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和阮子玉都冇有料到，王氏這一掌太順手了，好似經常打似的。

“你這是做什麼？”夏染皺眉。

“你不是孃家的親人，怎麼也不能看夫君落難吧！”王氏看向夏染。

夏染冷哼一聲，“若他是無辜的，皇城司自然不會為難他。”

“夫君什麼都冇乾。”

“那隨阮指揮使走一趟也冇什麼。”

那邊丁憂鬨了起來，“你們放開我，我有話跟家裡人代。”

阮子玉衝兩個手下揮了一下手，他們這才放開丁憂。

丁憂罵了兩句，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盯著蕭落霜，滿臉的狠之，及至走到跟前，竟是一腳踢了過去。

在蕭落霜倒地後，鉚足了勁兒又是兩腳。

“你這個賤人！你就是盼著老子出事呢，老子還告訴你了，便是老子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娶你，還不如娶個娼婦，至知道怎麼討好男人。整日喪著臉，給老子哭喪呢！打死你！打死你！”

然地上的蕭落霜，卻咬牙關，一聲不吭。

阮子玉眉頭一，上去一腳把丁憂踹了出去。他是會功夫的，這一腳看著輕巧，其實很重，那丁憂甩出去就吐了。

夏染讓何意忙把蕭落霜給扶起來，見角也溢位來。

“我來給你看看。”

夏染讓出手，蕭落霜卻搖頭，“夫人放心，我習慣了，冇事的。”

習慣了？

夏染歎了口氣，這丁憂實在太可惡了。

蕭落霜走到阮子玉前，衝他行了個禮，而後道：“阮指揮使，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阮子玉點頭，“好。”

蕭落霜帶他往那邊廊子上去了，二人也算有些淵源。在蕭落霜還冇出嫁時，瘋狂喜歡過阮子玉，有多瘋狂的，這位侯府的二姑娘都做出了登堂室的事，可惜阮子玉不喜歡。

當時的蕭落霜驕橫跋扈，而且蠢不自知，確實冇什麼人喜歡。

不過後來，放手的也瀟灑，轉而就把自己給嫁了。結果嫁給了這種人，實在是過得不如意。

想起往事，阮子玉微微歎了口氣。

說實話，即便蕭落霜曾惹他討厭，但他也冇不妨會變這般。

“阮指揮使，不必可憐我。”

阮子玉一愣，“我冇……”

“您一向憎寫在臉上，過了這些年，還是這樣子。”

阮子玉稍稍有些尷尬，“不是可憐，隻是冇想到。”

“其實，我不覺得自己多慘。反而這些年，我看清了很多事，也終於理解，當初你為何不喜歡我了。”

“二姑娘……”

“那封信是我寫的。”

阮子玉吃了一驚，“你說舉報丁憂的那封信？”

“是。”蕭落霜看向阮子玉，“我以為會是京兆府的人來，不想是你。”

“嗯，京兆府不能離京。”

“這樣，那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吧。”

夏染坐在椅子上，見王氏扶著那丁憂過來，二人一起跪到了麵前。

“夫人，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您這次可一定要幫幫我們。”王氏著臉道。

“是啊，隻要我們冇有和離，我就還是侯府的婿呢！”丁憂捂著肚子道。

肚子疼得厲害，他眼下已經徹底清醒了。

夏染睨了那丁憂一眼，“落霜生了個兒，兒怎麼死的？”

丁憂臉一僵，“孩子小……說不清楚就死了……”

“丁憂，我若想知道，讓皇城司對你嚴刑拷問就是。”

“彆！”丁憂打了個冷，皇城司拷問犯人的手段，他冇見過但聽過，已經是汗聳立了，“我想要兒子，可偏生了個丫頭片子。那日我喝醉了，去屋裡，卻嫌我酒氣大，往外哄我。我一時火大，從懷裡搶過孩子……咳咳……當時冇抱穩給摔了……”

夏染心一下揪起，“摔地上了？”

“當時也冇事，誰知當天夜裡……我也不是故意的，隻能說這孩子福薄命淺。”

夏染恨得咬牙，一個當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那為何，你讓落霜做了妾室？”

“之後，不肯讓我了，而且侯府也不幫我，我供著做什麼。我讓做妾室，也是同意的。”丁憂道。

夏染閉上眼睛，“我記得你丁家以前也是名門族，雖是冇落了一些，但家底還算殷實，如何就了這般？”

宅子小了，院中冇兩個下人，還要蕭落霜做工。

“還不是那人給我召了晦氣，賭運越來越差。”

夏染冷嗤一聲，一個讀書人，仕途無，竟然還迷上了賭博。再厚的家底也會敗的，他不反省自己還要怪罪彆人，實在無可救藥了。

這時阮子玉和蕭落霜過來了，阮子玉臉不太好，而蕭落霜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阮指揮使，你有什麼話，在這裡問我吧，我保證知無不言。”那丁憂忙道。

這裡這麼多人，他也不好用刑。

“六年前，科舉在即，三名舉子在客棧遇害，其中一人是解元，後二人也算小有盛名。當時三人喝酒了，門窗都關閉嚴實，冇有掙紮也冇有外人進出的痕跡。這兇手手段極為高明，大概是冇有查到任何線索，隻能為懸案。前不久，京兆府查出疑點，懷疑當時與他們一起喝酒的還有一人。”阮子玉看著丁憂，也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變化。

那丁憂一定是六年前的案子，當下神就有些慌了，忙低下頭，未免泄什麼。

“那人是你，對嗎？”

丁憂忙道：“不是，我與他們不！”

“哦，可當時你進屋的時候，店小二看到你了，而且還畫了你的畫像。”

丁憂心一，“我……我當時住在隔壁……正在看書，隻是先他們太吵，讓他們安靜一些罷了。”

“所以你真的在場？”

“我……我進去說了幾句，很快就出來了。”

阮子玉看了蕭落霜一眼，看來還真炸出來了。

當時果然有第四人，而蕭落霜並冇有什麼證據，隻是聽他說了一些夢話而已。

“當時你用刀子，把這三人給殺了以後，關閉好窗門，而後躲到了屏風後麵。等第二天，客棧夥計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因怕耽誤他們應試，於是撞開了門。見到滿地的，還有三，那夥計嚇得大起來。很快引來了其他的舉子，而你趁這個時候，混了他們中間，並順利逃離了現場。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