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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 第四十八章 決戰風雪之巔(1)

穿過接天叢林的那條小河,狹長彎曲,它一直通向叢林外部,在那裡匯聚一個小湖——沁湖。小河的源頭,是接天山上的積雪,由於地偏南,積雪不,小河的流量也不是很大。

無雙親自下去測試了一下水深。

水流雖不是很急,但是要讓兩萬騎兵從這條河涉水而過,依然有許多苦難。

男孩對此解釋道:“每年的六月到九月,這條河的水量都會大大降低,水勢漸緩,水深不超過半米。”

原來是這樣。

離楚的眉頭一皺:“可是這也不對啊。我們在叢林中搜索了一個多月,早就遠離了寒風關一帶。如果現在由這片林子出去,那麼進的是天風帝國的中南位置,轉向東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天風帝國的中部。如果驚虹人是爲了繞到天風軍的後面去,實在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無雙也道:“是啊。寒風關離此有百里之遙,與這條河是不相的兩條線,就算驚虹人可以借河道走出叢林,他們要從寒風關來到這條河,也得在叢林中穿梭百里距離。這樣的距離,如此兇險的叢林環境,只怕就算走過來了,也沒多人能活下來吧?”

男孩兩手一攤:“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去年的時候,驚虹兵就是從這條河過來的。當時我和爸爸就在河邊捕獵,結果上了他們。他們說,他們的行蹤需要絕對保,所以要殺死一切看見他們的人。就這樣……爸爸被他們殺死了。”

“這裡面肯定還有問題。”離楚著那條河道。

“要知道答案,怕是隻能順著這條河一路搜索過去了。”

“沒錯,咱們就沿著他們經過的這條路,一直找回去,也許可以有什麼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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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離楚和無雙到是終於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

天風107年6月23日。

晨。

尚朦朧,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一片。

南府下人打著燈籠,迎接老爺和大公子上轎。

南無傷跟在一邊,輕聲說:“父親,這次的朝會,就是我們和淺水清見真章的時候了。此戰若勝,陛下縱然想包庇他,只怕也難對百代,可否讓我也跟著一起上朝?”

“你是不是很想看淺水清落敗時的那番落魄臉?”

一句話說中南無傷的心思,他低頭不語。

南山嶽卻嘆了口氣:“今日之爭,皆因你而起,惟如此,你更不可去。”

南無傷一楞,南山嶽已道:“我南家與淺水清爲何不和,陛下不是不知。正因爲如此,你若去了,就等於是在提醒陛下,所有的一切,我們都是在公報私仇。場之事,最忌諱的就是私事公辦,哪怕真這樣做了,總要在場面上有所代纔可。我與淺水清明爭暗鬥這許久,從未提過你和雲霓一字,就是因爲,我們不能將這場爭鬥顯得私人化。所以你的上朝,只會對即將落敗的一方有利。記住,場之上,只說話,永遠不要將私人放在上面。”

南無傷這才警醒過來:“孩兒明白了。”

“那就好,對了,李規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自淺水清回到蒼天城後,南無傷早就派人調了風旗李規回來,以準備對付淺水清佈置在石村一帶的八千兵。

這刻南山嶽問起,南無傷立刻回答:“已經來到半個多月了。昨天夜裡,我派人傳了信息給他,命他立刻向石村一帶調。一旦我們這邊得手,他就會立刻對石村發起攻勢。石村雖有鐵風旗近萬將士,但風旗六千士兵以有備打無備,大有勝機。沒有淺水清坐鎮的鐵風旗,其戰鬥力怕是要大大下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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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南無傷突然警覺失言,原來自己的心深,早已經承認了淺水清的指揮才能。想到這,他越發的心有不甘起來。

“很好。”南山嶽滿意點頭,老傢伙的臉上出一線兇狠:“淺水清一直欺我南家是文家族,手下無兵,所以纔敢兵相府,折我聲。他以爲我不敢和他玩的,我就偏要跟他來一次。咱們文要鬥,武也要鬥。不但要滅了他在朝上的勢力,也要滅了他手下的兵員。我看他淺水清還拿什麼來跟我興風作Lang!”

“可是陛下那裡……”

南山嶽大手一揮:“一切有我,你儘管放心。只要我老頭子不倒,再有天大的事,我也能撐得住!”

這句話,到是顯示出了一代當朝丞相的雄渾大氣。

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南山嶽斬釘截鐵道:“你就留在家裡,等候我們的消息。若贏,則什麼也不用做。若萬一我們敗了……”

南山嶽突然靠近兒子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聽得南無傷愕然:“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山嶽冷冷道:“未算勝,先備敗,場風雲難測,永遠要爲自己準備一條不測之路。我相信我們用不上走這條路,可總要有個兩手準備,方可放心。”

“是,兒子這就去準備!”南無傷大道。

老丞相回首後,看著易星寒:“閔先生,今日朝會,就要拜託你了。”

“請老相爺儘管放心,閔江川與淺水清不共戴天,必定竭盡全力,誅殺淺水清。”

南山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終是沒有再說什麼。這個人,一口一個誅殺淺水清,當真是笑話之極。場之鬥,爭的是帝王之心,權之變,哪來的誅殺之道。不過這刻,他到也無心糾正這個人的錯誤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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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他正要上轎,突然有一個人跑了過來,對著南山嶽跪下大:“叔叔,叔叔,今日朝會,就讓孩兒也參加吧。”

竟是南靖元。

南山嶽一楞,怒道:“你來湊什麼熱鬧!”

南靖元大:“叔叔,淺水清以**之計陷害大哥,這都是我無能惹的禍。此番指正淺水清背後搗鬼,鼓太子,正需要我出來做證。叔叔,好歹我也是南家的一分子,縱然再不爭氣,心也是向著南家的啊。我犯了錯,叔叔就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全不象平時的紈絝公子。南山嶽爲之一怔,南無忌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父親,靖元這次看來已有悔意,到不如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南山嶽想了想,這才答應道:“你小子進了宮後,注意給我夾著尾做人。宮中不比民間,可以任你肆意胡來。若再有犯錯,小心我了你的皮!”

南靖元大道:“若侄兒再有犯錯,蒼天城南府就再無南秋源一脈!”

南秋源,正是南靖元的父親,南山嶽那同父異母的大哥。

面對侄子這刻的毒誓,南山嶽終究也無話可說了。

與此同時,南家對面的將軍府,中門大開。

淺水清騎著飛雪,從將軍府的大門緩緩踱了出來。

那一刻,南山嶽與淺水清目匯,在空中閃現出無數電火石。淺水清坐馬上向南山嶽拱手道:“向南相問好。”

南山嶽嘿嘿一笑:“住得近就是好啊,每日裡總有頭見面的機會。怎麼淺將軍今日也要上朝嗎?”

淺水清哈哈大笑道:“雖然在蒼天城沒有公職,無事可以懶,但是偶而去聽聽朝上百的爭論,湊一下熱鬧也是不錯的。我今天心不錯,起了個大早,眼看閒著也是閒著,就不如去陛下那裡報個到,跟他老人家說說閒話,聊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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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嶽從鼻子裡哼出冷氣:“但願淺將軍的心,能一直如保持如此纔好。”

淺水清笑面依舊:“也但願相爺您老人家,能一直長命百歲,闔家無憂。”

明捧暗諷的對話,誰都不甘示弱,淺水清暗藏殺機的回答,令南家上下人等齊齊哼了一聲。

南山嶽的臉變了數變,終究還是哈哈乾笑幾聲,然後利落地鑽進轎子裡去。

此時此刻的鬥,誰佔上風都沒有意義。就讓他淺水清再逍遙一陣又如何。

那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淺水清與那站立一旁的易星寒,彼此已經對換了一個凜冽燦爛的眼神。

易星寒的手指微微指向淺水清,做了一個充滿殺機的手勢。

這個手勢,卻是隻有淺水清看見了。

隨著南府的漸漸離去,淺水清遠遠著易星寒的背影,心頭終究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今日的風雪之巔,註定了要充滿一片腥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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