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季北川這人向來是沒個正形的,陸羨魚也是知道該怎麼應對。

后退一步，仰臉看他：“想要什麼獎勵？送一朵桃花給你要不要？”

季北川被弄得無話反駁，舌尖掃過后槽牙,指腹力道很重了下臉頰：“小沒良心的。”

陸羨魚吃痛躲開，瞪他一眼：“我去找姐姐了。”

小姑娘瞧見人群外的許梨,丟開他就跑走了。

季北川有點兒無奈,掌心捋了一把略帶汗水的頭發，聽見后有人他：“川哥，領獎牌去了。”

他應了一聲：“來了。”

季北川這次代表學校拿了市運會高二短跑組的冠軍，除卻一塊金牌外，還得了一千塊錢獎金,這事兒被龔鞏一行人知道，嚷著要他請客。

季北川也沒拒絕,在南大附近KTV預約了一個大包,了龔鞏等人聚一聚。

許梨也領著男朋友來了，和大家介紹了的新男友。

許梨新男友祁琛,年著白襯衫,米大,長相很乖，笑起來有個梨渦，典型小狗長相。

和漂亮嫵的許梨站在一塊兒,還登對。

房明旭這沒個把門,見許梨帶了新男友來，忍不住調侃：“梨姐這是又換男朋友了？”

包廂開了暖氣，許梨進門就了外套，出姣好材。

和祁琛而坐，姿態親昵,停了房明旭的話，挑眉笑回：“不行嗎？”

包廂眾人接連附和：“哪能不行啊。”

祁琛倒沒說話，只溫和問許梨：“要喝點什麼？”

許梨接過菜單，目環視四周一圈，瞧見坐在房明旭邊的聶夢涵，揚了揚眉尖：“這位漂亮妹妹是誰，不給我介紹一下？”

房明旭忙不迭介紹：“這是我班同學，我們二中的校花。”

聶夢涵對許梨笑笑著打招呼：“姐姐好。”

許梨沒理，自顧自翻著菜單，偶爾和祁琛調笑兩句，渾然把聶夢涵當空氣。

房明旭見此景，尷尬的和聶夢涵解釋：“你別在意，梨姐這子總是這樣。”

聶夢涵笑了笑：“我知道。”

許梨點了兩箱凍啤，擱下菜單問聶夢涵：“二中校花？”

聶夢涵有點兒怵眼前漂亮人，微微頷首：“都是他們的，我沒那麼好看。”

許梨盯一會兒，懶洋洋的笑：“二中笑話，襯你的。”

聶夢涵臉一白，咬：“姐姐……”

“別認親戚，我可沒妹妹。”許梨一點兒也不給聶夢涵面子。

包廂瞬間安靜下來，空氣里都彌漫著尷尬的因子。

季北川領著陸羨魚推門進來，瞧著沉默的眾人，疑問道：“你們演啞劇呢？”

季北川踢了踢龔鞏小：“坐你媳婦兒那去。”

龔鞏坐到向芊芊邊，給兩人騰了位置。

陸羨魚才一坐下，看見房明旭邊的聶夢涵，愣了兩秒。

許梨走到邊，開季北川，勾過陸羨魚肩：“小魚兒，敵來了，生氣嗎？”

“許梨。”季北川沉臉，“你他媽閉吧。”

他好不容易把這祖宗哄好了，要再生氣，可怎麼辦。

許梨揚了揚眉：“高興姐姐，不高興還罵人。”

又對陸羨魚說：“小魚兒，你這男德沒給某些人普及到位啊。”

“許梨。”季北川臉更冷，“閉。”

陸羨魚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平靜翻開桌上菜單遞給季北川：“要喝點什麼？”

季北川眼皮一跳，總覺哪哪兒不對勁。

他拿過手里的菜單，小姑娘重重一拍：“我給你點。”

季北川疼得倒吸一口氣，這祖宗果然生氣了。

他把許梨趕走，靠肩，攬過小姑娘肩，低聲哄道：“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陸羨魚笑了，拉開他手臂，起走到許梨面前，“姐姐，我和你一起坐行嗎？”

“行啊。”許梨讓祁琛給陸羨魚挪了個位置，手攬過肩，又拉著男朋友的手，對季北川得意挑眉：“這左擁右抱，坐齊人之福啊。”

季北川：。

包廂一眾人看得嘻哈作笑，紛紛調侃季北川：“川爺，你不行啊，朋友都被梨姐搶走了。”

季北川端起面前酒杯，猛灌一口，重重摔下杯子：“閉。”

許梨與陸羨魚臉臉咬耳低語：“小魚兒，姐姐給你出氣。”

許梨玩得很開，酒過三巡，央著眾人玩起國王游戲。

第一把游戲就是許梨當國王，點了一曲《纖夫的》，把話筒丟給季北川，下略抬：“唱。”

龔鞏在一邊笑出聲：“川爺，這可是歌對唱啊。”

季北川拿起話筒，轉頭看陸羨魚：“唱嗎？”

陸羨魚不搭理他，借口去洗手間，出了包廂。

聶夢涵要拿過水晶桌上的話筒，被許梨奪走，酒后的丹眼微瞇，像只狐貍。

笑：“妹妹，這是歌對唱，你有男朋友嗎？”

聶夢涵蒼白解釋：“我只是看沒人唱，這歌又點了……”

“祁琛。”許梨把話筒丟給男朋友，“你和我唱。”

不給毫機會。

包廂眾人也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許梨是看不慣聶夢涵，幫著陸羨魚出氣。

一時間，有些安靜。

向芊芊連忙救場：“梨姐說了唱歌，趕鼓掌啊。”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許梨抬了抬手：“謝謝各位捧場。”

許梨和祁琛要唱歌，季北川把手里話筒丟給，起走出包廂。

有人問他去做什麼。

季北川懶洋洋答：“去哄我家小祖宗。”

許梨唱了前半段覺得沒意思，丟了話筒，和祁琛撒：“祁琛，你都沒哄過我。”

祁琛臉紅，小聲拽了拽袖：“姐姐，你別鬧。”

許梨一把他頭發：“不逗你了，我出去一趟。”

祁琛點頭：“好。”

陸羨魚從洗手間出來，瞧見疏懶靠在墻的季北川，連眼皮都沒抬，轉就走。

季北川長臂一，把人往懷里一帶，低頭湊近耳邊：“陸小魚，你可別折磨我了。”

“……”

陸羨魚依舊沒吱聲。

季北川被磨得沒有辦法，從兜里出一支馬克筆塞到手里。

陸羨魚：“干嘛？”

他把子轉了個方向，指了指自己的臉：“擰開筆蓋，往這寫你名字。”

陸羨魚：“？”

“你有病嗎？”氣笑了。

看見笑了，季北川這才松了口氣，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臉：“在這寫你名字，這下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了。”

陸羨魚笑出了聲：“病。”

“不生氣了？”他低頭親親角，“寶貝，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哪里會喜歡別人。”

鼻息撲灑，嗅覺間是他上淡淡的煙草味，陸羨魚鬧別扭的心瞬間了，拽住他袖，輕嗯一聲：“不生氣了，我們回包廂去。”

“真乖。”他了短發。

從洗手間回包廂要路過走廊拐角，陸羨魚眼尖瞥見許梨被個男人堵在角落，瞧兩人姿態十分曖昧。

季北川捂住眼：“未年，不許看。”

“……”

回到包廂時，聶夢涵已經離開了，陸羨魚和房明旭等人打過照面，大伙兒玩得十分融洽。

約莫半小時后，許梨從外面回來。

陸羨魚在和向芊芊等人玩牌，抬了抬眼，看見許梨花了妝的紅。

又玩了一會兒，這局就算散了。

陸羨魚是年二十三的航班飛京城，回去時，季北川送來的機場。

安檢門外，陸羨魚問季北川：“你今年過年打算怎麼過？”

季北川替整理了下略的短發，啞聲笑：“這麼快就要帶我回家見長輩了？”

陸羨魚嘟囔聲：“我兩個哥哥你都見過了。”

“……”

又想起得罪朋友兩位哥哥的事，季北川咳嗽一聲：“我可能會回家。”

季北川的家人。

陸羨魚呶呶，有點兒擔憂：“你確定回家過年？”

“小管家婆。”他低頭，薄抵在鼻尖，輕輕親了一下，“快去安檢，再晚一點兒，你就趕不上飛機了。”

此時，機場廣播響起，工作人員甜聲音提醒乘坐飛往京城航班的乘客立即過安檢登機。

陸羨魚有些不舍的抱了抱季北川：“那你等我回來，給你補一個新年啊。”

季北川：“好。”

陸羨魚轉安檢登機，季北川瞧著小姑娘纖瘦影消失在視野，拿出手機訂了除夕飛京城的機票。

陸羨魚航班抵達京城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陸妄開車來接，看見眉目鎖，笑著調侃：“牛郎織分開了，難過呢？”

“你可閉吧。”

陸羨魚白他一眼。

陸妄沒再說話，車子上了高架橋，車速也越來越快，在陸家門口停下，陸羨魚推開門就下車。

陸妄咬牙：“小鬼，行李箱不要了？”

“給你妹妹拿進來。”

說話的是他媽林芳。

陸妄無語拎著陸羨魚行李箱走進家門，才一進去就看見死丫頭坐在餐桌上吃東西，還得意洋洋向他挑眉：“吃嗎，二哥？”

陸妄：“……”

陸羨魚在家待了一周，陪著黎舒華和林芳接待來家里拜年的親朋好友。

大年三十，陸潤竹部隊有事也沒能回來過年，倒是陸潤之和冬雪夫妻倆回了陸家過年。

陸雎雖然上嫌棄小兒子，可陸羨魚看得出來，他爸媽能回來過年，陸雎上揚的角就沒放下來過。

除夕夜，陸羨魚和家里人吃完團圓飯，領了六位數的紅包，心滿意足的回到房間和季北川打電話。

電話接通，陸羨魚他：“季小川。”

“我在，寶貝。”

季北川那邊很吵，像是在機場，人聲喧囂。

陸羨魚輕聲：“我想你了。”

和季北川在一起后，就沒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這幾天陸行舟和林初禾這對無良天天給喂狗糧，陸羨魚被撐得慌的同時，越發想念季北川。

季北川拖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聞聲，笑：“想見我嗎？”

陸羨魚愣了一下：“要開視頻嗎？”

“小笨蛋。”季北川笑了聲，嗓音被電流理過，磁沉人，“我在京城。”

陸羨魚怔然，握手機：“你在哪？”

季北川停了腳步，一字一頓：“我說——”

“我在京城。”

“來找你了，小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先斷到這里，珍惜最后一點糖吧，我先吃個飯再寫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