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在什麼地方？”牧四誠問。

白柳的聲音從耳麥裡傳出來：“你闖進黃金髮行署看看,這個部門管理黃金髮行，部應該是有黃金礦區地圖和位置的。”

“OK。”牧四誠應了，轉一腳暴力踹開大門，撲麵而來的巨量金,牧四誠雖然快速捂住了口鼻,但還是吸了一些，開始猛烈嗆咳了起來,揮開這些金,半瞇著眼睛,走進了黃金髮行署。

黃金髮行署的一樓很開闊，有一個育場那麼寬，層高目測也應該有六七米,天花板的正中央吊著華的八角形吊頂，水晶掛墜在八個角垂落，連著緞帶散向八個方向,連接在地麵上，綢質地的玫紅緞帶上落滿了金,大廳的還有不同形狀的黃金雕塑，,就像是什麼慶典舉行的地點。

牧四誠拍好照傳送過去,劉佳儀嘖了一聲：“一個管理金錢的部門修得這麼浪漫,這個國度真是……”

“天真。”白柳平靜的聲音接上，“牧四誠，你湊近拍一張這些雕塑的照片給我看看。”

“好。”牧四誠湊近拍了一張狗的黃金雕塑給白柳看,但在他拍的時候，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這狗……”

這狗雕塑戴著項圈,張大口，皮分明，蹲在地上吐著舌頭，看向某個方向，似乎在等著自己的主人，眼珠子都能看到轉的弧度，但就是那樣突然停下了，栩栩如生到有些讓人害怕——這已經不像是什麼巧奪天工的雕塑，而像是一條真正的寵狗被凝固在了黃金裡。

“黃金並不適宜用來做雕塑，因為太了，很難雕刻出非常細紋路。”白柳不疾不徐地聲音傳過來，“所以一般的工匠也不會特意去做黃金雕塑，因為很難出品。”

“所以……”唐二打遲疑地提問，“這狗很有可能……”

“線索和資訊都不足，不能確定。”白柳輕描淡寫地略過，“牧四誠，不要。”

牧四誠停住了自己準備的手，撓了一下頭：“你怎麼知道我要了？”

“你一定想的是，如果這狗是真的狗被凝固而的，那多半就是怪，隻要你了之後解鎖怪書，讓狗攻擊你，我們就能確定這狗的份，對吧？”白柳平靜反問，“但你有冇有想過，如果這狗真的是怪，你覺得這麼偌大一個發行署，隻會有這麼一個怪嗎？”

“上樓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到其他雕像了。”

牧四誠一頓，他看向藏在後麵的樓梯，緩慢又小心地走了過去。

在他的後，那隻一直不的黃金狗的眼睛，緩慢地挪了一點，出來的舌頭上滾落一滴口水，這滴口水順著它獠牙落地的一瞬間，變了黃金水滴。

走廊上也有一些雕像，窗臺上的鬆鼠和小鳥，走廊上的兩隻貓，牧四誠都小心地跳過了，拍照發給了大隊伍看。

“好奇怪，為什麼冇有人的雕塑？”木柯沉思提問，“都是。”

“可能是因為人都不在黃金髮行署。”牧四誠左右看了看後回答，“這裡前臺都樓梯上都落了很多金塵，東西也被搬空了，覺有段時間冇有人來過了，之前那隻狗也是流浪狗的覺。”

“也就是說，這個發行署已經空了很長時間，導致很多流浪駐了這裡。”木柯若有所思，“然後在這裡變了金雕。”

牧四誠踹開一扇辦公室的門，撬開桌麵屜，在屜裡翻找出了一份地圖：“我找到礦區地圖了，還要我找找其他線索嗎？”

“暫時不用。”白柳沉聲下令，“先出來，會在這裡變金雕不是偶然，冇弄清楚之前先不要在這種地方停留。”

“生命值和神值有下降嗎？”

牧四誠從窗臺旁邊利落地翻出來下落，點開係統麵板察看了一下：“都冇有。”

耳麥對麵沉默一會兒，木柯略顯疑的聲音傳來：“我們這邊也冇有。”

“所以既不是神異化，也不是生命值下降，這些是怎麼變金雕的？”

“發行署裡的金濃度高嗎？”白柳詢問。

“很高。”牧四誠迅速回答，“我一進去就被嗆了。”

“應該和這個東西有關。”劉佳儀的聲音傳來，“我們這邊在醫院裡找到了一些口罩，但是冇用，這些金似乎非常細，戴上口罩也有種能吸進去的覺，醫院裡我們找到了一些資料，總結出了一些資訊，和你說一下。”

“醫院最近的病曆裡很多是礦工。”木柯沉穩地解釋，“這裡的礦工收似乎很高，住的都是很不錯的病房，采用的治療方式也是最先進的，看病曆上的說明，這些礦工采礦以來一直用的都是最好的防護措施和技，一直以來都冇有出過大問題，但在某個時間點之後，這裡的黃金礦產開始下降，黃金髮行署出臺了一係列的裁員策略，礦工大量失業，民眾十分不滿。”

“在那之後，大概過了一段時間，病曆上的日期大概是十年前，下降的黃金礦產突然出現了發的增長，礦工的需求增加，很多礦區大量雇傭礦工。”

“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礦工出現職業病的概率大大提高。”

“從這邊的病曆開看，似乎是一種化的疾病，一開始以為是和之前的一樣的常年礦工職業病，但後來發現了不對，無論用什麼藥都無法緩解這種化，患病的礦工大量增加，重病的礦工甚至會咳出某種金紅末。”

劉佳儀說：“我們推測應該是染的金。”

“冇錯。”木柯點頭，“應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布希亞，也就是這裡的大王子提出了異端說，說暴增的黃金礦區是因為有異端影響，要求關閉移給異端三局理，引起了激憤。”

“所以，在布希亞執意移礦區的當天，所有的民眾都去礦區阻止了這件事。”白柳平靜地繼續說了下去，“古羅倫國的人對來曆不明的異端理局並不信任，他們無法理解布希亞的選擇。”

“就連他的父親，古羅倫國的國王。”唐二打聲音複雜地長歎一聲，“也去阻止他了——我們找到了一份報紙，最大的頭條上麵號召所有人去阻止布希亞，還給他安了一個稱號，做【叛國的大王子】。”

“他們說布希亞註定會為【被神棄之人】，他那個時候應該才十六歲。”

“難怪我在街上一個人都冇看到，原來是都去礦區了。”牧四誠恍然大悟，然後有些苦惱地提問，“但是礦區地圖上標的點太多了，大礦點都有七，是哪個地方啊？”

“發行署的礦區地圖上應該會記錄一下彆的東西。”白柳問，“上麵有冇有寫最近每個礦區礦產開采量的增幅？”

“有。”牧四誠回答。

白柳：“去最近增幅最大的那個礦點。”

“讓我看看啊……”牧四誠認真地尋找一翻，“啊！13礦區。”

“好，你先過去，不要聲張，我們跟你過來。”白柳冷靜下令，“在我抵達之前，不要和布希亞的大部隊發生衝突。”

牧四誠：“OK！”

13礦區。

布希亞站在片草不生，落滿金的險峻高山上，過金，能約看到一些黑的礦土，布希亞垂眸，看向山腳下的荒廢的鐵軌和礦車——這曾經是這個國家最繁華的礦區，一天能跑三千餘次礦車，鐵軌能一直拉到市中心的國王城堡下麵。

在漫長的冬休之後，每年開春第一次采礦，興的礦工駕駛著礦車，從山裡駛出，越積雪的平原，運輸到國王城堡下麵。

大家會將開采出來的第一車黃金磨金，歡呼雀躍地撒在城堡之下，與站在城堡之上的他和父親一同慶祝又一個黃金之國無憂無慮，話般的春天到來。

多麼奢靡的回憶，他那個時候竟然在與他們一同歡笑，眼瞳裡倒映著的都是漫天落下的金——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以為這就是春天到來的模樣。

礦車會將黃金源源不斷地運輸到黃金髮行署，發行署會規劃獲得的黃金，向外販賣易資，他們會收集資料，統一謀劃，計算著每個月，每年向外販賣的黃金，控製在一個並不會讓外界黃金貶值的範圍，換到能讓整個國家的人都幸福生活的資。

黃金髮行署是古羅倫國對外發行的出口，是整個古羅倫國唯一與外界流的地方，被譽為【古羅倫之窗】，也曾經是整個國家最尊重的機構。

布希亞曾經進這裡工作，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到了總署副長的位置，他接到了很多核心的機，也是過這個視窗，他知道了異端管理局的存在。

當時的布希亞並不讚同總署總長的做法，他質問這個年齡比他父親還大，管理了總署總長半個世紀的長：“為什麼規劃黃金的時候，不留下一部分作為應急儲備？”

“發給國民和對外運輸的黃金，都可以適當減一些。”

“為什麼要留下？”總署總長滿腹疑地看向他，“王子殿下，我們要力所能及地用開采出來的黃金讓每個國民過上最好的生活，留那麼多黃金，他們就不能過那麼好了啊。”

“但……”布希亞攥拳頭，他低下頭，“黃金，總有會用完的一天。”

“哈哈，怎麼會呢？”總長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起來，“古羅海的海水會乾，古羅倫的稻田會枯萎，但唯獨黃金——”

“——是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

“那一天不會到來的。”總長看著神沉的王子，俏皮地眨眨眼，“嘿，未來的國王殿下，開心點，是今年春車開采出的黃金金冇有落到你上嗎？”

總長拍了拍沉默的布希亞的肩膀，慈的笑著說：“可彆再說這種減發給國民黃金的話了，古羅倫的子民那麼戴你，要是聽到這話，他們可都會傷心地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