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元旦快樂!
****“這仗打得不對啊。”石容海迷地看地圖。
“甘樹嶺,十二峰,九龍還有大風山,沐帶著他的人跑來跑去,總是不離開西南一線。再這樣下去,他的隊伍早晚得被咱們給吞吃掉。”
“那樣不是很好嗎?”何文笑呵呵道。
石容海立刻搖頭:“不對,這裡面有問題。沐這個人我不清楚,但是淺水清敢派他來指揮南線戰事,就肯定是有所依仗。他現在手裡兵力不及我們,打,他打不過,跑,他跑得不積極。前哨打得兇,大軍卻不作戰,如此一反常態的作戰態勢,乃我生平所罕見。淺水清這個人,打仗從不可以常理度之,耍詐是他的本。要說他這裡面沒有謀,那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問題是什麼樣的謀能算計到我們?”
石容海無奈嘆息:“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這邊荒叢林地方太大,地勢崎嶇,不利追擊而利蔽,正所謂窮寇莫追,咱們從一開始就不該追出來的。”
方輝道:“可惜啊,護民軍不是正規軍,打別人還好說,打鐵風旗咱們要是不追,戰士們就得造反。”
“這正是問題所在,我看淺水清就是算準了我們不能不出擊,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套把戲。老實說,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我們這邊,而是中興那邊啊。”石容海悠悠說道。
他的注意力從地圖上移了開來,向遠方緩緩道:“如果我是淺水清,要想搞分而破之,聚而殲之的把戲,那麼這第一口,就是一定是從林將軍那裡下。”
天下用兵之道,總有其基本準則,在這一點上,石容海看得很準。三路大軍同出,最好啃的那塊骨頭,就是林中興的部隊。
但是怎麼啃,什麼時候啃,啃過之後又該如何理,就不是他能揣度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林中興已經全然覆滅,而對石容海的這支部隊,也已進計劃執行的範疇之……
天漸亮時,大火終於被撲滅。宿營地裡餘煙嫋嫋,戰士們垂頭喪氣地打掃戰場。
昨夜的突襲,燒死燒傷數百名護民軍戰士,可以說給了這支隊伍一個沉重的打擊,但真正令人惱怒的卻是到手的戰俘被人趁救走了。
行走在枯焦的地面上,離楚的臉鐵青:“管統領怎麼樣了?”
一名戰士回答:“中了一箭,不過傷得不是太重。”
“犯人是什麼時候被救走的?”
“估計是混初起的時候,有人從後面過來,殺了我們看守的弟兄,然後把人救走。”
四擺放在離楚的邊,咽中紅小箭鮮豔奪目。
離楚的眼中綻放出興的芒:“無雙,原來是你來了。”
下一刻,他沉聲對旁的士兵道:“你去告訴管統領,來劫囚的是荊棘營營主無雙,他現在帶著犯人上路,跑不了太遠,我這就去追擊他。還有,昨夜縱火的天風戰士總計三十二人,已全部爲我殺,護民軍兩千餘衆,竟爲敵三十餘宵小所趁,造重大傷亡,這樣的軍隊,實在沒有可能打贏天風軍。就算我們今天打敗了鐵風旗,日後天風大軍開到,我護民軍也只有敗亡一途。我離楚從現在起離護民軍,再不想繼續這看不見希的戰鬥,追殺無雙與夜鶯一事,就算是我最後爲護民軍做的一件事吧。至於他管統領以後何去何從,還請好自爲之。”
說著,他已經躍向林中縱去。無雙帶著一個人逃跑,再不可能輕易消除地面的痕跡,速度也不可能太快,以他的追蹤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邊荒山林中的山道上,一匹快馬瘋狂奔馳著,撕裂長風,呼嘯出大戰來臨前的鳴嘯。
藏在草叢中的無數雙眼睛閃爍著狡黠的目,目送著山道上快馬的奔離,卻不做任何反應。
良久,拓拔開山從叢林中站了起來,沉聲道:“馬勢匆匆,神驚慌,一路狂奔對周圍環境不做毫檢視,應該就是從大梁城出來的信使了。”
旁的狗子也附和道:“看來碧將軍在西部戰場已然大勝,正在按計劃對大梁城施加力。大梁城不堪負荷,只有向外求救了。”
拓拔開山點點頭:“要不了一天時間,石容海就會得到大梁城有危的消息。”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石容海這支部隊,註定了要命喪我等之手。”
拓拔開山苦笑道:“要說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那也未必。至夜鶯小姐……的事,就屬於計劃之外了。只不知無雙現在可已找到。”……
幽暗叢林裡,一道人影在林中瘋狂奔跑著。
踩斷樹枝,踏倒青草,一路驚起走鳥飛,向著林中深漫卷延。
抱著懷裡的夜鶯,無雙心中的憤怒已經蓬到了頂點。
被殺死的崗哨沒有說實話,俘虜了夜鶯的護民軍在這兩天裡對施盡了酷刑。如今的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一完整的皮,到都是鞭打的痕跡。即使是打算把給大首領,他們也沒打算一個完整的人過去。
儘管觀瀾大陸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提出大陸戰爭公約,不再允許戰雙方待戰俘,但是總有一些那麼一些國家或組織視公約如無。人們總是以爲,那到侵略的一方就必定是正義的,那起反抗的一方,也一定是充滿仁慈與心的。
卻不知戰爭抹殺人,無論侵略方又或是被侵略方,都會在戰爭大的衝擊中逐漸迷失,並最終走向瘋狂與暴戾。
護民軍雖是打著護民的旗號而立,但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的人員加,早使這支部隊良莠不齊。你無法指象這樣的一支軍隊依然能遵守公約行事,哪怕連天風軍都不待戰俘,但是對戰爭勝利的無心態卻使護民軍可以無視一切,竭盡所能的將他們的仇恨發泄到敵人的上。
因此,哪怕夜鶯是個人,從被俘的那一刻起,卻也註定了要到苦刑的煎熬。
或許唯一可以運氣的是,由於那滿的傷痕,反而使逃離了被**的命運,因爲沒人想在這樣一模糊的上發泄自己的。
從救出夜鶯到現在,始終都於昏迷狀態,鮮紅的脣咬出一道道可怖的牙印,顯然是承那巨大的痛苦所導致。
“夜鶯姐,你要住!”無雙狂奔怒吼:“你一定要住啊!我能救你出來,就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彷彿是迴應無雙的呼喚,懷裡的夜鶯微微了一聲。
“夜鶯姐!”無雙大。
夜鶯緩緩睜開了眼睛,迷茫的雙眼出一線微微的驚喜,遊般出世上最令人憐的聲音:“水清,是你嗎……”
無雙的心一痛:“夜鶯姐,我是無雙!我是無雙啊!”
夜鶯輕輕地啊了一聲,喃喃道:“真象一個夢啊,我還以爲再也不能見到你們了呢。”
無雙傷心得想哭:“夜鶯姐,你不要說話了,你放心,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再沒人能折磨你了。”
夜鶯微笑著搖頭:“無雙,把我放下來,你顛得我全都痛。”
是啊,怎麼能不痛?
的全佈滿了傷痕,都是皮開綻。軍人的刑罰,簡單而暴力,充滿了兇厲,純屬於力量的發泄。再堅強的,也經不住那樣的折磨,又何況只是一個孩子。
可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一雙黑亮的眼珠綻放出月兒般的彩。
無雙輕輕把放在地上,夜鶯吃力地著天上明月,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悠然說道:“自由的味道……真好啊。”
“夜鶯姐!”無雙跪在面前,幾號啕大哭。
夜鶯擡起一隻模糊的手,曾經的纖巧玉手已經不復存在,惟有那一片痕斑斑,帶給人猙獰可怖的覺。卻輕著無雙的頭,笑道:“傻瓜,你哭什麼,咱們當兵的人,傷不是常事嗎?要當兵,就得有戰敗被俘的心理準備。要當兵,就得有吃苦罪的準備。要當兵,就得有隨時戰死的準備。”
說:“我還活著,已經可以謝謝老天爺開眼了,你又何必如此難過。”
“可是……”
無雙沒有說,夜鶯卻知道他想說什麼。
輕輕堵住他的:“可是會很痛,是嗎?可是如此的傷勢,將來一定會留下疤痕,對嗎?你知道對一個人來說,容貌是很重要的。這種程度的傷勢,如此大的面積,就算治癒也不可能不留痕跡,對嗎?你在替我傷心?”
無雙一時愕然。
夜鶯的眼中閃過一線痛苦,卻終於還是笑道:“原來當兵,真得不是人該做的事,我想,我要讓水清頭痛了呢。”
無雙呆呆地看著,夜鶯卻閉上了雙眼,又再度昏迷了過去。
對來說,或許睡著,真得比醒著,要來得幸福得多吧?
“啊!”
那一刻,無雙仰天發出憤怒的狂吼:“我要殺你們!!!”
這一聲吼,震徹四方,飄遠方,直飄向那正在追逐中的人的耳中。
離楚的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爍出火般狂熱。
無雙,你的憤怒終於被點燃了嗎?
那麼,你我就再次較量一番,看看誰纔是真正的叢林之王吧。
邊荒叢林中,一場狩獵與被狩獵的遊戲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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