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上堆疊著用量適中的凍狀慕斯, 新鮮大顆的亮果粒綴在邊側,一齊被安置在時下流行的小號梅森罐里,罐口還圈著一田園風格的細編繩,完迎合控們的喜好。
這是老祖母烘焙館的甜品,南鉞給江景白買過不,有時是晚上帶回家里,有時是讓外送員送到花店, 林佳佳和店員們都跟著小飽幾次口福。
不過今天送來的這份顯然不夠其他人沾了, 布丁別致小巧,單手拿著正好,一盒里考究列有四份,桃和芒果各占兩杯, 都是江景白吃的口味,沒像前兩次那樣捎帶著把旁人考慮進去。
林佳佳托腮對著多飽滿的芒果果塊眼饞道:“你家先生變了,他是不是飄了?一看把你牢牢套住了, 就瞧不上我們這幫過氣小助攻了。”
江景白把布丁杯挨個掃過,耳邊不由回響起特助小姐發現他之前, 對南越最后說的那番話。
恐怕南鉞不是想把江景白邊的朋友排除在外,是時間只夠烘焙館先做好江景白喜歡的小幾份,趕慢趕地把布丁送到。
他放下紙盒的盒蓋,撇眼輕輕笑了笑。
南鉞難道是認真擔心他“我不聽我不聽”地慪氣走人嗎?
林佳佳閱覽資源無數, 饒是這樣,也料不到江景白中午送花送出了什麼驚天大轉折,一聽對方笑起來, 林佳佳還以為江景白又被南鉞的小舉開心了,咂咂似笑非笑。
“給你。”江景白取出想吃的芒果口味,推遞到林佳佳手邊。
林佳佳咂不了,浮夸地恩戴德拿過來,邊拆梅森罐的封口邊替負責買單的南鉞說幾句好話:“白白你嫁得不虧啊,老公人又高又帥,還特別有范兒,雖然不是什麼家財萬貫的大富豪,但好歹也是英屆的絕頂潛力啊。”
江景白當即被話里的某幾個字眼深深捅了一刀。
“更重要的是,他愿意為了哄你高興,給你花錢啊。有句話說的好,‘舍得為你花錢的男人不一定你,不舍得為你花錢的男人一定不你’。”林佳佳挖了一大勺布丁咬進里,綿細膩的清甜口俘獲的每一寸味蕾,吃嗨之下,沒留意江景白倏然間的眼神波,“別看這只是不起眼的小點心,其中蘊含的意義可大了去了,這代表你在南鉞心里是有份量的。”
林佳佳咽下那口布丁,好吃得想要落淚:“對不起,我不該說點心不起眼,一口下去,齒留香,滿滿都是防偽油墨的味兒。”
防偽油墨是印制人民幣的專用油墨。
老祖母烘焙館的甜品味道沒得挑,就是貴,林佳佳這種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人都舍不得經常去買,每回托江景白的福吃到南鉞訂購的點心,都得代為說項一波。
林佳佳夸人也只能達到這種水平了,夸來夸去,不過是字句選用上的細微差別,中心大意沒什麼變化。
江景白以前聽說過相仿的話,那會兒只被林佳佳耍寶打趣的夸張語調逗得無奈發笑,現在聽來,完全不同。
林佳佳例行公事完了,吃過兩口布丁,也不再被味道驚艷,咬著配套的小勺子,眼珠溜到江景白臉上:“你這是什麼表?覺得我說法給你丟面兒了是嗎?月底給我多算點獎金,我肯定不這麼說。”
江景白的表管理在及格線水平,只要不經承范圍外的沖擊刺激,面部神還是沒有多大破綻的,可他一被林佳佳提了表,下意識調五,試圖遮并不明顯的異樣緒,反倒讓林佳佳看出了馬腳。
林佳佳布丁也不吃了,皺眉問他:“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思維擴散堪稱一絕,眨眼便聯系到自己中午擔心的事上,刷地站直:“你不會真在南鉞公司發現什麼了吧???”
林佳佳強就強在的第六夠準,十有八九能夠說中點什麼。
江景白瞥了瞥對方火力填蓄中的眼睛,又看看桌上待理的小沓訂單,瞎扯了個借口糊弄過去。
合理傾訴是緩解淤堵的有效途徑之一,但他還有別的顧慮。
一是林佳佳脾氣,關心則,容易沖,店里還有幾單派送被林佳佳揀去,要是惱了,下午指不定一通折騰。
二是江景白真怕了林佳佳的腦補,他自己原本就在竭力克制著不要想,盡量不讓緒down得太狠,要是林佳佳琢磨開了,和他說點什麼,或者替他拿晚上談話的主意,江景白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保持常態,耐心理店里的事務。
還是等今晚和南越談過,再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林佳佳。
消解掉林佳佳的疑心,江景白做了兩個深呼吸,吃過一份桃味的布丁杯,投到剩余的工作中去,不求像平常那樣效率卓然,但求有條不紊,不要出錯。
花店線上平臺管理填綁的是江景白的手機,林佳佳去送下午的單子前在店鋪首頁更替了七夕活的預熱推廣以及相關套餐的預售鏈接,改太多太頻繁,確認修改時需要總管理員的驗證碼。
江景白出手機,解鎖屏幕后目頓了下。
他撞破南鉞份后沒有心思再手機,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南鉞的微信窗口,聊天記錄斷截在來自南鉞的問號,底部輸框里可憐兮兮地躺著“因為我”三個字。
“驗證碼還沒發來嗎?”林佳佳見他舉著手機不說話,出言問道。
江景白回過神,下拉消息欄,念出未讀信息預覽里數字,又踟躕著把消息欄推上去,對著聊天窗口發怔。
足足按捺了一下午的鎮定緒有些松,江景白一口氣將要從鼻腔嘆出來,窗口上方的南鉞名字突然跳轉“正在輸”的字樣。
四個白的方正小字在江景白余里一晃而過,他還沒移眼看過去,很快變回原樣。
江景白眼閃爍,意識到對面發生了什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備注名,短暫沉寂后,果不其然又彈出了“正在輸”四個字。
悉的措辭速度,悉的不知下午出現了多次的輸狀態。
江景白彎腰撐在柜臺上,右手握穩手機,左手不自覺往額前扶了一把,心里亟開的涌浪頃刻平息下去。
他抬眼和顧的客笑著點頭招呼,再看回手機,眼角還殘留著兩彎弧度。
眼見對面又笨拙地來了次“正在輸”,江景白沒忍住笑出一聲,點開輸框,刪掉待發消息,打字道:[晚上你是在外面吃飯吧。]
他依稀記得特助小姐說,南鉞會議結束后要和某家地產的負責人見面,既然定在這個時間,想必是要在餐桌上談合作了。
[嗯,]南鉞沒否認,[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這是要又幫他餐了。
江景白趕忙敲點鍵盤:[沒有,家里冰箱還有食材,我想做些自己習慣的菜。]
南鉞不多勉強:[好。]
江景白指尖懸空頓了頓,還是決定打完剩下的一句話:[喝酒,注意安全。]
他常讓南鉞注意安全,卻從來沒讓南鉞在外喝酒,南鉞晚歸不讓他去接他,因此江景白次次說的都是,別喝酒。
一字之差,意味截然不同。
南鉞那端停歇了一會兒,回復簡短:[等我回去。]
江景白將這一小行字默讀兩遍:[好。]
這段對話家常得毫無新意,卻同時穩固住了兩個人的心境。
時間已經不早,店里的事也打理得差不多了,江景白將自己取用的東西收拾回原,下花藝圍,準備回家。
他把圍掛好,聽到有店員喚他:“店長。”
江景白回頭,是劉雨晨,被老公先天疾的事困擾,最近瘦了很多,更顯清癯了。
“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快印店嗎?”劉雨晨問,“我在地圖上搜不出來。”
“附近沒有,一中南校區后門對面倒是有一家,就是遠了些。”江景白答道,“你要打印什麼?著急的話我可以幫你用家里打印機打印。”
劉雨晨拽了拽角上的褶皺,笑了笑:“我想打印離婚協議書,到民政局還得填表格,我不寫字,不如打印好了直接帶去。”
不是不寫字,是怕心不堅定,到時再有變數。
江景白定定看,沒有多問:“好,微信傳我,你什麼時候要?”
“今晚方便嗎?”劉雨晨猶豫道,“我在上城租了房子,回去路過水公寓。”
是晚班,明天上午老公沒課,剛好可以和他涉。
“可以。”江景白爽快應下。
離婚協議書一式三份,江景白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接收文件,把協議書打印下來,放到客廳茶幾上,方便劉雨晨下班后來取。
沒了花店的熱鬧氛圍,江景白反而不大靜得下心,他吃過飯沒去沖澡換服,澆花弄草打掃衛生,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點事做。
晚上九點,玄關傳來一聲打開門鎖的響。
江景白正把換洗下來的桌布掛晾上臺,聽到聲音心臟猛力跳一下,門被拉開的靜跟著響起,他深吸一口氣,舉步迎了過去。
走出客廳,江景白看到耿文傾陪同南鉞一起從門外進來,不微微怔了怔。
“哎呀,小白同學,有段時間沒見了啊。”耿文傾揚手和他問好,熱依舊,“我把南鉞給你送來了,剩下就給你了。”
江景白剛一臉,眼睛便被南鉞鎖住。
這目直白得似曾相識,江景白走近兩步,聞到一酒香才反應過來:“你們喝酒了?”
“我沒有,他喝了。”耿文傾笑道,“放心,喝的沒有上回咱們一塊兒吃飯時多,他腦子沒離家出走。”
南鉞在外兇神一樣沒個好臉,一對上江景白的事就心慌意秒變慫狗,回家前又找耿文傾商量對策,耿文傾左右改不了南鉞“懼”的本,咬牙給他出了個“酒壯慫人膽”的招。
喝到半醉半醒,大腦皮質機能進,該有的理智也不缺,有什麼話就特麼大膽往外說吧。
南鉞對江景白本就不設防,只要江景白能開口問一句,十年底蘊,保管比極端理時講得流暢。
照理說,非常的靠譜。
江景白也看出南鉞狀態比上次醉酒要好很多,但到底還是醉了。
等南鉞換完鞋,他指指對方上,南鉞低頭看一眼,默不作聲地開始解紐扣服,聽話地把外套遞到江景白手里。
耿文傾也是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就能被噎一口,他了角,又笑:“那什麼,我借用下廁所就走了,你倆不用管我。”說完就進旁邊的衛生間。
江景白接下外套,對南鉞道:“你先去沙發坐著吧,等等我給你倒杯水。”
南鉞點頭,走過江景白邊,又退回來,抬手向江景白扎起的發揪,輕輕把卷在皮筋下的一撮頭發撥了出來,再轉繼續向客廳里走。
江景白了下腦后,扭頭去看男人的背影,無聲笑著搖搖頭,理平外套肩袖,掛進玄關柜后也進了客廳。
南鉞端正站在茶幾前,意外地沒有坐到沙發上。
他原本低頭看著攤在茶幾上的幾頁紙,聽見江景白靠近,轉目看他一眼,微微往相反方向側了側。
南鉞投來一眼的瞬間,江景白恍惚看出他的眼神似乎不對,深沉漆黑的眼底泛著奇怪的亮,和醉酒后的那抹不太一樣。
江景白走到他后:“怎麼不坐下?”
南鉞還是背對他,不吭一聲。
好端端的,這是什麼況?看起來還算清醒,也沒徹底醉過去啊。
江景白斜傾,歪頭看他:“南鉞?”他喚著用手輕輕了對方的胳膊。
江景白的指尖剛到南鉞的襯衫,男人突然回,大力將他箍進懷里。
江景白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
他清楚覺南鉞整張臉都埋在自己的頸窩里,這姿勢……和兩人每天清早醒來時的作有著微妙的相似。
南鉞還是不作聲。
江景白一頭霧水,還是試探著緩慢抬手,拍了怕南鉞堅實的后背:“你怎麼了?”
問完好一會兒,南鉞才沉聲開口:“不行。”
不行?
江景白肩上掛著一個一米九好幾的大男人,鼻尖縈繞著醇香的酒味,聽清這兩個字,還是不明白。
好在南鉞沒斷在這里,繼續道:“你不能。”
他不能?
越說江景白越懵圈。
他聽見南鉞窩在他肩上深深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低啞了好幾度,把他鎖得更:“……你不能和我離婚。”
江景白:“……”
江景白:“??????”
作者有話要說: 南鉞:不能離婚,絕對不能。
江景白:???我有說什麼嗎???
明明被父親告誡過要遠離他的,可是就是無法抗拒那人霸道的靠近。 那人是黑道大哥si生子,長年獨自在外生活,卻年少成熟,十幾歲就已經是金融投資大鱷。 那人贈他手表,送他鋼琴,抱著他剪指甲,對別人的倒貼不屑一顧。 在他短短十幾歲的人生裡,那人強行入侵,他無法抵抗地沉淪下去。 然而那人占據他所有心所有愛之後,又把他狠狠甩開。 經過這一場鬧劇,他已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他已經喪失了愛的能力…
霸道帝王攻x傲嬌死忠受 成功幫主子解決一次情毒後,戚七事了拂衣去,隱去姓與名,繼續做自在逍遙的暗衛。 然而,主子情毒未清,還要捂住馬甲去給主子解毒,一不小心還給主子扣留下來。 沒辦法,自己的主子,不僅得負責到底,還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戚七:不怕,我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個馬甲。 用馬甲幾次接近主子解情毒,成功從主子身邊跑了幾次後,戚七又被抓回去了,他發現主子怒了。 戚七:“我現在認錯可以嗎?” 戚珩泰扣著死士的脖子,輕輕摩挲,“看來不給你個深刻教訓,你還能繼續跑。”長夜漫漫,他會讓死士知錯的。 後來,戚七穿上喜服嫁給當朝帝王,還想著怎麽跑路+捂住馬甲+捂住肚子。 直到肚子大起來,再也捂不住,馬甲也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