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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三十五章 駙馬(1)

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淺水清一生戎馬生涯中難得的清閒時

兩個絕佳人相伴在側,每日裡聽樂閒話,彼此相親,日子過得甚是逍遙。淺水清左摟右抱,盡齊人之福的同時,也不到快樂的日子原來是如此的短暫,時流逝之快,竟是轉眼間四日便過。

蒼天城裡風起雲涌,也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今天,是南山嶽正式結束守孝,回朝執政的日子。

而自鐵風旗士兵撤出槐樹衚衕後,南山嶽心準備的反攻大計也已悍然展開。

如今蒼天城,到都充斥了關於龍困淺灘的流言,紛紛聲稱,淺灘者,字寓淺也,天風帝國百年大業,只恐最終將毀於淺水清之手。

謠言塵囂日上,若說沒有傳到皇帝的耳中那是不可能的。

據說朝中每日爲此事爭得天翻地覆,蒼野是如何的想法看法,如今不得而知,趙狂言已死,沒人能告訴他此句批命如此解釋可算正確,然淺水清的逍遙態度,就分外耐人尋味了。

整整七天,他呆在樂清音的畫肪上寸步不曾離開,直到七日期滿,淺水清才從佳人懷中逍遙離開,帶著數不盡的溫滋味。

回到將軍府時,等待他的人已經急得花開花謝,彷彿三秋已過了。

“淺,南山嶽用心狠毒,製造流言,誹謗你的爲人,再不做出反擊,只怕我們後面的日子就要難過了。”說話的是沐

“這件事,我們不是早在他發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嗎?”淺水清到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你卻沒有做出任何應對之法。”

“只是時候未到罷了。”淺水清笑道:“對了,今天是南山嶽上朝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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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來朝上又是一番龍爭虎鬥了。”

“主心骨回來了,抑了這許多日子的悶氣自然也要好好發作一番,公孫石他們怕是招架不住。”

“沒關係,我不是早說過了嗎,場之上總要有攻防轉換的。口舌之利,便讓他們去逞,這種程度的威風,我們不要也罷,只要公孫石能頂得住,他南山嶽越威風,陛下就越不滿意。你不要以爲陛下什麼都不明白,如今謠言爲何如此盛行,陛下心中只怕也是有數的。”

遲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陛下知道這是南山嶽的詭計?”

“終究只能是懷疑罷了。趙狂言之死,令陛下很惱火,但找不出真正原因,只怕也難免疑心於我,所以,我們還是必須可以作出證明自己的事。”

“怎麼做?”

淺水清微微沉了一下,正要回答,外面有士兵匆匆跑回來:“淺將軍,有人求見。”

“什麼人?”

“他說他龍清。”

清敏公主?怎麼會來找自己?……

今天的清敏公主,依然是昔日初見時的裝扮,只是了幾名侍衛,看淺水清的眼神卻再不相同。

果然已經知道了當日的路人甲,就是如今名聲鼎盛的淺水清。

將軍府後院的小花園裡,只有淺水清和蒼敏兩個人,淺水清微微站得靠後一些,這是對公主的基本禮節。

蒼敏出一苦笑:“淺水清,你說得沒錯,彼此公開了份,的確是有幾分尷尬的。我們再不能象上次那樣坐在一起喝酒了是嗎?”

淺水清笑:“公主來找我,不會只是爲了找臣喝酒吧。”

蒼敏走到一石凳前,坐了下來。小手託著下,似在思考什麼,良久,才輕聲說:“這些日子,出了很多事,不是和你淺將軍有關,就是和南府有關。我雖然不知宮外之事,有些事,卻也聽得見,想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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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什麼?”

“比如,你如今已烈帥義子,原來戚大哥真是爲救你而死;比如,雲姐姐原來是真要嫁給你的,你和南家的關係,想必是傻子都能猜出來了。”

“這不能爲公主來找我的理由。”

蒼敏便嘆了口氣:“國師仙去,朝廷盪,父皇雖昭告天下,國師已然仙得道,但是暗地裡卻派人四探察。惟國師到底是仙了,還是被人殺了,別人或許看不出來,我卻是能猜出一二的。”

淺水清神毫不變:“只怕未必能猜中。”

蒼敏看了淺水清一眼:“我若有猜錯,將軍是否又要打我的板子?”

淺水清輕輕笑了笑:“酒後胡言,不可當真,醉打金枝,不敢想也。”

蒼敏微點了點頭:“原來,那爲你批命準確者,你淺將軍當殺無赦這句話,屬於酒後胡言,或者我真該找父皇評評道理,看看這樣的話,到底是不是胡言語,可有實行之可能。”

淺水清毫不:“國師小徒弟清風,曾於數日前親往皇宮,證明國師羽化仙。淺水清酒後胡言,恐嚇的是江湖騙子,卻非國師這等神人仙,公主過責,臣心惶恐。”

“你看上去可不象惶恐的樣子。”

“公主看上去,也不象是要找陛下論理的樣子。”

蒼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啦,算你有本事,怎麼嚇都嚇不倒你。國師到底是仙了,還是被人害了,於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那天回宮聽說原來戚天佑是烈帥之子,同時也是淺水清的結義兄長,這才明白原來你這可惡霸道蠻橫不講理的混蛋壞蛋路人甲,真得就是那膽大包天,無惡不作的淺水清,一時有些氣不過,就來找你算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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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終於又回覆了本來的樣子。

淺水清大好奇:“我又哪裡得罪公主你了,竟得了如此評價?”

蒼敏撅起小:“別告訴我是什麼人,你要是不發兵,就算是野王之,天風公主,我也照殺不誤。哼哼,這話可是你說的?”

淺水清大汗,這都老黃曆的事了,沒想到竟還被蒼敏翻了出來,算自己的後帳。

偏偏他這話可是的確說過,且被無數人證實了的,這刻竟也無言以對。

蒼敏臉上出勝利的笑容:“哼哼,淺水清,這下沒話說了吧。”

淺水清苦笑:“公主要打要罰,悉隨尊便吧。”

下一刻,蒼敏的臉卻變得無奈起來:“若打你便能救你,我到是不介意打你一頓的。”

淺水清一楞,蒼敏已悠悠道:“還記得咱們在酒樓聽到的那個鄭皓的胡言語嗎?謠言已傳到了宮裡,也傳到了父皇的耳中。今日的早朝,聽說南相剛一回朝,便爲此事上奏了一本。”

“結果如何?”

“南相說,帝國之所以能百年興盛,其要旨就在於君臣一心,上下同力,上有所命,下必赴湯蹈火,無怨無悔,以爲國獻爲帝國子民之榮耀。以下犯上者,是爲重罪,若有偏袒,則無異於宣告天下世人,但凡有功,就可無分尊卑,請天下人以效之。長此以往,君將不君,臣將不臣,反叛逆臣必多,患激增,縱得天下,亦難免落他人之手。”

淺水清長長地嘆了口氣。

姜終究是老的辣。

南山嶽的確不好對付,一出手,就命中了淺水清的死

淺水清的兩次上位,分別益於衡長順的死和驚風展的死。

以下犯上,謀逆篡位,這是重罪。儘管他立下再大的功勞,在皇帝眼裡,此人終究有著非同他人的膽量與狠勁。假以時日,如果讓淺水清坐到了烈狂焰的位置上,他要再想上升一步,就只能謀朝篡位,自封爲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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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保證,將來的淺水清不會這麼做,這麼想?

南山嶽的這番話,就是指出蒼野現在的政策中一個最大的問題:因爲淺水清有可用之才,就對其放手重用,將來最大的可能就是淺水清雖爲天風帝國開疆闢土,但結果卻可能是天下不再姓蒼,而要姓淺了。他當然不會直說,但曲裡拐彎的意思,卻已經給蒼野提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番話直指要害,蒼野是不可能不警惕的。前段時間,淺水清兵相府,南山嶽有招不敢使,惟恐淺水清被急了給他來個同歸於盡,如今十日已過,自己也終於服完孝期,自然是有多力氣拿多力氣來對付他。

如今在野,謠言佈,都說他淺水清就是困龍於灘之人,在朝,南山嶽則以政治格局和淺水清過去的作爲來遊說皇帝。正所謂以鏡爲鑑,可正冠,以人爲鑑,可知行止,以史爲鑑,可明興替。在朝在野,過去事,未來命,南山嶽隨手拈來,矛頭直指淺水清,很顯然,他也已經徹底撕下臉皮了。

這纔是文們在政治鬥爭中最用最善用也最常用的路數,誣陷,栽贓,翻敵人的老底,各種手段無所不用,而不是淺水清這般勇武猛斷的作風。

這刻,淺水清也只能笑笑道:“多謝公主特別跑出宮來告訴我這事。”

他終於明白清敏公主爲什麼跑出來見他了。

蒼敏有些詫異:“你真有辦法解決?”

淺水清點點頭。

“那你說。”

淺水清一呆,蒼敏已經道:“怎麼?你不相信我?”

怎麼能不相信?萍水相逢一次,蒼敏卻已經地跑過來警告自己南山嶽的所作所爲,雖說這些事,淺水清自己早晚也會知道,但終究是早知比晚知好。

想了想,淺水清點頭:“其實那天聽到鄭皓這麼說,我就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說出來也很簡單。”

“什麼辦法?”蒼敏很驚奇。

淺水清道:“你聽說過有人養虎嗎?”

蒼敏一呆:“虎是中之王,如何能夠飼養?”

淺水清笑道:“但是偏偏有人,就有這個能耐養老虎。而且他不是關在籠子裡養,而是放在家裡養,每日裡同吃同睡,同住同寢,養得舒心安逸,養得逍遙自在。”

蒼敏奇道:“這是爲何?需知虎本烈,縱於人相爲友,但是天長日久,誰也不能保證那猛虎什麼時候便發了野,一旦作起惡來,就會傷人。”

“正是如此,即便是那養他之人,也知道僅憑天長日久的相,要想保得自平安,卻也是極難的一件事。所以,在他養那老虎的時候便同時做了一件事。”

“何事?”

淺水清冷冷道:“拔掉那老虎的尖牙與利爪,每日裡以粥灌食,從此虎威盡失,虎盡去,再不虞有傷人之能。”

蒼敏聽得呆滯,淺水清已淡淡道:“我已準備上書求表,請陛下收雲霓爲,封公主。待我平定驚虹之後,便與雲霓正式親,做天朝駙馬,從此兵權盡赦,再不爲。同時,我亦將向陛下宣誓,立家規,淺家子弟,從此將永世不得朝爲!淺水清縱爲猛虎,惟甘願自廢爪牙,陛下卻可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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