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翌日清晨,陸羨魚醒來，連指尖都是的。

盯著頭頂天花板，呆滯了許久,回憶起昨晚，大概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已經是一條廢魚了：)

季北川覺到側靜，手環抱住纖腰，腦袋埋在頸窩，悶聲道：“醒這麼早？”

昨晚兩人折騰許久,從浴室出來都是□□。

陸羨魚覺到男人溫熱，一腳踹開季北川：“你離我遠點兒。”

“別。”季北川又抱住，嗓音略沉，“大早上的,我有點兒激。”

“……”

激你媽！

陸羨魚忍住翻白眼的沖，用手肘撞了撞季北川口,“季小川，我了。”

“了啊？”季北川半坐起,線條流暢,六塊腹碼的整齊。他將陸羨魚攬在懷里,湊近耳側，呼吸溫熱：“親一下，去給你買早餐。”

陸羨魚真真是被他無恥給打敗了，仰頭敷衍親了下季北川角，使勁兒推搡他：“趕,我了。”

季北川指腹了角，有點兒不滿：“你這吻有點兒敷衍。”

陸羨魚：“您還想怎樣？”

“怎麼著，也得來個法式深吻啊。”

“……”

陸羨魚把被子全部扯到自己上，裹一只蟬蛹,一腳把季北川踹下床：“窗子打開，頭朝下。”

季北川拿上一邊浴袍套上，系好腰帶，俯了下陸羨魚鼻尖：“你想謀害親夫啊？”

陸羨魚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里，只出一雙狡黠的琥珀眼眸，甕聲道：“我只是友提醒你，別做白日夢。”

季北川也不逗：“想吃什麼？”

報了一連串菜名兒：“煎餃、小籠包、灌湯包、油條、炸素卷、豆漿……”

最后總結：“各來一份。”

季北川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被逗笑：“你說單口相聲呢？”

陸羨魚理直氣壯：“我昨晚太累了，得補補。”

“豬都沒你吃得多。”

“季北川——”陸羨魚蹭地一下抱著被子坐起來，瞪著他，“嫌棄我了？”

季北川有些頭疼，他總覺得陸羨魚這智商越來越令人擔憂，又擔心會不會影響下一代。

他無奈笑：“行，都給你買。”

誰讓你是我的小祖宗呢。

陸羨魚套上睡去洗漱，出來后拿過手機開了局游戲，在等匹配隊友時，和季北川說：“趕去買啊。”

季北川進浴室洗漱完，換了服出門。

陸羨魚一局游戲沒打完，季北川就回來了，把手里早餐放在茶幾上，陸羨魚：“陸小魚，過來吃早餐。”

敵方罵：[對方那傻.妲己，打個游戲都不會嗎？]

陸羨魚聽見季北川他，趿拉上拖鞋跑到季北川邊，把手機遞給他，告狀道：“他罵我不會打游戲。”

季北川垂眼看手機，隊友罵人一串串的。

他拿過手機，了下頭發：“去吃早餐，老公給你出氣。”

“季小川最好了。”陸羨魚親他一下，蹦跳到一邊沙發上坐下吃早餐。

咬了一口灌湯包，湊到季北川面前。

男人作行云流水，幾個大招加閃現追著罵的猴子打，一殺連著二殺，就一直不放過猴子。

猴子在公屏問：[狐貍有病吧，追著我打？]

季北川等技能解凍時，閑散敲字：[幫我老婆出氣，有意見？]

猴子：[*********]

罵人的話太難聽，被系統屏蔽了。

季北川：[有意見也憋著。]

他一帶四，將這場本該是必定輸的游戲扭轉，順利推倒敵方水晶。

“打完了。”季北川把手機丟到一邊，跟個老爺似的靠在沙發上，桃花眼勾著笑意看：“幫你出了氣，有什麼獎勵嗎？”

陸羨魚把一個灌湯包遞到他面前：“請你吃，不用客氣。”

季北川看一下手里的灌湯包，低頭一口吞下，舌尖到陸羨魚指尖，有點兒.的了一下，陸羨魚立馬兒收回手。

“病。”瞪他。

季北川懶散的笑：“味道不錯，再來一個。”

早餐吃完，陸羨魚上了微信，收到林若的消息轟炸。

林若：[臥槽？你喊代打了？]

截圖是剛才季北川幫打的那局游戲，與往日只會躺贏大徑相庭。

陸羨魚打字回：[沒有，我老公幫我打的。]

林若：[……]

林若：[告辭！]

陸羨魚笑出了聲，季北川丟了垃圾回來，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挑眉問：“笑什麼？”

“和林若聊天呢。”陸羨魚收起手機，跟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上：“我們今天去哪玩？”

“去祭拜我戰友，”季北川拖住，把人抱著往外走，“換服，我們早點過去。”

“好。”

徐顯珩埋在蘇城烈士園，出租車在烈士園外停下，季北川和陸羨魚下車。

陸羨魚瞄見烈士園墻上刻著的字：青山埋忠骨，英名留千秋。

季北川在旁邊花店買了束白花，牽著陸羨魚的手踏上臺階：“走吧。”

徐顯珩墓碑很干凈，石碑上還有一顆糖果，一看就有人常來。

陸羨魚瞄了眼墓碑上照片，他眉眼還殘留年英氣，單眼皮，鼻梁很高，笑時眼底像有。

墓碑上刻了一行字。

——徐顯珩烈士之墓

——199x年-20xx年

在心里算了算，徐顯珩犧牲的時候，才不過二十一歲。

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季北川彎腰把花放在徐顯珩墓碑前，攬過陸羨魚肩膀，語氣頗為沉重：“臭小子，來看你了，給你介紹下，這是你嫂子。”

“您好，我是陸羨魚。”

陸羨魚握住季北川的手，給他安，目視墓碑上年照片，心也沉甸甸的。

每年犧牲的軍人、警察無數，有多人都是在意氣風發的年齡，為了這萬里山河的平靜，將自己生命畫上句號。

沉默許久，季北川眼尾也紅了，嗓音略啞的說：“他被那群人抓走前，還和我喝酒來著，我倆說了要一起結婚。”

徐顯珩比季北川小幾歲，他把這個年當弟弟一樣護著，就那麼一晚的功夫，人回來了，卻殘了，最后還為了救他犧牲了。

陸羨魚聽著他叨叨出聲：“……這小子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有個小青梅，天天嚷著跟我秀恩，最后還是……”

季北川聲線哽咽，“——我們說好了的，都要活著回來。”

“可他…犧牲了……”

陸羨魚很見到季北川緒低落的模樣，上一次還是在年，輕嘆一口氣擁住了，安拍了拍他背：“季小川乖，都過去了啊。”

歲月替，即使再怎麼傷心懊悔，徐顯珩的犧牲也無法改變。

季北川了頭發：“別在這小子面前秀恩了，免得晚上來找我嘮叨。”

又呆了一會兒，季北川站得筆直，抬手敬禮：“下次再來看你。”

陸羨魚和季北川攜手離開，下臺階時，季北川看見一道悉的影迎面而來。

唐棠手里提著一份便當盒，與季北川肩而過時，微笑點頭。

季北川報以微笑。

走了有段距離，陸羨魚問他：“剛才那人是……”

“徐顯珩未婚妻。”

陸羨魚回頭看了眼烈士園的方向，握了季北川手，聲線抖：“你要是哪天犧牲了，我立馬改嫁。”

在知道季北川住院那一刻起，就覺整個世界像崩塌了一樣，他們好不容易重逢，又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要是犧牲了，可能不會像那個姑娘那樣孤獨活著，就這麼隨他去了。

季北川被逗笑，雙手捧起臉，鄭重落下一吻：“你沒那機會。”

為了，他也得好好活著。

在蘇城待的第三天，陸羨魚如愿吃到了饞了好久的劉記。

是用里脊炸的，外香里，撒了調料，味道更是一絕。

一連吃了好幾個，不帶停。

季北川支肘覷著：“陸小魚——”

陸羨魚里含著，口齒不清的嗯了一聲。

“我總覺得我在養豬。”

陸羨魚沾了油的手一下打在季北川臉上，兇兇瞪他：“你說誰是豬？”

季北川嫌棄的了下臉，看著：“今早你吃了一碗米線一籠小籠包，外加一杯特大杯茶…”

“中午吃魚頭火鍋，你一個人吃了八個魚頭……”

“這才下午三點，你又吃了半斤。”

季北川湊近，勾著尾音笑：“你不是豬，誰是啊？”

陸羨魚咬了一口，回憶起來，最近是吃得多的啊。

有點兒理虧，找了借口反駁：“我以前做藝人時多苦啊，天天水煮白菜圣果，現在退休養老，你還不許我多吃點嗎？”

“吃。”季北川給喂了口，“反正我打小起就有個夢想，現在也算實現了。”

陸羨魚咬了一口，對上季北川的眼，疑問道：“你有什麼夢想？”

季北川勾：“在城市里養豬。”

陸羨魚：？

分手吧，這男朋友沒法要了！

搶過他手里，氣鼓鼓道：“我又吃不窮你。”

“行，多吃點。”

在觀塘街逛了一圈，陸羨魚也累了，準備打道回府，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拿起一看。

來電顯示：爹。

作者有話要說： 問一下，你們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啊這章掉落22只小紅包，祝大家湯圓節快樂。

“青山埋忠骨，英名留千秋。”——出自網絡，侵刪。