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口,無語。
我又問:“李侍衛,你應是會水的吧?”
李弘默了下,悶聲答道:“小人明白了。”說完,自己轉跳了江中。
嘿,這倒也是個靈明白人!
李弘水果然不差,跟著船遊了大半個江面,竟然沒被怎麼落下,被撈上來的時候,也只不過脣有些發紫,子也地有點哆嗦。
我心中那口惡氣總算出來些,頓時舒服了不。齊晟知道了卻是哭笑不得,用手點了點我的額頭,最後只是無奈笑道:“也好,人就是該小心眼一點。”
說完了就吩咐寫意給李弘送姜水過去。
大軍是在三月二十六進的盛都城,整個盛都城都沸騰了,當時的熱鬧已經不能用言語形容。南夏北漠對峙三百餘年,期間你打我我打你,大仗小仗無數,兩國都出現過強勢之君,都試圖一統天下,可卻從沒人能真正的實現過。
而現在,齊晟做到了。
太皇太后哭得老淚縱橫,雙手合十對天而拜,哭道:“列祖列宗保佑,我大夏能一統天下,祖皇帝志已達,本宮終於能安心地去見他了。”
拜完了天,老太太又轉過來摟我,“孩子,難爲你了,你是個好樣的。”
我忙應景地掉了幾滴眼淚,裝模作樣地用帕子著眼角。
齊葳與齊灝姐弟倆半年多沒見我,都有些生疏了,站在那裡打量了我半天,這才撲進了我懷裡。抱著他們兩個的小子,我這才真心實意地落了淚。
齊晟一連在前朝忙了好幾天,又是祭天又是祭祖,空還得論功行賞。當然,就是再忙他也沒忘了罰有罪之人。
楊嚴被判了充軍五千裡,直接發配到漠北打仗去了。
茅廁君先是刺殺皇帝,又是暗通敵軍,本該是個死罪,宋太后披頭散髮地跑到大明宮哭鬧了一場,又拿出了先帝留下的不準齊晟傷害手足的旨,這纔算是保下了茅廁君的一條命,卻是被削了爵位,廢爲庶人流放嶺南。
倒是張家最是省心,無功無過,無賞無罰。不過此次北征軍中又涌起不新貴,各大世家的兵權再次被分散了,張家也毫不例外。
張放專門進宮與我見了一面,商討了半天,終於決定扳正張家日後的發展方向,務必要堅定地走“純將”路線,力爭將“軍中世家”做好做久。
這場熱鬧一直持續了兩個來月纔算停了停,朝中政務慢慢走上了正軌,齊晟雖忙碌依舊,可總算能空回後宮歇口氣。
誰知這個時候後宮裡卻是突然出了事。
事的起因很簡單。王昭容去陳淑妃那裡串門子,途徑花園的時候覺得上有些涼,就邊的小宮回去取披風。不想小宮跑得急了些,一個不小心就衝撞了正在花園賞的黃賢妃。
王氏這人平日裡看著有些木訥,可在這些宮妃裡卻是最齊晟眼的,以前侍寢的次數也比別人多些。
黃氏本來就一直瞧不順眼呢,一看是邊的宮撞到了自己手裡,二話不說就人上前扇那宮耳。
王氏得了信趕過去,不願意黃氏就這樣打自己的臉,於是很仗義地而出擋在了那宮的前,喝一聲:“我看誰敢手!”
王氏位份雖然比黃氏低,可畢竟是一個昭容,黃氏邊的宮怎麼敢打,如虹的氣勢一下子就頹了,怯怯地收回了手臂。
黃氏一看這個更怒了,一面嘆著邊人靠不住,一面自己捋起袖子就上去了。
王氏一攔,黃氏的掌沒落到宮臉上,卻是打到了的上。王氏只愣了一愣,便果斷地選擇了自衛反擊。
宮妃們雖然看起來個頂個的高貴嫺雅,可們也是人。既然是人,那打起架來都差不多,基本上就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踢、打、掐、抓、撕、撓招招不落。
你扇我一耳,我再還你一掌,接著你再打我一掌,我跟著再回去一下……那是演電視用的,不實用的。
被實踐檢驗過的真言是:一把頭髮在手,要要打都有。
黃氏與王氏兩個完全不要了宮妃的面,打得很熱鬧。四周的宮們忙上前去拉,王氏宮裡的一個宮不知拉了黃氏那裡一把,黃氏雙眼一翻,竟然就暈死過去了。
這一下子衆人都嚇住了。
虧得王氏還真鎮定些,忙指揮著宮們將黃氏架到了最近的陳淑妃那裡,然後一面派人去請皇后,一面派人去召太醫。
待我被人請過去的時候,雲鬢散,花容失的陳氏正在殿外站著,一看我過去立刻就給我跪下了,泣道:“臣妾錯了,甘皇后娘娘責罰。”
我橫了一眼,沒理會,擡腳邁了殿。
宋太醫正給昏迷的黃氏診著脈,神卻是有些慌張,我仔細一看,好嘛,竟然還起了一腦門的汗珠。
我問道:“怎麼樣?”
宋太醫沒回話,起先哆哆嗦嗦地跪下了,這才結道:“皇后娘娘,這,這,這……”
我有些納悶:“到底怎樣?有話直說。”
宋太醫低垂著頭,繼續結:“還還還請皇皇后娘娘屏退他人。”
我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不過照著他說的做了。待陳淑妃們退出殿外後,這才聽得宋太醫張地說道:“賢妃娘娘無大礙。”
我鬆了口氣,只要別打壞了人就。
宋太醫小心地瞄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有了三個多月的孕了。”
我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當下說道:“好事啊!”
宋太醫臉上的神卻是十分古怪,掃了一眼四周,然後悄悄過來一隻手,比劃了一下:“三個多月。”
都三個多月了?那更好啊,胎兒已經穩固了,也不容易出什麼事了。難怪黃氏之前一直鬧子不好呢,原來竟然是有了,現在想來是一直瞞著的。要說這後宮的人心思真是複雜,連懷個孩子都跟做賊一般瞞著。
不過,我怎麼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呢!
宋太醫生怕我不識數一般,執著地我面前比劃著他的三手指,強調:“三個多月了,三個……”
我腦子“轟”的一聲,頓時明白過來癥結所在了。
皇帝回宮兩個月不到,皇妃卻有了三個多月的孕……這與那“丈夫出征二十載,回家兒子整十八”的傳奇倒頗有些相似之。
關鍵問題都是……這到底是誰幹的?
我與宋太醫大眼對小眼,相無言。
怎麼辦?這事要趕在現代社會,大不了一個離婚完事,若是律師請得好了,沒準黃氏還能從齊晟這裡討些贍養費過去呢!
可現在特麼不是現代啊,按歷史書上的說法就是萬惡的封建集權的舊社會啊。你敢給皇帝戴綠帽子,皇帝能你死一戶口本外加一通訊錄啊!
我思量了半天,還是覺得這事我一個人理不了,乾脆就人看住黃氏與王氏、陳氏三個並們邊的宮,自己則帶著這宋太醫直接奔了太皇太后那裡。
太皇太后聽了這事先是一愣,接著臉就變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先我藉著打架這事將黃氏與王氏兩個都了足,然後這才暗中派心腹審問黃氏孕之事。
很快黃氏的宮便招了,夫竟然是太醫院的一名年輕太醫。
黃氏前一陣子就鬧子不好,三天兩頭地召太醫過去診脈,大夥都沒把這當一回事,誰知道竟然把太醫召到牀上去了……
我一時都傻了,暗歎黃氏的膽可真不小。當然,那位太醫的膽子更是大,綠帽子都戴到皇帝頭上來了。
這事不能瞞齊晟,我挑了個他心不錯的時候,委婉地和他說了此事。
我這裡做著齊晟會火冒三丈的準備,誰知他聽了卻只是挑了挑眉頭,眼都沒離開摺子,不在意地說道:“黃氏賜條白綾,王氏與陳氏兩個直接送廟裡就是了。”
我聽得傻了,驚愕問道:“黃氏怎麼樣也就算了,可這事與王氏與陳氏兩個有什麼關係?”
齊晟擡眼看我,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覺得此事中,們兩個能了干係?”
我雖一直覺得這事是有些巧,可卻也沒想著齊晟理事這樣簡單暴,一時就有些發愣。
齊晟察覺到了,問我道:“怎麼了?”
我笑了笑,掩飾道:“宮中嬪妃本就不多,這一罰倒好,差不多陣亡了一半,明年怎麼也得新選些秀宮了。”
齊晟只不在意地笑了笑,卻沒說話。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黃氏那裡能不能不死?”
齊晟有些意外,“你可憐?”
我搖了搖頭,“隨口一說,算了,當我沒說吧。”
齊晟目深地看我良久,淡淡說道:“黃氏也送進廟裡吧。”
說完便出了我的興聖宮,一連幾天沒有面。
綠籬知道了這事對我又是劈頭蓋臉一陣訓,恨鐵不鋼地說道:“皇上分明是有意驅除宮中妃嬪,這還不是爲了娘娘,娘娘非但不領,還替那黃氏求,糊塗!這下皇上一定誤會娘娘對黃氏是有兔死狐悲之意了!”
“不是誤會,是真有。”我看著綠籬,平靜說道:“說到底,其實我與黃氏等人是一樣的,要說有差別,無非就是齊晟現在我,因爲,所以寵,也是因爲不,隨意纔對黃氏等人絕。可又有誰替黃氏等人想過,們也是被名正言順地擡進這宮中的,又何其無辜?”
綠籬聽得驚愕,忍不住道:“黃氏不守婦道!”
“婦道?”我不由笑了,“齊晟對們可又履行過夫道?難不就該們守一輩子活寡?若是我,怕是也會守不住的。”
綠籬張著,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只能說道:“我說不過娘娘,不過這事皇上卻沒錯,是娘娘婦人之仁了。”
我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只笑了笑。
綠籬眼珠轉了轉,忽地低聲問我道:“娘娘可知道江氏的事?”
我一愣,那日平寧城下,江氏被捆於兩軍陣前,後來齊晟中箭,我就再顧不上是生是死了。再後來,我也一直沒問。那樣的戰場,武藝高強的將軍尚會陣亡,更別說那樣一個弱子了。
綠籬嘿嘿冷笑兩聲,說道:“娘娘定然是小瞧江氏了,可沒死,後來又被我們家那位爺給救了。”
我愕然道:“趙王把救了?”
綠籬點頭,不屑地撇了撇,繼續說道:“娘娘可知是怎麼落到韃子手裡的?去年皇上將送出了宮,聽說給安排了去的,若是肯安穩,倒是能食無憂地過一輩子。那賤人卻偏不死心,見皇上駕親征,竟然追去了江北,誰知卻被韃子逮住了。也無恥,爲求自保竟然詐稱是皇后娘娘,韃子送去皇上那裡,能勸說皇上從北漠退兵。”
我從最初的驚愕,到後面的淡定,最後已是聽得津津有味了。
這尼瑪都不能算是話本小說了,這都快傳奇小說了。
“江氏也是命大,竟然沒死,我們家那位爺回援平寧的時候,在軍中就把給救了。”
我聽得兩眼冒,就差抓把瓜子來嗑了,想也不想地問道:“我!這兩人不會又舊復燃吧?他還能給江氏一個王妃做?”
綠籬一拍大,囂張道:“他敢!他要是敢再和江氏牽扯不清,我就抱著他兒子跳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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