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可悲的世界……
強者爲所爲,弱者茍延殘——但其實,這並非是最可悲的地方。
這世界最可悲的地方在於,到了現在,已經再沒有人在乎這個世界的存在與否,生存在這世界上方那些普通生命的生死存亡。
弗蘭想要回家,文宇答應了他——他準備以一個暴力的方式,重新奪回燕京的所有權。
而且,文宇並不在乎當自己坐上了燕京總司令寶座之時,自己治下還有多活人,治下的民衆是否會對自己怨聲載道……
他不關心,他也不介意。
而白和卡修、亞瑟,也不在乎這個世界,這個燕京如何如何——文宇上門,白並不想直接放棄燕京,所以,哪怕明知道大局已定,白也依舊要抵抗到最後。
反正,哪怕是死,死的也只是一分,不是麼?
所以,當兩方能決定一切的勢力都不在意一件事的時候,也就沒人在乎其他弱者的看法了……
但憾的是——死傷最多的,反而就是這些沒人在乎的弱者。
“上吧……”
這一刻的白輕聲開口說道,而一旁的亞瑟,則乾脆拿出通訊裝置,對駐守在燕京的軍團下達了死命令。
“殺了他!”
沒說怎麼殺,也沒說用什麼武裝備,更沒有詳細的戰指令——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一條簡單暴的送死命令!
沒錯,你們上,用命去填文宇這個深淵,直到死絕爲止!
接收到命令的軍方高層面面相覷,有人心有不忍,有人卻堅定的執行了這份命令。
能看到,部分士兵躍下城牆,列整齊的軍陣向文宇殺來,卻被黑掃過,瞬間消失無蹤——普通的軍隊,不可能對文宇造分毫干擾,這一點文宇明白,白明白,亞瑟也明白,甚至那些已死的軍人也明白!
但還是那句話,決定者並不在乎,而在乎者不能決定……
所以,譁變很快產生。
沒錯,他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他們是人民的子弟兵,然而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著喜怒哀樂,有著恐懼哀傷,沒人會衝向一個註定無法擊敗的對手——唐吉坷德那樣的“勇士”,畢竟只是數。
後方的軍隊率先奔逃——他們或藏在燕京各地瑟瑟發抖,或直奔向傳送門,準備逃離這個即將毀滅的堅城。
很快,城頭上的軍人,亦制不住自己心深的恐懼,約中,他們頭接耳,似乎商量著某些不爲人知的謀詭計……
對此,白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人,永遠是一種靠不住的東西……”
“所以?”
旁的亞瑟接過話茬,同時手做了個抹脖子的作——他再問白,是否需要對這些軍士“執行軍法”。
而白,則又一搖頭。
“不需要了,浪費時間。”
“把燕京那些底牌,底蘊,能啓的統統給我拿出來!”
話畢,白看向了文宇,隨著神波響起,一道聲音突然傳文宇腦海當中。
“你也做過燕京總司令,所以你應該知道,燕京到底藏了多東西,對吧?”
而文宇,則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我在位之時,燕京的底蘊就不,而現在五千多年已過,想必那些底蘊,應該更多了,不是麼?”
“沒錯!”
白笑瞇瞇的說著,似是在自言自語。
“說真的,我頂替了方玉傑之後,曾經親自前往燕京終極武備庫,查看了這些只有燕京總司令才能啓的東西,嘖嘖,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歷經林海峰,你,唐浩飛,弗蘭四任燕京總司令,不得不說,你們的確弄出來了不好用的東西。”
“但是,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些東西,應該都是用來對付魔族的吧?”
“沒錯的……”
“那你想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在這一天,你親手毀掉了這世界用來抵外敵的所有底蘊,你親自毀掉了諸多這個世界賴以翻盤的希……我覺得,這一幕應該會很有喜的,對吧?”
“的確很有喜呢。”
文宇不鹹不淡的應和了一句,手上作不停,伴隨著又一道黑閃電掃過,燕京的東城牆徹底化作一地碎渣。
而後……
震突兀升騰而起……
……
就像是整片地區發生了數十級地震了一般,最先發生改變的,是燕京那曾經堅固,但現在已經被摧毀殆盡的城牆。
城牆廢墟突兀拔地而起,接著,整個燕京開始了變化——無數鋼結構撕裂重組,燕京城所有的金屬質拼接聯繫,伴隨著泥土翻滾,一聲機械合的怒吼從地下轟然炸響。
接著,文宇只覺自己腳下的大地突兀擡高,知掃過腳底下方,文宇當即發現,燕京——這個世界上第一位玄武戰神,已經被白徹底激活!
龐大的燕京城僅僅是玄武背上的點綴,其主連綿不休,宛如一鋼鐵鑄的移大陸,此時此刻,無論是文宇,還是燕京,都只是豎立在玄武的背上,渺小的彷彿人上眼看不見的細菌。
而後,更大的咆哮聲傳來!
能看到,遠方山脈蠕,那本應該是萬里長城的宏偉建築瞬間拔地而起!隨著龍頭從地底扯出,萬里巨龍睜開雙眼,那無神的雙眼凝視著文宇,閃爍著暴的寒……
接著……
天空灑下影。
那永恆漂浮在燕京上空的永恆天空之城出鋼鐵副肢,無數巨炮聳之間,已經進了激發模式。
玄武戰神,青龍戰神,以及永恆天空之城……
當然,這些也僅僅是燕京的底蘊之一。
能看到,地面上,那應該是燕京玄武戰神的背,突兀咧開口子,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響起,無數與唐浩飛和文宇一模一樣的克隆從裂隙當中走出,他們沉默而堅定,在文宇和白之間,構築堅不可摧的防陣線!
這便是底蘊和積累……
也是四代人鬥的果!
但現在……
他們橫亙在了文宇面前。
“這真是世間最的風景了……”
白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