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接自己和淺水清遭一樣的命運,在這最後最要的時刻,眼看著一切都要大功告的時候,卻遭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問題是你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對嗎?姬特使,你既然已經對本教有所瞭解,就應當知道主的眼睛是雪亮的,絕不會接這樣的神行爲,我們需要的不是解釋,而是行。”
奧布賴特的聲音沉穩,卻含著風雷之怒。
他是不能不怒,當年的曼菲斯特利用這本書和手中的權力將曼德教打得幾乎要分崩離析,當時爲他加冕和最初與他締結同盟關係的兩位教皇最後都爲教中的罪人,被永久的釘在恥辱架上。姬若紫的行爲等於是揭開了曼德教那淋淋的傷疤,以至於太多人懷疑,是否在曼德教進天風之後,姬若紫就要用這本書的影響力來對抗曼德教在天風的傳教。
這種表面做盟友,背後下絆子的事,已經多到數都數不清了。
姬若紫無奈地嘆息:“我沒法解釋,但是我希教皇陛下和斯波卡約大公爵冷靜地思考一下,如果我真想和曼德教作對,那麼這樣的計劃也只能放在我的心裡,而不是愚蠢的將這本書帶在邊,放在貴國轄屬下的房間中,任貴國僕傭隨意進出翻看。若兩位還算看得起我,當相信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不至於如此不小心。”
斯波卡約道:“我們能理解,姬特使也的確也沒有對自己的住地進行特別防範,因此我們可以相信這或許不是姬特使本人帶進來的,但是其他人呢?會不會是貴部屬其他人做的?這就難說了。姬特使雖然智慧過人,卻終不可能讓你的每一個屬下都步步小心吧?”
姬若紫一滯,那一刻,看到斯波卡約的眼神中,狡詐之一閃而逝。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下一刻,一顆憤怒的心反而冷靜了下來,看著斯波卡約,冷冷道:“或許,大公爵並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相信吧?”
斯波卡約的臉上出了一線狠笑容……
無論是奧布賴特二世還是斯波卡約本人,其實都不會傻到相信姬若紫會愚蠢的帶著這樣一本書來和曼德教做易,可以肯定這是有人有心的陷害,且是不希淺水清回到天風的人。但是無論如何,對曼德教來說,這是個機會。
他們可以不相信,但他們卻必須裝作相信,並以此爲藉口,減弱對姬若紫提供的幫助。姬若紫要想完救出鐵鎮的使命,就勢必要再付出一些額外的代價。
原本談好的條件,因爲這本書的出現,出現了新的變化,狡猾的奧布賴特二世早就下定決心,要藉此事爲自己增加一些新的籌碼。
所以這刻,斯波卡約淡淡道:“我希姬特使明白一件事,如果姬特使擁有此書的消息傳了出去,那麼第三次公決等待特使的,將是一次慘敗,沒有任何一位元老會接這樣的事。所以,怕是要特使拿出一些有誠意的證明,纔可讓大家相信此書與貴方無關了。”
“你們想要什麼?”
“全面開通天風境的傳教事宜。”
曼德教再次漫天要價,姬若紫只能無奈道:“教皇陛下,您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高了些嗎?”
“那都是因爲貴國暗做手腳,我們不得不如此。”
“我說過了,那是栽贓誣陷。”
“就更需要貴方做出有誠意的行爲來證明,而非如此蒼白無力的辯解。”
“很抱歉我沒有更多的權力,我也擔心淺水清沒有更多的時間。”姬若紫的確沒有這個權力答應這樣的條件,否則蒼野願將淺水清送回來給曼德教置。
那個時候,斯波卡約突然說道:“或許有一件事,可以證明貴國的誠意,而姬特使又有權力做出決定。”
“是什麼?”
“讓淺水清加我教,爲我教教民,我教將賜予他聖殿武士之稱號。”
姬若紫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原來,這纔是對方真正的目的!
聖殿武士,這是曼德教裡多人想求都求不來的聲,但是對淺水清來說,卻只會爲套在脖子上的枷鎖。爲曼德教的聖殿武士,淺水清就註定將揹負爲曼德教教徒的重擔,一旦他活著回到天風,將來他對聖威爾人舉起屠刀,那就是叛教,將爲衆矢之的,會引發所有曼德教教徒的憤怒,他本人用腥與屠殺建立起的有諾必守的信譽也將遭重大破壞,將來在戰場上的號召力將大大下降,軍人極重信諾,失去了這份信諾,就算是天風人都不會接他出爾反爾的行爲。若他接了,那麼曼德教就算只能在走廊東部開三座教堂,但憑藉他巨大的威,卻可以爲曼德教帶來數都數不清的信徒,甚至包括相當部分的天風軍人。
由於加曼德教是淺水清的私人行爲,姬若紫甚至無法將其推託,尤其是在盡心盡力想辦法救出淺水清後,卻連一次爲他做主的資格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而曼德教既然已經可以合法進天風帝國,那麼淺水清教一事更不存在法律上的障礙。
斯波卡約的這個建議,當真是狠毒到了極點,淺水清要想活著回來,那就要麼爲己所用,要麼反傷己,將對聖威爾人的危害大大降低。
姬若紫輕咬脣,那一刻,恨了那個在背後陷害栽贓的人,雖手段卑劣低賤,效果卻奇佳無比,沒準這樣的結果,同樣也在對手的考慮之中。
可惜,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力。
“我同意這個條件。淺水清將在從聖潔走廊迴歸的同時,接聖教洗禮,爲貴教信徒。若他不同意……反正商道也不是道,無論他以何種份而來,貴國都有權力死他。”姬若紫咬牙關道。
“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