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我是深知的,能力不如我一半,做事既不認真也不勤快,得過且過,無非就是甜一點,人賤一點,懂得拍馬屁。拍馬屁?記得父親和我說,有些人在場上如魚得水并不是他們水平高,不過是會說話,會捋順八方各路人馬。
黃建仁當時與我同為倉管,視我如眼中釘,倉庫是個鬼地方,在這兒,你表現得再好,也不會有人看得見,黃建仁很巧,頻頻抓住機會(上頭派人下來視察時),給上頭的人好印象,后來又幫助莫懷仁秦壽笙弄走我,討好了莫懷仁,正好和那群人狼狽為奷,進了他們幫派,再無后顧之憂的站穩了腳跟。所以,這次倉庫大清除,懷疑是那幫家伙扶了黃建仁一把。公司里本來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也分有好多個幫派群,我們這種不諳此道的新近小員工,憑著一腔熱各自為戰,一旦冒犯到了這幫家伙的利益,難保被狠狠踢飛。
看來,第一步我必須先站穩腳跟。現在有了王總撐腰,如同賜予我免死金牌,這幫家伙是沒那麼容易趕走我了,但他們容得下與他們不共戴天的敵人嗎?暫且稱他們為‘賎四奷人’吧,從下至上:黃建仁,倉管部部長,陷害過我;秦壽笙,銷售部門的員工,與莫懷仁部長整日設計陷害忠良,排除異己;莫懷仁,某銷售部門部長,這個天誅地滅家伙就不用太多介紹了;棗副總,此人與我淵源甚深,雖說我和李萍兒給了他幾板磚,但那是而為,太不是男子漢的作風了。我就不信這個公司里沒人敢與莫懷仁這群邪魔外道的反派板,敵人的敵人就是咱的朋友,俺一個一個的揀出來,然后與四奷人。算了吧,從今往后,就要被黃建仁荼毒了,先把這家伙搞走再紙上談兵吧。
也不知道我走了的這段時間,我的天仙白婕姐姐是不是已經被莫懷仁霸王上弓了。
第一次做面試,我比進來應聘的同志們還張,只有我和林夕,靠,以前面試我的時候,一排長龍過去都是面試,就好像我上臺演出一樣。
林夕把手上的個人簡歷等資料給我:“你問,我觀察。”
“哦。”
來面試的人很多,也不知面試了多人,搞得我頭都大了。不經意的一個抬頭,門外一個悉的影亭亭玉立,氣質十足的白婕,半視的公司白領襯衫,中又帶著無限的似水,配上有一側垂發的盤頭,銀發夾十分搶人眼球又不會太張揚,散發出一溫優雅的貴婦氣質。
驚訝的看著我,那種驚訝,我可以這樣理解:這個強奷犯不是應該在流放嗎?怎麼回來了?
林夕著長長的模特,用高跟鞋尖捅了我幾下,我都沒有回過神來。那可是我日夜思夢的神啊。我那顆心又開始騒起來,白婕那不解且又韻味悠長的一眼,注定了我今生今世要為回。
林夕重重一腳過來,我終于從夢中驚醒回到現實,我們此時還在面試一個求職者吶。我趕的恢復常態,干咳了幾下掩飾自己的失態。“魂都沒了,是吧?”林夕現在時不時的,總給我那麼一兩句奇怪的打擊。
這個求職者是最后一位了,之前雖然走馬觀花,可我也暗暗在心里給這些人打了分,對于這些將來或許為我同僚的求職者,我不喜歡嬉皮笑臉假惺惺的。最后這一個,也是嬉皮笑臉,可卻不假惺惺,很真誠的介紹自己,然后侃侃而談:“求職者尋找一份工作,先去考慮報酬,人們總在為自己而活,卻沒有一顆恩的心,回報于。”
林魔用筆朝他一指:“你,停止。”弄得那求職者好不尷尬,臉煞白。
林魔轉頭向我:“殷然副部長,殷副。”怎麼聽都覺得我‘婬婦’。
“什麼。什麼事?”我還不能接我殷副。
“應聘了那麼多人,心里有沒有個底?”
問我做什麼?真是的,這種應聘的工作向來是人事部干的事嘛。“林總監,嗯。為什麼是?是我們兩個人上陣面試呢?”
“王總說了,倉庫重地,豈能兒戲。說讓你親自出來面試這些求職者,找一兩個像你這樣忠誠的員工。你看了那麼多人,到底有沒有個底?我很忙的。”不耐煩的說道。
“就。就他吧。”我指著下邊應聘的那個求職者,其實我是指的,咄咄人的模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萬一等下點燃導火索,把惹得炸,自己又弄來一麻煩。
“噢,你帶他到人事部錄個人檔案。然后,帶他下去倉庫,悉倉庫管理流程。如果人手不夠,再到我這兒報告,就這樣。”林夕嘩的起,疾走出門。
我看著這個求職者,不高不矮,材還行,和前面團的求職者比較,就是前面的求職者都穿上正式一點的皮鞋西服,這個求職者吶,和我一樣休閑打扮。模樣不是很突出,但是給人的覺就是比較老實。
“你跟我來吧。”我也是今天才復職的小職員,想不到手下就有了一個兵。
他跟在我后,點了點我的肩膀問道:“經。經理,我有個事,想,想問你一下。”
“我不是經理,只是個倉管,我殷然吧。殷切的殷,突然的然。”
“殷大哥好。我,我是讀函授的。招聘啟事上寫著本科學歷。到了人事部是不是要重新面試一次?”
“沒事的,你已經被錄用了。”
他突然給我鞠躬:“謝謝殷大哥,謝謝殷大哥。”
我低頭看了看他的個人簡歷,他的名字,做安信。
錄檔案后,我把他帶到倉庫,教他倉管的工作職責,這些東西也沒啥好教,主要還是靠自學,時間長了,慢慢就懂了。他倒也勤快,一下子就跑到臨時工人那邊,幫忙搬起了貨。忘了告訴他,倉管是不需要做這些的。
我呢,弄起來那一堆單據,簡直。簡直只能用七八糟來形容。還要我跑上行政辦公室找資料,在白婕們辦公室門口,我刻意停在門口看我的神在不在里邊,這人,神出鬼沒的,恰才我在會議室招聘時,又那麼巧的路過了?難道,調到別的部門了?很想找個同事出來問,不過這些同事,是不會瞧得起我的,唉,世態炎涼,以后咱發達了,一個一個的拖出來拷問。
我張之際,后站了一人,淡雅怡人,香味悉,對,這就是白婕上的香水味了,很淡很忍。人的嗅覺是一種很奇怪的功能,據科學家研究,只有嗅覺是永遠忘不了的,就像你十年前很悉一種氣味,比如煙味,比如酒味,亦或者是香水味,十年來不曾用過,十年后的今天,你聞到這樣的氣味,腦海中馬上會想到曾經與這份香味悉的場景。我與白婕的場景,致五、曼妙姿、優雅氣質、魅力的白婕,曾經在家為我過跌打藥水,曾經到過我流放的倉庫看我。曾經我們是那麼的接近。
我慢慢回過頭來,確然是,可我害怕看到的眼睛,盡管是誤解我,但是眼神中出的那種冷淡比世間的一切武都可怕得多。
我低著頭,目只看到頸下到腳下的一段,沒勇氣看的眼睛,我還哪點像個男人?慢慢要抬起頭,見了要說話,還是沒敢看眼睛,我就匆匆逃離。還能有什麼話和我說嗎?自作多的人從來都是可恥的。就像我現在,不僅被認定為人看換服的賊,還是一個可笑的想要心的采花賊。
我的心一直怦怦直跳,一個人,無論男人人,可以很多人,但是真正讓他()這樣心跳的,也許只有一個人。
所有的單據都要重新對賬,這也好,或許能找出黃建仁那家伙的過錯,能把他玩死。
可我的心都留在了白婕上,我一直在想,剛才看我的眼神,會是怎麼樣的呢?是討厭,是惡心,是難,是恨鐵不鋼,是難以置信。很多可能,總之不是期待。
見那個安信的家伙忙忙碌碌搬那些貨,我想到了以前的我,我以前很牛叉的,一個人干幾個搬運工的工作。為什麼現在不行?干脆這些搬運工都別來了,自己做就行了,不過,現在的貨單可比以前多了許多,一個人恐怕做不來。
“安信,過來一下。”我把安信過來。
他大汗淋漓的跑過來:“殷大哥,我阿信就好了。”
“阿信,他們搬的那些,你都登記了沒有?”
“我已經登記了。”
“干嘛搬東西?”我問道。
“是。我平時做這種活慣了。看到他們辛苦的,就。是不是倉庫有規定不能幫忙搬東西?”這小子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阿信,你能吃苦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說道:“殷大哥,我想。我想請你吃飯。”
“為什麼?”
“這是。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要不是你幫我,我恐怕還。殷大哥,我想請你吃飯。”
我本想拒絕,可他堅定的語氣,目如炬,貌似說請我吃飯也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我不忍心拒絕,答應了他。他樂顛顛的繼續搬貨去了。
我該死的死對頭黃建仁怎麼還沒來呢?大概他們早已知道了我進來的消息,可能正準備好了對付我吶。我一定不能懈怠。
看這些單據累了后,我一頭趴在辦公桌上,想著心事,覺得我極度花心的。看見莎織就喜歡上莎織,看到白婕又把莎織從心底移了出去。
就這樣趴著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搬運工早已經走了,我了麻木的雙手,然后站起來踢踢,可是,這是倉庫嗎?貨放得整整齊齊,倉庫里也弄得干干凈凈的,這些事,我原本打算弄完這些單據后再大掃除的,可是有人先做了。
阿信拿著掃把從角落里出來,見我醒了,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嘿嘿。殷大哥,你醒了。”
“你收拾的?”
“是啊。閑著沒事。”
“不是。你早就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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