目堅定地抬頭:“我知道了。”
雷電散去,齊一舫的陷僵直,他看著正廳廢墟中央那個倒地的人影,深呼吸了兩下,剛要鬆一口氣,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明明是人,一見麵對我下手卻這麼狠。”
齊一舫的呼吸一凝,他無法快速轉頭,眼尾的餘掃到自己肩膀上搭著一隻戴著手套的手,再往上,是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的白柳,他後肩的馬尾被打歪到一邊,從後出的骨鞭上纏繞著滋啦的雷,那雙漆黑的眼瞳微微彎起,似笑非笑地著齊一舫,語帶調侃:
“真讓人傷心啊,見麵就用雷劈我,我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嗎?”
【係統提示:玩家白柳載玩家木柯麵板,使用個人技能(閃現一擊)】
“那冇辦法了。”白柳收手振鞭,微笑著將鞭子甩了過來,“我這個人很記仇的,你劈我一下,我也一定會還你一下的。”
閃爍著雷的鞭子頃刻劃至齊一舫的眼前,他的瞳孔倒映著閃爍的雷,幾乎把牙齒咬碎。
——白柳,在剛纔雷降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捨棄了自己的隊友木柯,用木柯的技能跑了!
他用木柯做盾牌替自己擋了那道雷!倒在廢墟上的那個人是木柯!
這種拿隊友擋刀的屑怎麼有臉說菲比的戰殘忍啊!
白柳的鞭子自己甩到了齊一舫的臉上,將他砸出去十米遠。
齊一舫趴在地上呼吸急促,勉強地撐起來看著白柳。
白柳不不慢地朝他靠近,笑著整理手裡的鞭子:“你這個表,好像在指責我用隊友給自己擋刀,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